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有点不高兴，王优扬这泥腿子，你看我干什么！
    来的时候，翟建国就和他说好了，不准赊账，梁晓南养鱼不容易，关键人家上边还有人！
    绝对不能打白条。
    这么一说，老朱就有点咬牙了，农村里买鱼一家分一斤，公职人员你最起码过年分一条鱼吧，没有说分一段鱼的。
    翟建国说：“老朱，小梁同志的鱼很大，你还真得切段，不然一人一条哪有那么多条鱼？”
    老朱说：“一人分一段不好分。”
    往年也分过鱼，都是一整条，现在分鱼段？谁要头谁要尾？
    “老朱，她的鱼可不是一般鱼，就算鱼头鱼尾也好吃极了！咱县穷，别掖着，你给梁晓南说说，我看这个姑娘很灵透，她说不定给咱们指条富裕的路！”
    翟建国说着就有点坐不住了：“不行我跟着去吧？”
    老朱哪能叫领导大冬天跟着去买鱼，就拍胸脯说：“翟县长，你放心，我指定圆满完成任务。”
    办公室主任一向是单位里最圆滑的人，这点眼力的事，办不好别干了！
    “小梁同志，你放心，你弟弟风里雪里养鱼不容易，咱不能赊账，放心，现金！”老朱拍着胸脯说，“翟县长亲自叮嘱过的。”
    梁晓南笑眯眯地说：“好嘞，咱马上过磅。”
    她刚才故意在池边蹲了一会儿，伸手在池塘边洗了一把手上沾的鱼鳞，实则把空间里的鱼又放出去一池。
    没有人看见，池子里的鱼已经又多出来一千多条。
    县里和饭店不一样，饭店拿去要养着慢慢卖，县里拿去就要砍段分鱼，天又冷，所以他们不用水养，在车厢里铺好了塑料布，鱼打上来直接扔车厢里就行。
    梁晓北把网撒下去，只见大鱼又开始拼命挣扎。
    这些鱼是梁晓南在空间里催生的鱼，它们今天都快气炸了，好好的温暖的空间待着，还天天闻着香气扑鼻的人参果和灵泉液，虽然吃不着，可是总比这个冰凉的鱼塘好太多了！
    于是，拼命反抗，跳！
    恰好它们的折腾给了围观的人巨大的兴奋，更平添了丰收的喜悦，连王优扬都下场帮梁晓北拉网。
    鱼拉上来倒柳条筐过磅，过完磅直接倒卡车上。
    老朱看着萧铁柱带领大家一起网鱼，就站在路边和梁晓南说话。
    “小梁，咱县经济不景气，县里早些年也雄心勃勃要工业农业大干快上，可是搞什么都没有搞成功，咳咳，那个，领导都为了全县经济头发都愁白了……你有什么招帮帮咱县里吗？”
    梁晓南心想我可逮着机会了！
    “您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前些日子我去南方考察，看那边家家户户养蚕，蚕丝卖到国外，价格都等比黄金，给国家创汇不少。等开春，我想带领大家养蚕，到时候还希望领导多照应。”
    老朱眼睛一亮，能出口能创汇，好家伙，鱼县要放卫星了！
    “你说到养蚕，那不得要桑树吗？七八年前，咱县里也跟着搞农场搞万亩果园，搞了四五年，咱没人懂技术，树苗都死光了，果园都荒废了好几年了，你能不能把那里都种上桑树？”
    天天喊口号中个什么用，还是要有本事的人把田地切切实实种起来。
    其实今年初大南国要求加大粮食支援的请求过来，上级就有意识想废除一切经济作物的种植，全面保粮。但是能创汇那就不一样了，这是为国家做大贡献。
    梁晓南一直着急桑树没有地方种，有田自然好，可是这个“万亩果园”要是在很远的地方，桑农养蚕摘叶子都不方便。
    “朱主任，万亩果园在哪个位置？远不远？”
    “不远不远，就在你们城东这边，这里过去大概5公里，全部是好田，大河故道就经过果园，浇水都方便。”
    老朱因为翟建国叮嘱他说话要接地气，所以他一点也没有隐瞒，悄悄说了一句：“这个万亩果园是领导的心病，平时都不敢提，要是小梁同志你能种桑树成功养蚕，咱县里你要什么政策都给你。”
    “谢谢主任！您回去跟领导汇报一下，咱们双方坐下好好谈，签个合同。”
    老朱一听这事儿能成，简直太好了，王优扬还在拉网，他大喊一声：“小王，你过来。”
    王优扬拉鱼拉得兴奋，过来问什么事？
    老朱说了想把万亩果园给梁晓南种植桑树养蚕，叫他这个农林科的科长好好给把关指导。
    老朱这话实际上是叫王优扬盯着点儿，果园可以给梁晓南种，不能都变成私人的东西，万一公家财产变成私有化，从上到下都是犯了大错误。
    王优扬激动地说：“我咋没有想起来那片废弃的果园呢！”
    几个人这边说着话，萧铁柱那边鱼已经装满一车，老朱跟来的司机，把大塑料布盖在上面又用绳子上面横竖打包一样在车厢上捆绑好，又换了一辆车。
    三辆卡车装满，连老朱都纳闷了：“小梁，你这个鱼塘到底养了多少鱼？”
    梁晓南早就预料会有这些说法，说：“我这个鱼塘是立式养殖，别看面积不大，深度还可以，上中下三层养鱼……”
    所以塘里鱼量多，打出来的鱼品种也多。
    老朱没养过鱼，也不是很懂，反正他有鱼拉走就行。
    鱼装车，老朱喊梁晓南到一边：“鱼钱有点多，这么直接给你会不会有问题？”
    老朱考虑得细致，他一共拉了15000斤鱼，15000多块钱给了梁晓北，别人敢把他害了！
    “你钱都点好了吗？”梁晓南问。
    “信用社直接提的新钱，一沓1000块。”
    银行一直一扎100张，不管面额多大。
    15000斤鱼也就15扎。
    梁晓南说：“你给我吧！”
    老朱很痛快地把钱给她，自然是暗戳戳地把她叫到车子里给的。
    梁晓南转眼就把钱扔进空间，背着的包里换成两个馒头。
    老朱的车走了，二狗子已经卖完第一批，回来看看有没有剩下鱼。
    塘里真不多了！
    晓北累得不行，叫二牛给他网，二牛网了三次才网出来10条鱼。
    个别有心人也是纳闷了，说好的鱼妖怪呢？
    鱼出完了，几乎是疯抢的方式出完一塘鱼，村里人还不走，萧铁柱说：“你们还有事吗？”
    大家伙眼馋地看着鱼塘，有人就讪笑着问：“这鱼塘能让找找有没有漏网之鱼吗？”
    梁晓北早想好了，说：“不行，这塘泥里，我姐放养了好几千条泥鳅呢！”
    好吧，想捡漏也捡不成了。
    看着萧铁柱一群来帮忙的人，梁晓南说：“大爷，今天多亏你带人来帮忙，报酬肯定要付，你们是要钱还是要鱼？”
    萧铁柱和会计看着整个池塘都空了，心说要钱干什么，当然要鱼，可是要鱼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