第102章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四合一，8k字！！！）
    众人闻听之后，都是进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故事，并不复杂。
    甚至还很简约，但情感，却呼之欲出。
    整个场面上静悄悄的。
    众人都在期待着周越的解读。
    因为解读，在这里面，才是更为重要的一环。
    “故事，我们都理解了是吧？”周越开口询问。
    “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其中能够让人感受到的情节变幻，却是呼之欲出的，这就是一个好的故事。”
    “当然，也仅仅是一个好的故事而已，不过，我们能够在下笔的时候，想到这么多，就已经是足够了。”
    “重新的捋一下这个故事，你就会发现，首先，我们设置了两难，这个两难是先决条件，也是这个故事的核心。”
    “首先，我们把这个两难抛给了谁？”
    “少年是吧？”
    “少年紧接着，又把这个两难抛给了国王的女儿，国王的女儿在之后如何做出的选择，又是一个两难。”
    “但现在，我们不让情节之中的人物去犯难，而是把这个两难，抛给了读者！”
    “少年走向了两扇门之间，会如何选择？”
    “国王的女儿虽然只是留下了一个背影，但，她确实是给少年指出了要选择哪一扇门。”
    “国王的女儿最后的选择是怎样的？少年最后，到底有没有去听她的话，两人的心思究竟是如何变换？”
    “这一系列的揣摩和文字的魅力，足够让人留下充分的思考空间，并且也会陷入两难的纠结之中。”
    “相当于最后是让读者来选这个两难的命题。”
    “如果强行续上的话，后面还可能会有很多种的结尾，但都不是我们作者想要的。”
    “一个好的作品，是要让读者陷入纠结，要折磨读者，用不断的反转和剧情，把读者代入到情节之中去。”
    “.”
    忘川在下面呆呆的看着周越，“卧槽，我悟了，写书就是折磨读者？”
    “通过不断的反转和拉期待感，让读者反复的经受折磨，然后，在一个支线解密之后，接着就开下一个支线？”
    “或者，可以多条主线共同进行。”忘川的眼睛越来越亮，“然后.永不解密！”
    老鬼黝黑的面庞，在此刻，也是激动了起来。
    这就是悬疑啊！
    可以说是教科书式的手把手的教你写悬疑了！
    虽然代入到其他分类，可能依旧会有巨大的用处。
    但，确实是太契合悬疑这个分类了！
    这个理论，几乎就是为了悬疑而生的！
    是啊，写书就是要让读者进入纠结之处，但是让读者怎么去纠结，这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周越给出了一个答案，就是用两难的方法。
    这个故事虽然短，但是可以应用到太多的地方了，甚至这个剧情并不是什么悬疑，只是文学在很多地方都是相通的。
    他们作为一个作者，并且都不是什么成名日短，什么一书成神根本不存在的。
    都是经过了无数的试错，才总结出来自己要走的路。
    哪怕是现在，也都只是在借助旁人的经验来给自己的路添砖加瓦。
    周越的一个结论，让他们看到了无数的可能。
    完全可以在他们本身作品的质量上，重新的上一个台阶。
    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乘风也是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周越此前并没有和他这么说过啊！
    看来以前交流剧情的时候，交流写作经验，这家伙还留了一手。
    甚至不止一手！
    他们能够做到这种地步，都是悟性极高，对于文字对于情节，无比敏感，才能够做到这一步。
    周越这一个理论，可以说是，给他们开辟了一条新路！
    正儿八经的新路！
    毫无疑问，情节会因为两难而变得精彩。
    当然，对于乘风的用处是最小的。
    “我一个写修仙的，设置两难好像没什么大用，不过这种通过让读者陷入纠结的方式，倒是和我的一些实践不谋而合。”
    乘风作为一个网文的集大成者。
    他觉得网文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期待感！
    同样是让读者陷入纠结，和周越所说的，基本上没什么两样。
    周越所讲的，也是一种期待感。
    不同的解读，也能有不同的思考，这就是文本的魅力。
    ……
    下面的众多文学院教授，也都是面面相觑。
    无他，周越所讲的东西，好像和他们文学研究的内容，太契合了？
    只是讲解的方法不一样，但是是殊途同归的。
