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典兵
    好个徐晃，生死关头，临危不惧。
    其人不仅硬生生往后摔倒，还在这个过程中抓住了那名汉军骑将的胳膊，然后在摔倒的过程中，直接将此人从马上给拉了下来。
    在徐晃倒地的一瞬间，他直接双脚顶在了骑将的髋间，顺势就将其背摔了出去。
    就这么一摔，那骑将的脖子就因砸在地面上折断了。
    这就是为何军中武艺最重角觝的原因，实在是因为此技杀伤力太大了。
    险死还生的徐晃，还没舒缓一口气，就又看到一刀斩来，却是又一名汉骑已经抽刀斜斩过来。
    这时候徐晃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只能将臂甲一抬挡住这一刀。
    泰山军军器坊的精良工艺救了徐晃。
    这一刀直接在臂甲上拉出一丝丝火，但硬是没能破甲。
    徐晃再不敢躺在地上，他已经看到对面的汉骑正准备冲来要踏死他。他一个挺身，先将那还愣着的汉骑给拉下马，然后踩着单边马镫就上了他的坐骑。
    一路上，众人欢声笑语，张绍也在那里不断吹嘘着自己如何如何英勇，又是怎样一眼瞧见卢芳的，最后夺下此战最大的斩获。
    除了关羽的一万军团在依旧守在那面的泰山地区，其他地区的兵力，张冲几乎都有抽调。
    既然知道对面已经全力出手，那张冲自然也要全力以赴。
    然后天一亮，在帐前亲兵部的蔡确和郭祖的跟随下，张冲跨上了战马，领着铁枪、铁甲、陷阵、铁林四部兵和横撞军出了真定城。
    之后众人简单洗漱一番，就到了中军大帐中面候。
    现在，他就要带着突骑回转到五里墩附近，他们要在那里等候王上大军的到来。
    一面大纛下，田俊也满含着笑意。
    还在帐内睡觉的一众郎官，如荀攸、阮瑀、路粹、冯防等人，以及捉笔的书记们都被横撞军士们给唤醒。
    有心多问两句原委，但看到对面的汉军骑兵越来越多，李虎到底还是下令撤退了。
    这下子李虎大喜，这卢芳是谁，他当然知道。此人可是卢植的亲族，是他在幽州突骑中的核心亲将，地位堪比公孙瓒。
    没想到，三子竟然能杀得此人。
    飞龙军已经击破西面之营帐，杀到了中路。飞虎军遭到了敌军精锐的迎头痛击，伤亡怕是不小，而飞豹军不断穿插，也已经到了中路。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陆续汇聚到了中部，时刻就能支援。
    也是看到李虎的纠结，一名骑将主动请缨道：
    “将帐内的檄文、表图都带走，其他的都给我一把火烧了。”
    此刻，奚慎的扈兵们已经将大帐翻的乱成一片，但还是没找到敌军主帅所在。
    “校尉，你带着弟兄们先走，我带两个人去后面寻一寻。”
    借着火光，李虎凑近一看，却不认识，不过单看面目和牙齿，就知道是一个贵族士大夫。
    “兵凶战危，不是你逞勇儿戏的地方。回去后，我定要向王上告你一状，杀一杀你这骄气。”
    这下子李虎纠结了，既不敢不顾张绍死活，又不敢不顾弟兄们死活。
    而此时，卢植已经带着镇北军团移动到了鲜于亭和新市一带，距离三河亭也就是十里路了。
    此时的战场形势是这样的。
    却在这个时候，从夜色中突然飙出一声：
    “徐校尉莫慌，我王当来助你。”
    很显然，相比于泰山军突骑已经装备了双边马镫和马蹄铁，此时的汉骑还是老样子。
    说这话的叫王景，是当年林中聚义的一名老弟兄，他对张绍有感情，所以愿意冒着巨大风险去救他。
    而在兵锋漩涡中的飞虎军残军也很快汇合到了军旗之下。徐晃刚刚杀得太痛快，前出自己的军旗太多了，这会也好不容易赶回了自己的军旗下，准备重新整备。
    顾不得再看，徐晃听着一处煊沸声大的地方就要奔去。
    虽然里面真正的精兵只有三万上下，但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而且依旧还不断有军队向着真定开来，说白了，占据大河上下膏腴之地的张冲，又走的是自下而上的组织结构，论战争潜力根本不是卢植能比的。
