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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以众击寡,以快制慢

    第257章 以众击寡,以快制慢
    十八日辰时,赤军水师战船准时拔锚,沿西航道顺流而下,扬帆向广州方向驶去。
    水师协协统阮廷峰伫立在长龙战船上,心中不胜慷慨。赤军水师已经成立一年半时间,虽然刻苦训练,却未曾经历大战。这次,水师航行千里,对手是臭名昭著的红旗水寇,阮廷峰心中多少有些没底。
    阮氏世袭水师千户,祖上曾在抗倭名将俞大猷麾下效力。听长辈口口相传,先祖在南澳之战中立下大功,焚毁倭寇战船两艘,战后超擢为千户。后世子孙,皆受荫泽。
    如今,他已官拜赤军水师协统,是事实上的赤军水师统帅。但水师糜饷无数,战事不多,功劳寥寥,颇受军中置疑。
    幸赖丹初信赖,力排众议发展水师,赤军水师方有今日规模。今日之战,若能大胜,正可为水师正名,亦能巩固自己在军中的地位。
    “请大旗。”阮廷峰沉声下令,不时用望远镜观察队形。
    “升中军大旗。”旗鼓官迅速传达军令,指挥旗手升起水师协协旗。
    未几,一面硕大的红旗升至桅杆,在飘满黄旗的船队中甚是显眼。中军大旗很容易暴露主帅位置,但又为战场所必需。部属见到中军大旗,便知主帅仍在,可以安心战斗。
    “协台,第一标、第四标标旗已相继升起。”瞭望官手持望远镜,随时向主帅报告:“陈奇策水师中军大旗已经升起。各路水师正常,正在调整队形。”
    旭日高升,已是初夏,暖风中隐隐带着一丝潮气。阮廷峰身披盔甲,颇感燥热。好在江风拂来,带来些许凉意。
    广州的雨季要来了,雨季之后便是盛夏。届时,空气潮湿,天气炎热,弓矢开胶,弓弦松软。
    军中纷纷猜测,说大将军将在雨季前后发动大战。因为去年此时,赤军北上全州抗虏,乘雨季两战满洲鞑子,竟能不落下风。尚可喜、耿继茂再强,还能比得上济尔哈朗、勒克德浑?
    “协台,西岸有陆师,似为骑兵兄弟,正在摇旗呐喊。”旗鼓官提醒阮廷峰,打断了主将的思绪。
    “嗯,用镜子回以信号,就说‘旗开得胜’。”
    “诺。”旗鼓手使用一面大铜镜,打出对应的旗号。
    巳正时分,赤军前锋驶至沉香沙江心洲。红旗水寇已经严阵以待。
    清军水师主要部署在沉香沙、沙面两处江心洲附近。其中,沙面岛四面被珠江包围,南濒珠江白鹅潭,北隔沙基涌,位置最为重要。徐图隆、刘龙胜两部水师,部署在沉香沙岛,吴六奇、梁标相两部水师,则部署在沙面岛。
    透过望远镜,阮廷峰看得分明,红旗水寇战船皆挂红旗,多为海船,坚大炮多。其中还有十几艘广船,为水寇主力战船。
    明初国力强盛,水师常用宝船,体型庞大,之后国力渐衰,战船也逐渐向小型化发展。到了明朝末期,传统艨艟巨舰已经基本消失,以广船、福船、沙船为代表的海船,成了水师主力战舰。
    广船常见于粤东沿海,用铁力木制成,坚固耐用,造价昂贵。其形制下窄上宽,状若两翼,在内江里海则稳,在外洋则动摇,若在浪槽,则起伏荡漾,使用火器不易命中。
    嘉靖年间南澳之战中,明朝水师以广船为主力战舰,几乎全歼倭寇。此役中,广船撞击倭寇福船,将福船撞得七零八落,自身却毫发无损,由此声名大噪。
    红旗水寇皆出身海盗,从海上贸易掠夺大量财富,有实力装备广船。反倒是官军,不管是明军还是清军,因财政拮据,皆无力制造大型战船,水师力量还不如海盗。
    除广船外,红旗水寇还有两艘大鸟船,排水量、载炮量较广船又多出一倍。
    鸟船常用作远洋商船,备受海盗青睐。明末时的海盗,如郑芝龙、刘香等,都喜欢劫掠鸟船,改作海盗船。大鸟船比普通鸟船多出一层甲板,排水量更大,载炮量更多。
    长龙战船是赤军水师最大战船,体型不及广船三分之一,能打得过红旗水寇吗?阮廷峰心中生起一股隐忧。
    好在第四标杨彦迪出身于海盗,麾下有四艘广船。陈奇策紧跟在赤军水师背后,军中亦有六艘广船。