    而且，周越讲的很生动啊。
    一个两难，三重反转，最后又把问题抛给了读者。
    哪怕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作品。
    “周老师是讲建筑的吧？我怎么感觉他的文学课也上的这么好？”
    “是啊，娓娓道来，而且干货满满，是真的教你在如何去写作，无论对于写作的各个层面，都能够找到进步的点。”
    “就比如说这种两难，在很多的文学作品当中都能够找到相应的例子。”
    “在通俗小说之中，那就更多了，这种东西应用在网络文学上，绝对也是一种开创性的。”
    “周老师讲的，真的就应该是我们网络文学基地要研究的内容了。”
    “……”
    一位坐在后排的男生听闻了周越的讲述之后，眼眸之中越来越亮。
    他叫林洛羽，是一个网络小说的资深爱好者，甚至，《道诡》这本小说他翻看了不止五遍。
    简直到了一种爱不释手的地步。
    听闻了学校要成立网络文学中心之后。
    他是第一批报名的，他是真的喜欢。
    听到了学校要邀请几位网络小说的大佬过来，他更是激动的睡不着觉。
    只是，上午那些人的讲座听得他直皱眉头，那些人就像是过来装比的一般，更多聊的是小说的成绩，写作经验虽然有，但是很显然，都是那种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
    虽然可能这些大佬也比较无奈，毕竟他们只是过来交流写作经验，而面对的一群人都是一群外行。
    但是，越神不一样！
    是真的不一样！
    他是真的在教别人怎么写作！
    甚至，和他们文学院所教的研究通俗小说的内容，在很大方面上是一致的！
    “如果把《道诡》和越神今天的讲座结合起来，那我的第一篇论文，岂不是有了？”
    他神色有些激动。
    “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的关联，甚至和文艺学这种研究文体的学问，都能够相互交叉起来，谁说网络小说不是文学的？”
    “只要是文字，那就都是互通的！”
    “再举个例子。”
    周越继续的开口。
    “这个故事的主角，我们叫他为坤树，他只是个小人物，没有工作，每天无所事事。”
    “但是这一天，他遇到了一个难题，什么难题呢？他的老婆怀孕了，他就不得不出去谋个职业。”
    “然而他只是个底层的小人物，只能去找到一些底层的岗位，他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去扮成小丑去街上发传单。”
    “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两难。”
    “是舍弃尊严去扮成小丑发传单，还是要继续的面对贫困的生活，甚至还要一贫如洗的供养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最后，他选择了去工作。”
    “得到的，是路人的嘲笑、家人的不理解和质疑。”
    “很快，老板觉得让他扮成小丑发传单并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所以，给他换了个工作，骑着三轮车，三轮车上面会有一个大牌子，写着一些字用来宣传。”
    “坤树很高兴，因为终于不用继续的去刻意扮小丑了，不用去面对家里和外面人异样的眼光了。”
    “就这样，他回到了家中，逗弄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
    “然而儿子看到他的面容之后，居然哇哇大哭起来。”
    “因为他回来之前，已经卸了妆，而儿子的印象中，一直都是父亲小丑的样子。”
    “故事的结局，是男人又走向了化妆台.”
    周越讲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给众人一些反应的时间。
    “我们会发现，故事的结局，又是一个两难，你是要有尊严的活着，还是要你的儿子认出你？”
    “这个故事，是作者已经替读者写好了结局，不需要去猜测。”
    “但这个故事通读下来，你就会发现，事实上，一个底层的小人物，看起来有选择，会陷入两难。”
    “然而真的有选择吗？”
    “每一个选择，是不是读者都能够猜到？”
    “为什么？因为读者能够在其中找到一些自己的影子，可以代入进情节之中去思考。”
    “小人物的选择，看起来是两难，实质上，根本没有选择！”
    “这种两难，是每个人都可以体会的到的，是一种窘迫感。”
    “这是我说的第二种让读者产生纠结的方法，就是代入感。”
    “.”
