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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伪装疯批 第32章 恨在屋檐下(六)

第32章 恨在屋檐下(六)

    当然没有回应。
    沈言看了一会那朵玫瑰花, 倒着把花插了回去。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瓦伦才一身冰冷水汽地从浴室出来。
    他洗得很匆忙,擦也没好好擦, 只是随便糊弄一把, 红发发丝还在往下滴水。
    沈言还得让他当自己保镖, 以免不小心被法尔森偷家, 很懂事地找了吹风筒,引着瓦伦坐床边, 自己站在他身前。
    热风徐徐吹过瓦伦的头发,沈言的手指在他发丝中轻缓穿过,指腹不轻不重地略过头皮。
    瓦伦舒服地闭眼,不自觉地抱住身前的人,将脸埋在他的腰腹中, 还深深地吸了口气。
    吹风机的质量很好,还做了降噪处理, 所以瓦伦能清晰地听到从头顶传来, 藏在吹风机的鼓风声中的轻笑。
    “好闻?”
    瓦伦声音闷闷的, “嗯。”
    沈言关了吹风机放到一边,慢条斯理地拽着瓦伦后脑的发丝, 拽得他不得不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看他, “昨天晚上是谁让我别喷香水,还说我很难闻?”
    瓦伦直勾勾地盯着沈言, 不出声, 沈言很记仇地拍了两下他的脸,“是谁?”
    瓦伦嗓子有点干,“是我。”
    沈言:“撒谎的是小狗, 老公,叫两声听听。”
    瓦伦呼吸加快,眼睛不能从沈言脸上离开哪怕半秒,小腿都没他胳膊粗、可以被他轻易捏死的自然人这样轻佻地羞辱他,按理来说,他应该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但他提不起力气。
    他甚至有点恍惚地想,如果他真是小狗就好了。
    和沈言之间就不会有人与人的勾心斗角算计筹谋,就算沈言骗他,他也听不出来,只会傻乎乎地摇着尾巴,开心地汪汪叫。
    瓦伦嘴巴微微张开,气流推挤着声带,刚要发出声音——
    不对!
    所剩无几的理智将他及时唤醒,他猛地回神,反手撑着床像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往后退,胸口飞快地上下起伏,“你……”
    你了半天没你出个东西。
    沈言本打算看看顶着“骗子爱人”的马甲能让他做到什么程度,于是刻意弄点暧昧的气氛,测测他的服从性。
    半服半不服,属于是在危险边缘能悬崖勒马的那种人。
    沈言假装无事发生,把吹风机收好,叫瓦伦陪他去探索别墅。
    瓦伦平复几秒后,跟了上去。
    楼下不见法尔森,法尔森和布雷兹的房间上锁打不开,沈言略过这两个屋子,从一楼查起,一直查到顶层。
    顶层有用来休息的小露台,从露台就能跳进花园,小三层的高度对于沈言这种跑酷爱好者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正撑着栏杆想往下跳,直接被瓦伦拽着胳膊给拉了回来。
    瓦伦皱眉,“你找死?”
    “我只是想出去看看。”
    瓦伦扭头,露台小圆桌上有装饰性的花瓶,拿起来往外砸。
    花瓶在触及花园篱笆的瞬间被切割成整齐的碎片。
    “我们都出不去,阮知闲说要你和我们呆七天。”瓦伦想了下,又说:“如果你有一定要走的理由,说服我,我可以带你走。”
    沈言果断道:“去地下看看吧。”
    地下二层是车库,空得说话有回音,一眼就能看到头。
    地下一层都是储物室,有八个房间,布置得很诡异,像缺德房东自己隔出来的出租屋,房间面积差距大,有的足有四十多平,有的仅仅能容纳他和瓦伦两个在里面站立。
    沈言挨个看,最终只找到个万能工具箱,别的杂物都派不上用场。
    只好失望离开。
    别墅很大,这么走了一圈,就已经到了下午。
    顺着楼梯下来,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火烧火燎的味。
    开放式厨房,一眼就能看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超强吸力的抽油烟机,让锅中腾起的滚滚黑雾无处遁逃,跳跃的火舌亦被其吞噬。
    法尔森呆呆地站在旁边,一手拿着锅铲,另一手端着还没往里面放的食材,安静地注视着火焰。
    这傻孩子。
    沈言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动作飞快地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把火灭了以后,灶台已经被烧得一片狼藉。
    “哥哥。”法尔森看了眼沈言,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菜,犹豫道:“锅没了,菜不用放了吧?”
    沈言:“……不用。”
    法尔森把手上的东西放一边,“教程有问题。”顿了下,有点低落道:“不,是我有问题。”
    沈言拍拍他肩膀,“是阮知闲有问题,置办这种不禁烧的锅——你没受伤吧?”