    不出所料,红旗水寇以广船为先锋,成横阵列于珠江,试图拦阻赤军水师。十几艘广船排成两列,每艘广船周围又有数艘小船,声势甚壮。
    赤军则成两列纵队,第一标在左,第四标在右。陈奇策的水师在后,距赤军水师不到二里。
    从战船数量上,明军胜于红旗水寇。从广船数量、主炮数量上,红旗水寇又胜于明军。
    阮廷峰不为所动,按计划下令道:“全力进攻,冲入敌阵。”
    旗舰再升起一面赤旗,主桅上有一面赤色协旗,另有一黄、一红战旗,正是全速出击的信号。
    水师得令,立即加速前进。三版船小轻便,速度最快,冲在最前。
    今日之战,赏格很高。行辕已有军令,除正常赏格外,毁敌一艘广船,赏银三百两,其他战船,毁一艘赏银在一百两至三十两不等。最高的则是大鸟船,毁敌一艘,赏银五百两。
    赏格之高,堪称赤军之最。水师官兵多出身疍民,世代穷苦,闻令无不踊跃。既能建功,又能获取赏银,这样的好事当然要抢着干了。哪怕就是战死了,赤军也会给抚恤银,家属可租种官田,子女可免费入学。
    第一标第一营第一队编制最先,所辖三艘三版船冲在最前。一哨编制一艘三版船,第一哨哨长罗坤玉出身疍民,为人机警干练。
    第一哨官兵都是横州一带的疍民,训练有素,异常默契。船帆鼓满,桨手齐声呐喊,动作出奇地一致,速度奇快,堪比烈马在平地上奔腾。
    却听“咚咚”几声,红旗水寇逆水上行,抢先开炮。广船可载红夷大炮,可在二三里外抢先开炮。
    未几,有炮弹在第一哨船后落下,激起的水柱腾起四五丈高。
    似有桅杆摧折的声音,罗坤玉向后一看,果真看到一艘三版船,桅杆被炮弹击中,直接折成两半,船帆也被撕成两半。炮弹继续飞下,击中船尾,一名尾炮炮手当场毙命。
    敌军大概用上了链弹,可专门打击桅杆、船帆。又有一发实心弹,在第一哨右前侧接触水面,再次腾空飞行十几丈,才落入水中,激起一片浪。实心弹在水面上竟打成了跳弹,可见敌军火炮之猛。
    好凶猛的火力!罗坤玉心感不妙,却还是大声喝道:“兄弟们,不要往后看,猛向前冲。桨手划桨,炮手准备实心弹,听我口令再开炮!”
    两军前锋相距一里,第一队已经损失了一艘三版。罗坤玉下令开炮,炮弹准确命中敌军广船。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广船船壳用铁力木,坚固异常。三版主炮炮弹打在广船船壳上,竟被弹了出去。
    第一营只有一艘长龙,渐渐赶了过来,使用头炮射击广船,勉强可以损坏铁力木船壳。但长龙的头炮只有两门,在火力上完全不是红旗水寇的对手。
    长龙、快蟹原本就是内江战船,在火力、防护力方面较弱,只能打车轮舸、波山艇等内河船只,根本不是广船这种海船的对手。红旗水寇以逸待劳,用广船拦阻江面,利用优势火力打击赤军。
    赤军水师皆为内江战船,船小,火力弱,射程短,还没来得及开炮,就不时中炮,数艘三版被毁。
    官兵大为气馁,罗坤玉也恨得咬牙切齿。第四标倒有几艘广船,可惜船速太慢,一时半会儿还跟不上来。第一标四艘长龙火力稍强,却也不是广船对手。
    要想战胜红旗水寇,只能以众击寡,以快制慢。
    眼看敌军炮弹不断打来,罗坤玉把心一横,喝道:“妈的,不等了。继续向前冲击,准备接舷战斗。”
    第一哨三版船冒着炮火,继续向红旗水寇冲去。
    宽阔的江面上,敌军战船密布,巨舰拦江。赤军这艘小船却逆势冲向敌阵,就像一个奋不顾身的孤勇者。第一标士气复振,长龙、快蟹再次冲向敌阵。
    阮廷峰也受到感染,沉声下令:“火船出击。”
    三版船小轻便,率先逼近敌军广船。罗坤玉指挥水兵,灵活避开广船的炮火,第一个接敌。
    大抵水师作战,必以大船为主力战舰。大船笨重,转舵困难,必有小船护卫。红旗水寇久经战阵,自然知道此中道理。
    罗坤玉的三版船还未靠近广船,敌军就派来三艘小船。
    中计了!不怕敌军不来,就怕他不来!