    周越的声音就像是在叙述身边的事情一样，像是与人先聊一样，让人不自觉的就跟着他的思路走。
    是啊，小人物哪有什么两难，甚至哪有什么选择。
    众人代入了一下。
    确实是发现，每一个坤树的选择他们都能够猜到。
    但就是这种猜到，才看起来更难受了。
    为什么能够猜到？
    就是因为哪怕是自己面对这种困窘的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没有其他的选择。
    甚至，自己经常会面对这种困窘？
    代入感拉满了好吧？
    普通人，真的就生活的这么窒息吗？
    或许是，或许这只是一种艺术的加工，但是毫无疑问，这展现出了大部分人的一种状态，就是两难。
    很多时候不是自己不想去做更有尊严的工作。
    第一是没有渠道，第二是没有试错的资本，一步踏空，之后就是万丈深渊。
    所以大多数人会求稳。
    从上而下，巨大的信息差，几乎让人忘了，普通人，好像也算人？
    ……
    “越神真的是在折磨读者的路上越走越远了。”乘风蓦然间发现一个道理。
    周越讲了两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让读者陷入两难的纠结之中。
    第二个故事则是增加代入感，让读者进入到故事情节当中，去做这种选择。
    可以说，一个是期待感拉满，一个是代入感拉满。
    这不就是《道诡》吗！
    读者想开上帝视角？
    那作者偏偏不让你这么去做！
    设立一个两难的场景，然后能够用故事或者是情节，让读者们代入进去。
    所以，读者的那句“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绝对不是什么空巢来风。
    这是作者刻意营造出来的一种氛围！
    “他的这种写作手法，还真的是炉火纯青，不过，别人是真的也学不来啊！即便是知道原理，甚至是他已经把这种理论给讲透了，别人也只能借鉴十之一二。”
    乘风感叹了一下。
    其他的两个人都是微微的有些沉默。
    他们怎么突然间有种感觉，这个人好像是真的过来装比的？
    而且还是炫技的那种？
    他们的悟性也极高，而且能够在网络小说这个修罗场里杀出来，都是对情节的掌控，有着极高的认知。
    但是，明显能从这两个小故事之中，感受到周越的那种轻松写意。
    似乎随手一挥，就是一幅画作。
    别人根本学不来啊！
    “越神仅仅用了两个小故事，就把期待感和代入感，这两个网络文学的主题给讲透彻了，当真是厉害啊！”
    “更恐怖的是，他还是这种理论坚定不移的实践者！”
    “《道诡》这一本书里可以看到这两个小故事的无数影子。”
    “他怎么这么强啊！”
    “我真的是太喜欢他了。”忘川看着上方的周越，神色之中带着一种狂热。
    讲实话，《道诡》他看了数遍，但是一直找不到跟风的着力点，但现在这种理论已经有了，根本用不着跟风的好吧？
    完全可以写一些其他的东西，然后把这种内核融入进去。
    内核才是最重要的！
    用不断的反转来拉期待感，然后用能够引起共鸣的故事，增进代入感。
    总而言之一句话。
    折磨读者！
    老鬼想了很多，包括这两个理论如何融入到悬疑创作之中。
    最后才轻轻的开口，带着惊喜的道，“妈的，今天来真是值了！”
    后方的林洛羽不断的记着笔记。
    对他来说，周越的每一句话都是视若珍宝一样。
    尤其是在发现这些理论和《道诡》联系起来之后，居然能够完美的契合上，那这样，一篇论文岂不是很好写出来？
    趁着其他人还并没有深入的研究《道诡》，他已经占了先机，将这本书读了好几遍。
    现在又有作者本人辩经。
    把理论基础都给搞出来了。
    那他岂不是赢麻了！
    周越紧接着，继续讲了一些小说中的起承转合。
    甚至还亲自的将一本很有名的小说拆解开，然后让众人看的更加清晰。
    他是真的在教众人，如何去写一个故事。
    当然，这只是文学故事。
    网络小说呢，可能还是乘风更擅长一些。
    最后，周越做了个总结，“我说的这些，你们可以研究一下。”
    “不过，无论是写小说，还是写一个故事，最重要的，是要动笔去写。”
    “我们不可否认，有些人的水平很高，再加上运气因素，能够一书封神，但，我们也要接纳自己在某些方面没有那么出众，去虚心的学习，学习更多的东西，或者是去排行榜上，去看那些作品，经过商业化，大浪淘沙留下来的，定然都是更适应这个时代的。”
    “去分析哪些剧情可以触动你们，或是觉得兴奋，或者是觉得有意思，有期待。”