    但现在有了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专门抵挡敌军，这就为东北面的骑军留得了时间。
    但汉军真正的伤痛到清晨才开始感受。
    如此，到了七月二十四日，真定城外的大军数量已经膨胀到了三万。
    公孙瓒知道这一次自己罪责难咎，这一次大败都要被自己扛着了。
    当奚慎这边撤走的时候，汉军整片西南面的营盘到处是火光冲天，这些都是泰山军突骑临走时放的。
    因泰山军良好的军纪，法螺响后不一会儿，泰山军就撤得干净了。
    这既是张冲对他们历史的肯定，也是对他们的信任。
    这个时候螺声传来，奚慎的脸色有点难看。
    所以很快，公孙瓒就接到了卢植的军令，让他自己到新市来申罪。
    王上有召。
    其人纵马如龙，一骑就飙到了李虎跟前，未等李虎呵斥，就将手中上首级递给李虎：
    众郎官们皆知道今日就是大军出发的日子，但没人知道具体的时间。此刻，张冲下令后，以荀攸为首的郎官们就开始开始划分各部的渡河时间。
    一路上，众将士们的缰绳、辔头、甲衣上的鲜血早已凝固，但还是有无数讨厌的蝇虫围着他们打转，渴望能再舔一舔这难得的收获。
    奚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恨恨道：
    他也很久没打过这样的大胜了，自突骑系统划分为十营后，他就离开了一线，调入了中枢。
    当先的一将正是王当，此刻他手拿一把铁枪，横勇奋杀，利用自己的突然性，短时间内就杀了五六人。
    此时，全军近三万人的庞大军队已经在城外就绪。
    就这样，交代完军中事务后，公孙瓒白衣白马，单骑北上面罪。
    “兄，看我杀了谁！”
    本还自矜的张绍听了这话，脸都垮了下来，他苦着脸道：
    “全军在寅时三刻出发渡河。”
    扈兵们领命，不一会就将行动结束。
    而且张冲的威望也不是卢植能比的。
    但李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乾纲独断道：
    所以他们一路兼行，就是为了能让张冲尽快看到他们这群忠诚的勇士们。
    从张冲下令大典兵开始，离着较远的鄄城的士伍们就将箱中簇新的军衣换上，带上他们所属的军团名的袖章和其他战场装束，然后就汇合人流度过大河，沿着广阳道一路行军。
    公孙瓒红着双眼，满眼都是血丝，坐在灰烬边听着军吏们陆续整理来的损失。
    李虎那边也是如此，在听闻田帅的退兵令后，忙问了左右一句：
    “三子到哪里了，你们谁看到过？”
    此人不是张绍又是何人？
    “我这杀的可是敌军重将卢芳。”
    玩硬的，田俊也不怕对面，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硬碰不划算。
    这一次，王上为了应对幽州突骑的骑军军团，专门将过去分开行动的营头再一次合兵为集团，而他田俊终于也就有机会一场夙愿。
    公孙瓒命众将打扫着战场，并令人着手修建壕沟坚砦，然后就写了一封请罪表送给了卢植。
    这也是泰山突骑在西南面冲锋得如此顺利的原因之一。
    所以在张冲确认好渡河时间后，各帐下军吏就开始忙碌起来，有打包案牍文书的，有去备好马匹的，有准备随行行李的。
    田俊想了想，知道此番行动的突袭性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再打下去就要和这些幽州突骑硬碰硬。
    加上此时在北岸还有张旦、董访的一万多人，两千骑。泰山军已经汇聚了将近五万人的庞大军势，已经在军队数量上接近了卢植的幽州军团。
    虽然公孙瓒可以说，不是他带着白马突骑冲锋在第一线，这伤亡还要大不少。但就冲他懈怠没修好坚砦就休息这一条，他就躲不了。