    法尔森眼神闪烁,把手往后躲了躲。
    不太明显的小动作,恰好被沈言看到。
    沈言强硬地把他的手拉过来,蜷缩的指尖,有好几道细小的刀伤。
    估计是切菜时故意切到的。
    昨天切土豆切那么利索,怎么可能今天就突然失忆不会切。
    法尔森快速地扫了眼沈言,欲拒还迎地往后缩了缩手指,轻声道:“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痛。”
    沈言攥着他的指尖稍微用力挤捏,血丝渗了出来,法尔森眉头蹙起,沈言戏谑道:“一点都不痛?”
    法尔森垂眸,不好意思地笑笑。
    沈言让他去沙发上坐着,找了几个创口贴,细致地给他贴上,边贴边说:“你故意弄出来的伤口我只给你贴一次,下回让瓦伦给你贴。”
    法尔森露出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刚要说点什么,双手插兜晃悠过来的瓦伦冷嗤一声,插嘴道:“他那点小伤,再不治就愈合了,管他干什么。”又不经意道:“我伤到骨头了也没这么矫情。”
    “那我也给你贴几个?”
    瓦伦没想到沈言会这么说,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最后一个创可贴也严丝合缝地包裹在法尔森指尖,大功告成的沈言,对瓦伦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
    瓦伦不明所以地俯身,沈言啪地往他嘴上贴了个黄粉色的。
    沈言:“话别太多。”
    瓦伦:“……”
    法尔森不动声色地往沈言的方向挪了几厘米,心里悄悄将半只脚踏出“妈妈”行列的沈言,又往回拉了点。
    至少他给自己包扎时,低垂的眉眼温和柔软,手指也是暖的。
    如果不是碍事又该死的瓦伦妨碍他发挥,沈言说不定还会多可怜可怜他,吻他的手指,把他搂在怀里,像安慰布雷兹一样跟他说别怕别怕。
    布雷兹……
    法尔森望着去二楼找布雷兹,却依旧被拒之门外的沈言,将缠绕着创可贴的指尖放在嘴边轻轻啃咬。
    痛感细微。
    法尔森意兴阑珊地把手指拿开。
    没妈妈的巴掌有意思。
    -
    布雷兹一直到晚上都没出来,沈言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
    阮知闲不会让他们三个互相伤害,但法尔森精神状态不稳定,刺激多了就发疯,疯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得先让自己爽。
    在原著中,阮知闲至少有三次行动差点被法尔森破坏,而法尔森也险些被阮知闲踢出队伍。
    阮知闲选人和踢人的标准并不明确,前者好像够坏够有病就行,后者则花样繁多。
    坏可以,太坏了不行;长得丑的可以,丑得恶心的不行;改造人和自然人都可以,但完全的改造人和未经允许胡乱改造的自然人不行……
    进来不容易,出去倒是不难,筛到最后就剩瓦伦、布雷兹和法尔森这三个心腹。
    读者本来还期待未来有新人加入,没想到烂尾烂得猝不及防,新人没盼到,所有人都死光光。
    沈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半夜。
    他九岁时回老家被拐,认贼作父,忍辱负重混成了团伙头头的干儿子,年纪小身量轻,小偷乞讨的活都干过,忍到十二那年才找机会逃走,配合警方把这伙人连根拔起,了却一桩噩梦。
    他很久没撬锁了,回来休息前拿自己房门试了试,还行,手没生。
    晚上一点半,沈言起身,轻手轻脚地开门在外面看了一圈。
    法尔森和瓦伦都不在,临睡前他特意交代明天要早起有惊喜,估计早早睡了。
    沈言带着工具箱来到布雷兹的门前,拿出工具开始捣鼓。
    刚弄了没两下,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点不解的犹疑:“沈言,你在干什么?”
    全神贯注的沈言被吓得一激灵,猛地转头,布雷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脸色很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显出几分病气。
    沈言:……
    好尴尬。
    沈言轻咳,努力自然地收起工具,随便扯开话题,“你白天睡好沉,身体不舒服吗?”
    布雷兹蹙眉揉了揉太阳穴,虚弱道:“头疼。”
    “那你休息。”沈言看布雷兹的状态,猜想阮知闲还没对他下手,松了口气,“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沈言要走,布雷兹轻轻拉住他,低声道:“不想吃。”
    顿了下,又牵着沈言衣角晃了晃,“陪我一会。”
    沈言没有拒绝。
    上了床,沈言背对着布雷兹,布雷兹从后面抱他,整个人都快缠上来的那种黏糊,沈言有些别扭地动了动,“别这么紧,我快喘不过气了。”
    布雷兹听话地松开,没几分钟又故态重萌,甚至更过分,听沈言呼吸声平稳像是要睡着,手从他衣服底下钻进去,缓慢地往上探。
    他的手冰凉,而沈言的身体是热的,刚放进去就把没怎么睡的沈言弄醒了,沈言低头,看鼓起的衣服和领子边缘藏不住的几根手指,不咸不淡道:“拿出来。”
    布雷兹喘了一声,喉咙里发出难过的呻吟,依偎着沈言,发丝蹭过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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