    “我的分享就到这里，好，谢谢大家。”周越微微的躬身。
    忘川直接站起来鼓掌。
    “越哥，你就是神！”忘川大声的道，“今天跟着你学了好多东西！”
    周越倒是有些意外，也有些怀疑这位的精神状态。
    不过还是笑了笑。散了讲座之后，众人都是神色激动的簇拥了上来。
    “那个，周老师，我想请教一下，你那个新型材料力学性能方面的几个问题。”一个老头率先跑了上来，略带着一些不好意思的询问。
    他确实是听进去了方敏的话，毕竟，这是文学院的交流。
    但，他实在是心痒难耐啊！
    一个大活人就在眼前，难道还要等到这位回去之后，用邮件交流吗？
    周越望了那位老者一眼，随后笑着，“什么问题，我看一下。”
    老教授递过来一张复杂的公式计算。
    周越接过来扫了一遍之后，从前方找红笔，在上面勾画了一阵，等到那张a4纸上出现几条密密麻麻红色的计算之后，周越就递了回去。
    “好啊，好啊。”老教授看着那上面的批注，眼眸越来越亮，面上也激动的笑着，紧接着手舞足蹈的离开了，“多谢周老师，等到你评院士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做一个推荐人啊！”
    周越，“.”
    ~~
    评院士，那岂不是要等个几年了？
    不确定，到时候再看。
    不过，这老头是什么身份？
    一旁的方校长给他很快解惑，她有些无奈的道，“这是庞教授，我们建筑学院的一位老院士，他们对你都推崇备至的感觉。”
    “每次去建筑学院开会，都能够听到你的名字。”
    “那他们还是，真的客气啊。”周越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平大建筑学专业在国内还是很强的。
    忘川也在簇拥的行列之中。
    看到老头兴奋莫名的走了，他蓦然间想起了，《道诡》剧情里，主角给丹阳子讲解天书。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不过，他是真的觉得今天这场交流是来值了！
    别的不说，周越几乎把小说如何写给讲明白了，如果是一个零基础的人，可能还要考虑一下之后的写作方向，毕竟周越只是给出了一个框架。
    相当于是公式，你需要往里面去套。
    相声套进去公式的话，不一定会有显著的效果。
    但是写小说是真的可以套公式的！
    这是历代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所以可以直接拿来用。
    乘风就是其中的集大成者。
    所以才能在全网有如今的这个地位。
    可以见得，这个框架对于写作究竟有多么重要，尤其是对他们这种成名已久的人来说，甚至可以突破瓶颈！
    去融合新的东西。
    “越哥，等晚上我请你吃饭，你先别走啊！”忘川拉着周越的胳膊道。
    “我明天早上的飞机，今天倒是确实有时间。”周越笑道，“毕竟只请了一天假，明天还要把课补上去。”
    “好好。”忘川搓着手。
    乘风眉头一挑，得，来这么一趟，直接收了个狂热粉？
    甚至就连一旁的老鬼，他觉得看周越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乘风轻轻的摸了摸下巴。
    也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明知道周越加更，是为了更好的争榜，而这个争榜，跟谁争？
    除了他还能有谁。
    但还是忍不住去看啊，甚至看完之后还会说一句，写的真tm的好。
    然后不由自主的在书里添加一些这样的风格。
    也不算是玩梗，算是化用吧。
    但人家写的确实是好啊！
    对于现在的那些小说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是一种全新的姿态。
    靠着口碑发酵的越来越厉害。
    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周越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
    坏了，越神不会是什么魅魔吧！
    怎么这么多人都喜欢他！
    下午。
    他们由方敏带领，去参观了网络文学实训基地，和网吧差不多，几台电脑，一个阅览室。
    毕竟是新建的草台班子，而且文科也不受重视。
    批下来的经费，都是少的可怜。
    尽管方敏对此事还蛮上心的，但是能够获得到的资源也就仅此而已了。
