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一致结论,沈小荷在骗人。
先前沾陈泊宁光享受的好处在此刻变成利剑狠狠朝沈小荷刺去,众人恼羞成怒,看她脸上的胎记越看越不顺眼。
一开始只是孤立,不理她。
后来班上转来个新同学,文嘉,据说是父母是政要,子女只能就读公立学校,大小姐委曲求全才来到这所普通院校。
不仅班上的同学对她众星捧月,连老师们对她说话的态度语气也比对其他同学更柔和亲切。
班上很快以文嘉为中心建立起小群体,城中村没什么玩乐设施,日子一天比一天无聊,直到有一天不知从哪里飞进来的蜜蜂吓得最后排的沈小荷惊惶失色。
文嘉竟从她这副滑稽样子上找到乐趣。
她身边跟着的小喽啰最会看脸色,不知道是谁先扇的第一巴掌,清脆回响在教室里,沈小荷眼泪瞬间盈满。
有个男生皱眉开口:“丑八怪装什么可怜?恶心死了!”
文嘉漂亮的眉毛轻挑,哈哈大笑。
她身边的小姐妹迅速附和笑道:“诶,给人家点面子。”
语气尖酸刻薄。
此时有路过的老师想进门制止,却在看见文嘉的脸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走了出去。
连学校里权威性最大的角色都默许了,大家打骂得更加毫不手软。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参与进这场单方面的霸凌,更多的是旁观者,也不能说她们没有同理心,如果帮了沈小荷,被欺负的对象就可能从沈小荷变成她们。
大家都知道文嘉家里有背景,连校长见了她父母都得弯腰陪笑,自是不愿意为了个泛泛之交的同学给自己惹上大麻烦。
沈小荷很能理解她们,没什么怨恨,她在心中复盘着妈妈平时是怎么对付想欺负她们的那些地痞流氓。
想好后直冲文嘉而去,不要命地咬她打她。
旁人踢她拉她都无济于事,沈小荷咬死文嘉,坚决不松口,同学们慌乱的叫喊声和文嘉的痛呼声冗杂在一起。
似盛大交响曲。
这期间路过好几个老师,都还以为是沈小荷在被打,当没看见。
直到有同学去喊来班主任,这场闹剧才终于结束。
文嘉住进了医院,班主任厉色告诉她轻则赔钱重则退学。
无论哪一条都是她无法承担的后果,可沈小荷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她咬牙:“是她们先欺负我的。”
沈惊月告诉过她,如果有人组队欺负她,就死咬领头的人。
往死里打,打到她们害怕。
“但文嘉并没有动手不是吗?这件事不管拿到哪里说理,都是你错了。”
班主任说得义正严辞。
他作为大人,分明更该明白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
“你先回去等结果。”
后来的几天沈小荷吃不下睡不着,忐忑等着自己的处罚结果,这期间倒是没人敢欺负她,像被她那天不要命的打法震慑住了。
事实证明,她妈妈的办法很是有用。
可她不是知道,这办法只对毫无背景的地痞流氓和普通人管用。
次日她回家,竟看见妈妈在偷偷抹泪。
沈惊月很少哭,即使被流氓找麻烦的时候她也没哭过,她抱着沈小荷:“妈妈会解决的,小荷只要好好读书。”
沈惊月小时候没钱读书,长大吃了太多没文化的亏,所以她做梦也希望沈小荷能读出个名堂来。
晚上下过一阵雨,雨滴透过破摆的屋顶滴答滴答落在塑料盆里,声音刺耳到抓心,潮气翻涌,空气多了难闻的霉菌味。
沈小荷咬牙,她一定不能被退学。
第二天上学,文嘉从医院出院回学校了,班上同学凑钱给她买了蛋糕和鲜花。
文嘉穿着公主裙站在众人中间,花团锦簇,好温馨美好的画面。
沈小荷的出现打破这份和谐,有人看见她进来,尖声质问她为什么还不给文嘉道歉。
文嘉却按下那人的手:“没关系,小荷不愿意道歉就算了。”
而后她笑着走向沈小荷,轻轻拉沈小荷的手,“小荷,我爸爸昨天去照顾你家生意了,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
什么生意,不过就是个小摊。
大家纷纷夸她:“嘉嘉,你也太好了。”
“这种人你还去照顾她家生意干嘛?!”
