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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家父李世民,请陛下称太子 115.第115章 魏王,你要太子不要?

115.第115章 魏王,你要太子不要?

    第115章 魏王,你要太子不要?
    房玄龄很苦恼。
    他明白。
    陛下对太子,不是害怕,也不是忌惮。
    而是担忧。
    担忧魏王如果败下阵来,那么太子跟陛下之间的冲突,就会更加尖锐了。
    而这样,往往会带给大唐更剧烈的动荡。
    今天太子练兵确实很出彩,但也仅此而已,根本威胁不到陛下。
    只是对于魏王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陛下要把太子的斗争掌握在可控的范围内,这说不上对错,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房玄龄甚至是想着,要不要暗中投靠太子得了。
    这样的话,至少保全房家的事情能落下来。
    可能瞒过陛下吗。
    若陛下知晓了这件事,会如此作想。
    房玄龄不敢。
    几番迟疑跟犹豫后,房玄龄这才向着延康坊魏王文学馆而去。
    自从担任魏王文学馆大学士,这还是他第一次去吧。
    ——
    李承乾今天很高兴,不是因为上午的操练。
    而是因为李德謇回来了。
    在这么多谋反成员里,李德謇的地位不见得是最高,但却是对李承乾来说,最为重要的。
    因为他是李靖的长子。
    真正意义上的军二代,就论如今将门二代中,谁还能有比李德謇更为强势的。
    在李德謇后面,是大量的军中将领。
    那些曾经跟随李靖四方征战的部下,谁不能卖李德謇一个面子呢。
    大唐十六卫的大部分大将军,将军,甚至是中郎将,多少都算是李靖的老部下。
    也就是李世民本身就有盖世军功,加上比李靖更为年轻,有信心压制住李靖,换个其他任何一个朝代的君王,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李靖。
    毕竟曾经司马懿的历史教训,就摆在眼前啊。
    在司马懿之前,谁会想到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还能谋反的呢。
    只能说李靖碰上了个好君主。
    司马懿在洛水射出的那一箭,只是蹭了下李靖的头皮。
    东宫,正殿。
    “拜见太子。”李德謇面容有些憔悴。
    李承乾道:“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怎的今日才回长安。”
    “我不是让人给你写了信,让你早些时候回来的吗,这明天都是正旦初一了。”
    李德謇无奈道:“没办法,洛阳那边的宫殿,前段时间发生了塌落,是有人在其中偷工减料所致。”
    “他们胆子太大了,连皇宫的用料都敢动手,遇到这等事情,不处理好,我想回都回不来。”
    因为李靖在军中的关系,也是受到李世民的忌惮所致。
    所以李德謇作为将门虎子,即便本身文才武艺皆备,但并没有在军中为官。
    而是任职从四品下将作少监。
    这一官职主要负责宫殿建设等土木工程,是个颇有油水的差事。
    这段时间在洛阳,也是负责修建洛阳宫殿。
    李德謇不贪,因为李靖家中不缺钱财。
    行军打仗,哪怕是摸点皮毛,那也不是个小数目。
    单单是李靖打胜仗这些年李世民给的赏赐,也足够李靖几代人衣食无忧了。
    “哪些人动的手?”李承乾问道。
    李德謇无奈道:“还能是哪些人,无法就是那些世家们呗,只是查了半天,证据也查不到他们头上,前边顶罪的人自首了,全给承认下来。”
    在长安,世家都是低着头做人,因为长安是李世民的主场,而且大量的关陇门阀,律法严明。
    可是出了长安,世家大族就能抖威风了。
    贪污行贿,中饱私囊,是很常见的现象。
    李承乾没有多说,大唐就是这么个情况,他现在暂时没时间去搭理外边。
    等掌控了兵权,那就有得玩了。
    “我准备把你调到长安,任我东宫左卫率,你意下如何?”