    还有一场圆桌会议，他们聊的倒是也很尽兴。
    周越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了。
    他觉得该讲的都已经讲完了。
    而网络文学的运作模式，周越也不懂，不懂就尽量不要说话了。
    哪怕是有人问到他这里，他也只是简单的回应。
    晚上。
    忘川组了个局，他们四个都到场。
    聊聊写作，聊聊人生。
    “我当时还劝越神把工作辞了，来全职写小说，现在也只能是摇头了，当时根本不知道他是宁大的老师。”
    “写小说，确实是比较不错，不过社会地位摆在那里，我还曾经听闻过，一个月入十万的同行，在相亲的时候，比不上人家月入四千的编。”老鬼轻轻的摇头。
    “如果和大学教授比起来，那就更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更不要提，越神今后或许还能成为院士……”这个是忘川刚刚查论坛的时候看到的。
    如果不是细细查看，恐怕都不知道坐在眼前的人，究竟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至少在学术界，周越名气已经不小了。
    更何况，今天他们亲眼看到，院士都过来请教问题？
    就更不要提在网络小说这个圈子了。
    网络小说这个圈子，周越已经是天板级别了。
    即便是后面的书再扑……怎么可能呢？
    但如果，后面的成绩不太理想，凭借着《道诡》这一本书的影响力，都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周越也是听着他们聊。
    偶尔的插上几句话，除了老鬼，他们几个都是年轻人。
    乘风稍微大了一点，但也只有二十八九岁。
    忘川刚刚从海外留学回来，比周越也就大两岁而已，性格倒是外向的很。
    周越也很喜欢他。
    四个人都是各个网站的顶流，所以以后接触的机会还很多，至少眼前，他们是已经认识了。
    并且相谈甚欢。
    众人喝的差不多了，都各自回到酒店休息。
    很快，周越的门被敲响。
    是忘川。
    他们距离不远。
    甚至中间只有一两个间隔。
    忘川直接抱着被子过来，周越打开了门，看到他这个模样，也是笑了笑。
    事先，忘川已经和他在手机上联系过了，不过，周越还是觉得有些滑稽。
    “我哪有那么多东西，需要你大半夜还过来学的？”
    “就有！”忘川走了进来，将被子扔到了上面。
    周越刷着牙，也就由他去了。
    “你去国外留学学什么的？”
    “哲学和思想史。”
    周越点了点头。
    思想史这个他不懂。
    不过，哲学他还是懂一些的。
    甚至他还看到别人的哲学论文引用他专著的。
    那篇文章在社科领域好像还很出名？
    他不知道。
    知道的也不多。
    一时半刻，他也没有往哲学和社会科学继续进发的想法，那边的山头林立，对一般人来讲，没有后台的话，比建筑学更难混。
    不过也无所谓，暂时没什么想法。
    如果是绘画和建筑，那他能把整个世界史都讲述下来。
    倒是这些主观的东西，他因为知道的不多，那就是不敢妄言，思想方面，他也只是在考研的时候，学习过一些。
    甚至还不是全貌。
    一晚上，两人从文学，聊到了哲学，聊到了建筑，聊到了美学。
    最后，是人生和理想。
    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忘川来送他上飞机。
    “有时间，我去宁大找越哥喝酒。”
    周越点头笑着，“好啊，不过过段时间，我可能不在宁大了，京华那边还有点事找我，我需要过去看看。”
    忘川，“.”怎么感觉越哥说实话就像是在装比一样？
    算了算了。
    谁让越哥这么优秀呢？
    乘风回到家之后，依旧是记录着周越和他的票数。
    “还有两天了啊。”
    乘风看着数据，觉得胜利已经很向他倾斜了，笑着道，“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啊。”
    “两天，还差八万票，越神你要是能翻盘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不过话虽如此，乘风依旧是戒备着周越那边的读者众筹。
    为了将这种希望彻底的扼杀在摇篮里。
    乘风直接打开了自己的盟主群，开始向那些土豪读者喊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读者群不就是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的么！