    三版船小炮小,固然打不了广船、大鸟船,但打小船还是绰绰有余的。相反,敌军小船却不载炮,只有火箭、鸟铳、喷筒、火砖等近战武器,对三版船无甚威胁。
    敌军小船冲在前面,与赤军战船搅和在一起。敌我不分,红旗水寇必不敢贸然发炮,火力优势将大为削弱。
    到时候,水师短兵相接,就看谁的水兵更有勇气,谁的战船更快、更多了。
    罗坤玉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沉声喝令:“三炮,沉住气,靠近了再打。”
    “诺!”一名中年汉子应道。和其他疍民同袍不同,他是阳朔人,原是陆师炮手,绰号“三炮”。因他炮术精湛,凡是射击考核,不出三发炮弹,必定命中目标,故得此名。
    “三炮”屏气凝神,瞄准过后,果断把烧红的铁钎插入火门。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火炮几乎指哪打哪。
    只听“咚”的一声,敌船中炮,正是一发链弹。链弹由两发实心弹组成,中间用铁链连接,专门用来破坏敌军的船帆、绳索和桅杆。
    那艘敌船属于开浪船,与三版船大小类似,都是桨帆船,设有四桨一橹,只是不能载炮,速度比三版船也慢得多。
    赤军的链弹摧折了敌船的桅杆,船帆也应声而倒。船上的海寇吓了一跳,他们想象不到,赤军怎能在这么小的战船上安装火炮,竟还能收放自如?
    炮弹射出,产生剧烈的后座力,使得三版船加速前进,越发接近敌船。赤军发明定虏式马枪后,每艘三版船也配发两支马枪,由桨手兼任。
    此刻,桨手取出定虏式马枪,开始射击敌军。马枪枪管较步枪短,不配刺刀,装弹时更为方便,每分钟可击发三到四次,射速较火绳枪有质的飞跃。
    与此同时,炮手忙而不乱,继续装填炮弹。敌人越来越近,“三炮”决定改用葡萄弹。
    葡萄弹有点类似铅子霰弹,但弹体比铅子弹大,需用绳网兜紧,形似葡萄,一次只能发射十几颗子弹。其射程比链弹、实心弹近,非常适合近距离海战。
    第二艘敌船越来越近,彼此相距已不到五丈。炮手终于装好了葡萄弹,“三炮”略一瞄准,果断开炮。十几发葡萄弹迸射而出,把第二艘敌船打成了筛子。
    敌军惨叫连连,一名旗手被打中了脑袋,半个脑袋都被削去,露出白的脑浆,在三版船上看得分外分明。
    罗坤玉却无暇庆贺,赶紧指挥橹手,极力调转船向。两艘战船擦肩而过,差点相撞。
    还有一艘敌船,但彼此相距太近,火炮装弹速度太慢,头炮已经来不及开炮了。
    罗坤玉毅然下令接舷战斗。桨手划船靠近,两名橹手弃橹,用钩铙钩住敌船。
    红旗水寇都出身海盗,皆为亡命之徒,死到临头亦不自知,抄起喷筒、火砖射向赤军三版船。第一艘小船只是桅杆、船帆受损,水手划动桨橹,也靠近过来,试图围攻赤军。
    两名赤军桨手不备,被敌军喷筒射中,身上顿时燃起大火。他们急忙跳入江中,利用江水扑灭身上的大火。
    喷筒是明朝常见的火器,常用于近战,内部装有燃烧剂,用胶粘连,喷到身上不易摆脱。
    “三炮”大喝一声:“尾炮,还不开炮?!”
    尾炮手得令,立即调转炮口,把赤红的铁钎插入火门。
    “咚!”这是一发铅霰弹,可发射几十甚至上百枚铅子。
    这次冲锋,三版船有进无退,尾炮无用武之地,干脆装填霰弹,专门用于近舷接战。
    “啊!”水寇惨叫连连。船舷边上,几个海盗或持喷筒,或持火砖,原本占据上风,却都被铅子弹打成了筛子。
    “登船!”罗坤玉大喝一声,说道:“兄弟们,跟我来!一百两银子就要到手了!”
    一百两银子分下来,最普通的桨手也能分到五两银子,相当于六七个月军饷了。若能杀敌一名水手,另有三两银子赏格,谁不动心?
    他把腰刀咬在嘴上,手脚并用爬上敌船,见人就砍。部下见状,纷纷跟上,三下五除二杀死海盗,再使用喷筒烧船。
    第一标其余三版船渐次跟上,会同罗坤玉合攻水寇小船。水寇更加不敌,小船渐落下风,开始向广船、大鸟船靠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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