    李承乾直接说道。
    听到这话,李德謇先是一喜,而后有些担忧道:“恐怕父亲不会同意。”
    李靖不让长子去军中,是因为害怕陛下忌惮。
    这一点李德謇也是清楚的。
    父亲在军队的影响力太大,除非是父亲死后,出现比父亲更有影响力的人,他才能去军中。
    “今时不同往日啊。”
    “你在洛阳,长安这边的消息听不清楚,现在房玄龄都当了魏王文学馆大学士了。”
    “你到我东宫来当个左卫率,又有什么关系。”
    “况且如今征讨高丽在即,陛下已让我掌五府之兵,正好让你练练手。”
    李承乾的那些府兵,到现在看都没看一眼,就是等着李德謇回来去操练。
    不过操练的方式,自然是按照现在讲武堂这边的流程。
    讲武堂的学子们,李承乾准备挑一批表现优异的出来,去给府兵们搞训练,大致跟实习的意味差不多。
    这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数了。
    “殿下既然有如此安排,我自当听令。”
    “久居洛阳,对于长安的消息,确实是听到只言片语,等回家后,我再去问父亲。”
    李德謇回长安,连家都没回,首先就是来东宫。
    此刻李德謇心里是高兴的,他一直想去军中发展,不然也不会违背父亲意志,都要跟太子搅和在一起。
    所期待的,不就是等太子登基后,自己也能领兵作战吗。
    自小受父亲的熏陶,对于军事能力,李德謇还是很有自信的。
    唯一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了。
    李靖并非一开始就追随李渊,且不属于李渊的核心亲信集团。
    对于这样一个能力出众但忠诚度有待考验的将领,李渊难以完全掌控和信任,自然会对他有所忌惮。
    所以当年李靖出战时,长子李德謇都会被留下来,相当于质子。
    李德謇也就没有了跟随父亲南征北战的机会。
    从李渊到李世民,很显然李靖受忌惮的事情,就没停止过。
    “行,那今天就不留你在东宫就膳了。”
    “等过了明日的大朝,你再到东宫来。”
    “届时我再给你安排左卫率的职位。”
    李承乾拍了拍李德謇的肩膀,笑着说道。
    “是,殿下。”
    李德謇的语气,带有几分激动,日思夜想的入军,终于是实现了。
    那将作少监差事,谁爱去谁去,天天守着一群工匠,他真是受够了。
    看着李德謇离开,李承乾知道,他这次回家,估计很有可能要跟李靖闹翻了。
    李靖自然不会允许李德謇到东宫来担任左卫率。
    而李德謇得了自己的许诺,又怎么会放弃这次的机会,背弃太子的信任。
    真闹翻也好,假闹翻也好,以李靖的谨慎,必然会上演一番父子决裂的戏码。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怎么闹,李德謇都是李靖长子。
    有这条就足够了。
    至于二凤那边,李承乾就更不在乎了。
    太子接触军中将领,其实是属于大忌。
    曾经太子监国,也都不会涉及到兵权这块,只要还是在于政务处理。
    但现在嘛,二凤都让房玄龄这个军事头头去担任魏王文学馆大学士了。
    他找李靖长子来东宫当个卫率,这能算得了啥。
    下午时,李元昌跟赵节又来了。
    上午阅兵,两人没资格参加,毕竟陛下在,也不好去。
    除了特定的时候,两人每日基本上都会来东宫。
    只有杜荷没空。
    明日大朝会,他这个尚乘奉御,要忙的事情就比较多了。
    两人一来,自然就是胡姬歌舞,饮酒作乐。
    而今日下午,陆仝也来拜访,倒是让李承乾有些意外。
    “右金吾卫将军陆仝,拜见太子殿下。”
    陆仝恭敬行礼。
    李承乾笑道:“今日是晋王到右金吾卫大将军府,走马上任的日子。”
    “才到下午,你就跑到孤的东宫来,就不怕晋王对你有什么想法?”