    看着五个白银盟主的飘红，乘风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倒是对这些打赏的钱并不看重，但，大额打赏就代表着月票。
    一个白银盟主，就是五百票啊！
    积少成多嘛。
    虽然酒桌上称兄道弟，但，争榜的时候，可以暂时把原则放到一边。
    面对泼天的流量，即便是好兄弟，也稍微让让路吧。
    他打开网文论坛。
    刚刚打开，就看到一个带着hot标志的一行大字，显然是论坛的热搜第一。
    “越神平州大学讲座——写书就是为了折磨读者。”
    噗。
    乘风直接笑喷了。
    他们好好的一个网文圈，怎么混进来新闻专业的了？
    越神别说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是这个意思，这一行字也是诛心之言。
    而且现在竟然已经到了论坛热榜第一的位置。
    “越神，什么叫时来天地皆同力啊！”
    乘风看着这个帖子，心中道了一声稳了。
    现在，周越票数本来就落后，再加上还有人带节奏的话，那接下来，《道诡》受到的冲击，可能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乘风点了进去。
    里面附带的一个视频，是平州大学放出来的讲座资料。
    他们也不想放出来，但是现在外面的视频已经传开了，因为参与的人确实是太多了，他们索性也就做一个顺水人情，把最高清的，直接放到了官网上。
    周越在上方侃侃而谈。
    虽然说，和所起的标题说的并不是一个东西，但本质还是一样的。
    “枉我们还称呼你为越神，你就是这么折磨读者的？气抖冷！”
    “上了一天班，面对领导，甲方，客户的三方刁难还不错，已经有两难三难，甚至是无数难了，下个班回家，看个小说还要被难？越神，不，周狗！”
    “什么周老师？说了多少次，不当人的时候，记得称动物！”
    “狗贼，我们看个爽文，就是为了下班之后，呼吸能顺畅一点，我看了这个视频之后，快气背过去了！折磨读者是吧，真是好样的！”
    “……”
    稳辣！
    乘风第一次觉得，这些人说的这么对，是啊，自己把网络文学上那些只要是能够刺激人爽点的，都融会到凡人修仙这本书里了。
    但是，为什么一直会被《道诡》压着？
    这就很想不通啊！
    难道下班了看小说，不是为了爽吗！
    不是为了满足一些生活中没有的东西吗？或许是活在幻想里，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忙了一天之后，精神再受到折磨！
    这也就是为什么网络小说能够击败实体的原因。
    不是因为实体书不够好，不够深刻，仅仅是因为不够爽！
    他紧接着往下拉，面色就有些变了。
    “虽然但是，《道诡》这本书，并不仅仅是让人陷入纠结之中，也并没有感受到受折磨，因为早就疯了！”
    “对啊，我但凡精神状态正常一点点，都不会去看这本书的！”
    “其实是被折磨疯了，又何尝不是一种爽呢？”
    “对对对，楼上的那几个，说是感觉到了被折磨，但其实心里暗搓搓的都在爽吧！”
    “越神，不对，周狗他太了解读者了！”
    “他知道折磨的最高境界，就是一边折磨的读者死去活来，又能够在这种发疯之中体验到爽！”
    “大悲就是大喜啊！”
    “还有那种恐怖的代入感，哪一个正常人能够吃得消啊！”
    “……”
    乘风此刻心中的无语已经达到了极点。
    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理解不了这群人的脑回路了。
    啊？
    表面上批判着越神，心里在暗爽是吧？
    这群人，好像真的是疯了！
    白天上班被各方折磨。
    晚上，看个小说直接疯了？
    很难想象，这群人的精神状态究竟是怎样的？
    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乘风直接双手离开键盘，“听天由命吧。”
    还能怎么着呢？
    这群人，本来指望着他们能批判一下越神，但，这群人怎么好像知道自己被折磨后，更兴奋了？
    这只是一个缩影，却也代表了道诡的大多数读者的想法了。
    毕竟，作者群体里面，道诡的受众，并不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