    虽然没有双边马镫踩的稳当，但这个时候是逃命的时候，哪还在乎这些。
    ……
    黑夜中，悠扬的螺声传遍了整片营地。
    那边幽州突骑吃了大亏舔着伤口，这边飞军突骑这边却热闹不已。
    泰武元年，七月二十四日，天刚破晓。
    说完，李虎不给众将再说话，下令撤退。
    这边徐晃准备再雪耻奋勇一下，但后面督阵的骑帅田俊却一直观察着战场形势。
    而那边汉军也不敢在夜里去追击，素知泰山军用兵之诡，如何敢追？万一后面再有个伏击呢？
    但很显然，无论是李虎还是奚慎都没能抓住对面的主帅，而敌人的援军却已经不断赶来。
    而战果呢？虽然他们不清楚具体杀伤多少人，但只看那半个大营的大火，就知道敌人损失小不了。
    因为在内线行军，在六日内，他们都以日行四十里的速度开往真定。
    就在奚慎脸色阴沉的时候，边上的腹心将李固，也是奚慎当年落草就追随他的恶少年之一，就劝道：
    这些突将们纷纷摇头，表示没有见过。
    先是驻扎在井陉的乐进部千人被调来真定，然后其他各城的一些野战军团也在被抽调。甚至一些比较老的根据地的营兵，如河济地区和濮阳地区的战兵都被抽调北上。
    公孙瓒所布置的营盘，兵力分布大致是西南轻东北重，西南一片总共兵力可能只有一千五百骑，但在东北方向却整整有三千五百。
    “校尉，刚刚田帅的撤兵法螺已经吹响，咱们已经突出到很靠前的位置了。再不走，咱们可能就要陷在这里了。”
    不能怪他们这般高兴，此战统计下来，除了飞虎军损失最大，伤亡了一百多骑之外，其他各军皆无太大的伤亡。
    但这些将士们高唱着嘹亮的军歌，使得这些食腐者不敢靠近。
    他发现形势有些不对劲了。
    自从得知幽州军团南下后，张冲就开始从后方抽调兵力。
    这些鄄县营士们很多人甚至都能追溯到老泰山时期，是当年分兵后留在河济地区的。这些人已经快有两年没见过张冲了。
    此时的张冲早就不是过去那轻车简行的样子了，作为一个势力之主，他的随行团队就是一个小的朝庭。
    这一夜就这样结束了。
    黑暗中白马义从看不出敌人援军有多少，稍却。
    至于三河亭这里的三千多骑军，最终还是由盖彤给统带了。
    各部具体的渡河顺序，荀攸他们早已经讨论过。他们将会按照各部军团的资料分配，成立越早的营头，越早渡河。
    ……
    那里抵抗声音大，就说明还有弟兄在。
    他此战就是想抓住对面的主帅，但最后一无所获。不仅如此，他还恶了徐晃那边，虽然对面可能现在还不清楚这些。
    但就在这时候，前面的弟兄们一声惊呼，就见漫漫火光中，一英武小将冲出，手上还执着一滴血的首级。
    昨夜的夜袭，公孙瓒所部一共死伤八百人，失踪六百人，战马损失三千匹。这战损已经不能用伤筋动骨来形容了，已经是打断了脊梁骨的程度。
    声音未落，就有一支百人骑从白马义从的侧翼横向撞了过去。
    战前，田俊还曾紧张，担心自己离开前线日久，怕生疏了。但现在看，他田俊还是很行的嘛。
    虽然在中枢的日子大大增长了田俊的高层视野，使得他更能深刻明白军事的整体大局，但田俊的血液里还是流淌着武人的血，渴望的还是提兵十万，横行天下的豪情。
    张冲下令：
    但李虎不愿意长张绍的骄纵气，还是骂道：
    “法螺已响，就要按令撤退，即便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违抗。再且三子再贵，也是我泰山军的一兵子，生死有命，自求多福。我军中没人能特殊！”
    于是，田俊令边上的十六名扈兵一同吹响起螺号，命行动结束，各部按计划撤走。
    就是连正在公孙瓒大帐里搜刮的奚慎也听到了。
    而像鄄城军团这样的营士们又有太多了。他们皆如溪流汇海，沿着广阳道北上真定。
    总之，五六年间辛苦忙，今日终于开结果。
    大王大典兵，各军汇真定。一场旷前的大决战，也将是本书目前为止最大规模的决战就要上演，请月票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