    陆仝语气坚定:“臣一直是唯殿下马首是瞻。”
    这就是表忠心了。
    右金吾卫大将军下,设金吾将军两位,就是相当于大将军的左右手。
    但现在,很明显左手已经决定要抱紧太子大腿了。陆仝心里很清楚。
    自从上次因为万年县卢益中的事情,从而跟太子搭上了线。
    虽然没有很明确的表示出跟随太子,但身上已经打上了太子标签。
    如果现在因为晋王担任大将军,就要背弃太子,追随晋王。
    那他就成了个墙头草,自古以来,想要左右逢源的,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而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晋王是比不过太子的。
    “赐座。”
    李承乾让官宦给陆仝搬来桌椅,对于这样的回答很满意。
    打击晋王是一方面,金吾卫将军直管长安,很多时候用起来很方便。
    “谢殿下。”
    陆仝行礼后,再向李元昌,赵节作揖行叉手礼。
    “见过汉王,赵刺史。”
    李元昌大大咧咧的说道:“不必客气,你既然跟了殿下,往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赵节则笑着说道:“往后自当多多交流。”
    汉王李元昌不提,金吾卫将军从三品,跟他这个上州刺史的品级是相当的。
    而且官治长安,手握兵马实权,对于太子的作用更大。
    当然,身份上就差远了,赵节是太子表兄弟,皇亲国戚。
    而陆仝出身连世家大族都不是。
    陆仝入座后。
    李承乾挥手吩咐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
    延康坊,魏王府。
    “房公来文学馆了?”
    李泰的声音中充满惊喜。
    虽说之前父皇已经让房玄龄担任他的文学馆大学士。
    但房玄龄只是挂名,从来真正过来主持过。
    而今,听到房玄龄来了,李泰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说话时,目光看向房遗爱。
    房遗爱也肯定道:“是,父亲确实来了。”
    得到想要的回答,李泰当即起身,兴致勃勃的道:“走,随本王去拜见房公。”
    只是还没出门,李泰就有些迟疑了。
    对旁边柴令武问道:“房公刚至,我便这般过去,会不会有些唐突了。”
    柴令武分析道:“房公既然愿意来文学馆,自然就是为了魏王来的,所以魏王早些过去,越能表达出对房公的尊敬。”
    李泰闻言,顿时放下心来,带着房遗爱跟柴令武,就朝文学馆过去。
    文学馆不远,就在延康坊,魏王府的右侧方向。
    不到两炷香的功夫,李泰就到了。
    此刻文学馆很是热闹。
    人的名,树的影。
    房玄龄在文士这个圈子,实打实的顶尖大佬了。
    当年陛下办文学馆,号称十八学士,其中之首的,便是房玄龄。
    这场面,李泰再胖点都挤不进去。
    “魏王到!”
    柴令武一声吆喝,大家这才立即给让出个道来。
    “房公。”
    李泰上前作揖,行叉手礼。
    在礼贤下士这块,李泰的名声从没差过。
    “怎劳魏王如此。”
    房玄龄赶忙上前一步扶住,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李泰直起身来,满脸诚挚地说道:“房公能亲临文学馆,实乃本王之幸,本王仰慕房公之才学与德行久矣。今日得见,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房玄龄微微颔首,道:“魏王殿下礼贤下士之名,老臣早有耳闻。殿下如此谦逊,实乃我大唐之福。”
    李泰连忙摆手,道:“房公谬赞了。本王深知自身才学有限,故而求贤若渴。文学馆能得房公主持,定能蓬勃发展,为我大唐培育出更多的贤才。”
    说罢,李泰侧身一让,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房公,请入内上座,本王还有诸多问题想要请教房公。”
    房玄龄也不推辞,在李泰的引领下步入馆内。
    另一边,柴令武则跟房遗爱负责清场。
    很明显魏王跟房相国有要事相谈,闲杂人等自要退散。
    室内,李泰亲自为房玄龄斟茶,恭敬地递到房玄龄面前,道:“房公,请用茶。此乃本王特意命人准备的上等好茶,希望能合房公之口味。”
    房玄龄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赞道:“好茶。魏王有心了。”
    到了这份上,房玄龄也明白,有些东西,已经没得选择了。
    其实既然已经来了,本就是做出了选择。
    空气有些安静,但李泰很有耐心,就像是等待教导的弟子。
    房玄龄不急不躁,把杯中茶水都喝完了,李泰便要上前给房玄龄再倒,却被伸手拦住。
    房玄龄问道:“魏王对齐王谋反之事如何看。”
    李泰觉得这是房公对他的考校,略作沉思后缓缓开口道:“齐王谋反,实乃大逆不道之举。”
    “此等行为,不仅辜负了父皇的信任与期望,也给大唐带来了极大的动荡。”
    面对魏王的正义之词,房玄龄微微摇头。
    他都亲自来了,难道魏王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吗。
    这说明,魏王对当今局势的看法,还是停留在表面上。
    不过房玄龄倒也觉得关系不大,太聪明的魏王,也就不需要他了。
    于是再问道:“魏王觉得,齐王谋反的事情,跟太子有什么关系。”
    李泰一滞。
    齐王谋反的事,跟太子有关系吗?