你一句我一嘴把文嘉捧上神坛,沈小荷也终于醒悟,妈妈昨天哭一定跟文嘉脱不了关系。
可连妈妈都束手无策。
文嘉笑眼盈盈:“今天放学我让我爸爸妈妈再去呀。”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沈小荷重重低下头:“对不起。”
她不想再给妈妈惹麻烦,也不想辜负妈妈的期待被退学。
此事之后,霸凌更加变本加厉,因为沈小荷不会告状也从不吭声,是全年级最好欺负拿捏的软柿子。
谁考试考差了都能踢她几脚出气。
从头而下的凉水沈小荷每天都会挨好几桶,衣服底下全是被掐的淤青污痕,头发上经常都有被黏的口香糖,因此她剪短了头发,怕被妈妈察觉也不跟妈妈亲近了。
惹得沈惊月好一阵伤心。
沈小荷并不是没有脾气,也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
可所有的前提条件,都必须要建立在她们是同一个阶级。
这是社会给沈小荷上的第一堂课。
没钱没能力,就会挨打。
好在后来文嘉父母被人举报落马,文嘉和全家一起躲去了国外。
没了领头羊,沈小荷的日子好过很多,她打架厉害,没人敢惹。
意识回笼,沈恩慈不疾不徐摘下手上戒指,放在大理石台桌面上时发出利落脆响。
看,上天还是宽待她的,年少时期淤积的愤恨,本以为只能任时间磨平,谁知道竟主动给她送上门来。
文嘉还在帮她回忆往事。
沈恩慈嘴角漾开一抹笑,慢慢靠近文嘉,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用尽全力扇了她一耳光,巨大声音回荡在厕所,逐渐与当年教室里的耳光重叠。
文嘉应该被打得脑子嗡嗡响,不可置信抬头看她:“你怎么敢?你不怕我把你……”
话没说完,沈恩慈掐住她脖子将她提到洗手台上重重按进洗手池,上扬打开水笼头,猛烈朝她头上冲。
文嘉想起身,又被沈恩慈重重按下去:“怕你把我身份公布出去?”
沈恩慈差点笑死:“你敢吗?”
“沈白露叫你来威胁我你还真信了啊?你以为沈家现在在仰仗谁?”
这个道理文嘉肯定也是懂的,她不过是在赌沈恩慈不敢,以为沈恩慈还是她记忆里的沈小荷。
先不说陈泊宁,就连沈家也会扒掉她半层皮,文家早就不是以前的文家。
而且就算是以前的文家,也不管在景元面前大喘气。
威胁她?
文嘉软了腿,沈恩慈用力踢她一脚,看她一脸狼狈:“你以为当初我不敢还手是为什么?”
当初文嘉把阶级权利碾压她,她现在也同样的方式回赠。
文嘉反驳:“那你现在叫什么?好意思说我?你也不过是仗着陈家。”
“这不公平!”
公平?
沈恩慈蓦然笑了,谁给过她公平?
风水轮流转,如果转到她就开始谈公平,这才叫不公平!
她要不留余地出气,那以后运气转走的时候她也不算太亏。
沈恩慈扯着文嘉的头发砸向玻璃,血红浸染碎片,开出一朵迤逦的花。
她冷笑,看向镜中满面落魄潮红的文嘉:“需要陈家去问候一下你爸妈吗?”
和文嘉当年同样的威胁。
文嘉颤抖着手,失去所有力气:“对不起,对不起。”
第85章 生日2
玻璃碎片划伤指尖, 沈恩慈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有些事不关己地冲洗。
旁边文嘉看她像看疯子。
出去前,沈恩慈在趴跪地上的文嘉面前略微驻足, 俯视:“当年你身边那些人的名字, 发一份到我邮箱。”
沈恩慈出了厕所, 毫无意外看见守在门口的沈白露。
见沈恩慈毫发无损出来了,沈白露有点惊讶,立马离开墙面走到她面前:“你怎么?”
“怎么没事?”
沈恩慈主动接话,淡笑着单手拿开门口“正在打扫”的警示牌,“你可以先进去看看, 有个心理准备。”
那几年沈白露也没少欺负她。
沈白露抿唇冲进厕所, 看到狼藉后惊叫一声很快出来,指着沈恩慈的鼻子大骂:“你就不怕我报警?让你那些粉丝好好看看你有多蛇蝎。”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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