    但房公既然这么问,肯定不同寻常。
    沉思片刻,李泰回道:“齐王谋反之事,或是太子幕后操控所致。”
    对于这个回答,房玄龄还算满意。
    但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究,转而说道:“如今军中,左右金吾卫内,金吾将军苏定方,陆仝,皆是太子的人。”
    “朝廷之上,诸位重臣,亦是维护太子。”
    “长孙司徒,跟太子合作冰肆,大理寺少卿,为太子丈人。”
    “且说如今讲武堂,已然成为太子根基。”
    “魏王与之相比,胜在名声,五姓七望的支持。”
    “然太子造竹纸,降书籍,得收寒门士子之心,这般相提并论下来,魏王觉得如何才能争过太子,使陛下更改心意,成功夺嫡。”
    一番话下来,李泰都有些懵了。
    朝廷重臣,说起夺嫡这种事情,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见李泰沉默,房玄龄面色平静。
    你魏王就差没把夺嫡两个字写在脸上了,朝野上下,但凡有点脑子的,谁还能不知道呢,还这么藏着掩着,掩耳盗铃呢?
    李泰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房公所言极是,如今局势确实对我不利。”
    “但我也有自己的优势,五姓七望的支持便是一大助力。”
    “如今又有房公支持.”
    房玄龄摆摆手:“五姓七望,或许在别的地方有所作用,但在这长安城内,还左右不了大局。”
    “至于老夫,那也是孤木难支。”
    “若只是按当今局势,老夫明言,魏王毫无胜算。”
    李泰听到这话,心里头顿时有些不爽。
    不过转念一想,房玄龄总不至于跑到文学馆来,只为了打击自己吧。
    压抑心中的怒气,李泰拱手道:“还请房公教我。”
    房玄龄点点头,要是因为这几句话,魏王就忍不住,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当即便开口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在常规的争斗上,魏王已经落了下乘,想要压制太子,几乎不太有可能了。”
    “最为关键之处,还是在于陛下,若陛下没有要废太子的心思,魏王再是如何,也没有丝毫意义。”
    “为今之计,唯有一事,可令陛下再无选择。”
    李泰也反应了过来,回道:“房公的意思是,太子谋反?”
    房玄龄点点头。
    李泰疑惑道:“可若是伪造证据,这彻查下来,怕是难过陛下那关吧。”
    房玄龄没有直接回答,说道:“在齐王谋反之事揭开后,老夫遣人去问了阴弘智,数年之前,他便跟太子心腹卫士纥干承基联系上了。”
    “太子突然斩杀纥干承基,真的只是因为知晓了纥干承基跟阴弘智的事情吗。”
    “若是如此,太子为何不报于陛下,反而是藏了起来。”
    “早先原以为是太子以此算计魏王,而后仔细想来,却并非这般简单。”
    听到这里,李泰恍然大悟:“房公的意思是,太子杀纥干承基,不是因为他跟阴弘智勾结,而是纥干承基要把太子谋反的事,告诉阴弘智。”
    “所以太子是真的也要谋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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