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前因后果
    两日后，清晨的太阳升起后，灰雾刚刚被驱散，克劳恩就在普林顿的陪同下，乘坐马车前往布达米亚的王都。
    他假装看向道路旁，实则召唤出金墙。
    这几天他将所有时间费在法阵学上面，似乎是开了窍，他的状态极好，法阵学在极短的时间内提高良多。
    【法阵学：101825/200000；五阶】
    此刻，月神殿中尤妮卡头戴桂冠身穿教皇圣袍，环视一众红衣大主教：
    “前段日子伊莉莎来访时，我邀请法鲁克王国的克劳恩·莫亚公爵应我邀请，前来月神殿进行友好磋商。
    昨天麦克莱恩家族的普林顿家主前来向我汇报，克劳恩公爵已经到达德哈尔庄园，公爵将于今天上午访问月神殿。”
    尤妮卡顿了顿，又说道：
    “普林顿带来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克劳恩坦言自己进阶圣痕黄金。”
    众多大主教眼神同时一缩，面面相觑。
    纵观人类历史，每万年为一个纪元，每个纪元之初，都会发生一次巨大的灵气潮汐。
    随着灵气潮汐的浪潮渐渐达到顶峰，物质世界的灵性浓度会慢慢达到一个峰值，持续十几到上百年不等。
    每个纪元能够从白银位阶成就神灵之位的人，大约一掌之数。
    “冕下，对方会不会说谎？你邀请他来商议事情，如果其中牵涉的利益足够大，他为了获得更多的话语权谎称自己进阶神灵也是合理的。
    据我所知，如果一个六阶顶点的六阶超凡者拥有残破神器的核心部件，是可以发出神灵层次的气息波动的，这不得不防。”
    “是啊，那么多黄金血脉的嫡系成员在家族的支持下，才堪堪向六阶超凡发起冲锋，他一个普通血脉出身的草药师，凭什么能够进阶神灵，我觉得罗斯大主教刚才的分析在理。”
    神殿里议论纷纷，大主教们都持怀疑态度。
    一个满头银发的女主教峨眉紧蹙，附和道：
    “我也认为其中有隐情，冕下，圣痕黄金进阶何其困难，更何况现在世界的灵性浓度还未到达最大，克劳恩竟然说自己进阶了，会不会其中有别的什么猫腻？”
    “帕拉米娜大主教，你有什么怀疑但说无妨。”
    女主教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从我们的情报中得知，克劳恩疑似觉醒了黄金血脉并且发生血脉返祖现象，即便如此，他能够在这个时候进阶圣痕黄金也困难重重。
    我曾听闻有些神灵看似已经销声匿迹，但只要还有子孙存活于世并且经常祭拜呼唤其神名，是有机会回归的。
    我的意思是，现在的克劳恩是否还是最初的那个克劳恩，强大的九阶神灵是可以借助血脉纯正的子孙后裔的身体重生的。”
    “不可能吧，纵观历史长河的记载，不曾听闻有九阶神灵出现。”
    “这个世界历经多少纪元根本无从知晓，只看我们的记载岂不是太片面？
    要知道，人类只是最近几个纪元的霸主，在此之前，巨龙、精灵和巨魔，这些风华不再的种群才是大陆的霸主。
    人类历史上没有，其他种族称霸的岁月里难道没有诞生过九阶神灵？”
    一群人因为历史问题争论起来，尤妮卡拍拍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够了，这个问题争论起来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无法判断克劳恩是自个儿否进阶圣痕黄金还是依靠神器碎片释放出神灵气机，我也不在乎克劳恩是不是最初的那个人类，我们只需要确定他对我们教会，对这个世界没有敌意就行。
    所以判断的事情我准备请神灵帮忙，再过两天就是红月之夜，灵界和物质世界之间的空间壁垒会薄弱许多，和神灵沟通的时候我带上克劳恩就好了。”
    她顿了顿，严厉的说道：
    “接待的时候，大家都要表现的像月神祈祷时那么尊重。
    他如果是假冒神灵，事后我们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但如果他真的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成就圣痕黄金，因为某些人的态度对教会心生怨恨，我决不轻饶。”
    “冕下，大家都知道轻重，面对一位在世神灵，没有人敢不尊重。
    即便是大家心有怀疑，也会等到真相大白才会唾弃。”
    马车稳稳的停下，普林顿低呼一声，“月神殿到了。”
    他率先跳下马车，而后如侍者一般扶着门：
    “冕下，请下车。”
    自从得知克劳恩进阶圣痕黄金，他以及德哈尔庄园的所有人都尊称对方为‘冕下’，尊重有加。
    克劳恩也明白，因为生命本源的压制，世人中再也不会有同伴了。
    阵阵轻柔而缥缈的风笛吹响，他走下马车，映入眼帘的就是盛装列队的月神教会众人。
    尤妮卡轻移莲步，袅袅的走上前来，以手抚胸微微点头：
    “得悉公爵成就圣痕黄金，真乃世界之幸，我代表月神教会上下，祝贺冕下功行圆满、万古名传。”
    她以平辈的礼节行礼，因为教皇代表的是神灵在大地上的化身。
    克劳恩还礼：“我只是个在超凡者道路上先行一步的探索者，应教皇冕下邀约，不胜荣幸。”
    “冕下的话让其他人感到羞愧，凡俗之人甚至连您的背影也望不到。”
    尤妮卡转身，伸出纤纤玉手：“请入内一叙。”
    “请，”克劳恩两人并肩而行，列队的众位主教和牧师位列道路两旁。
    进入神殿区域内部，克劳恩立刻感受到其中的不同，里面浓郁的太阴法则流转，比月魄灵光阵中的效果强出许多。
    可是，现在还是白天，外面太阳高照，月魄灵光阵在这个时候是被日月祭坛控制着逆流形成太阳法则领域的。
    “不愧是神灵在陆地的居所，月神殿的伟力让我惊叹。”
    克劳恩不吝夸赞，日月改易，其中的力量转换毫无痕迹，他能感觉到这里随时可以变成杀阵。
    他在火焰之主的圣彼得大教堂就没有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法阵，应该是对方为了彰显自身的强大而刻意为之。
    “多谢夸赞，”尤妮卡嘴角蕴笑，今天特意打开了平时里不舍得打开的法阵，当得起这样的称赞。
    法阵可以洗涤血脉，静心安神，对月神血脉更是大有裨益。
    大家沿着道路继续向前走，进入真正的月神殿。
    和主流的教堂核心建筑四平方正的布局不同，这是一个圆形的穹顶大厅，穹顶仿造暗色的天幕，中心位置圆月皎洁，月亮的四周，星光熠熠。一尊月光石雕刻的巨大神像耸立在中央，正是月神艾露恩的神像。
    女神站在月亮井中，满脸慈爱悲悯，双手向上托举着一个圆盘，圆盘微微有些倾斜，低洼处流下闪烁着灵光的泉水。
    月亮井中水汽氤氲，神殿中的灵性浓度比外界高好几个级别。
    克劳恩以平等的礼节轻轻一拜，月神是上个纪元的神灵，又在灵界待了万年，正常来讲如今的实力应该达到八阶，甚至更强。
    因为他自己短短时间七阶的积累就走完一半，对方身为上纪元的神灵，没理由这么久还不曾更进一步。
    “请走这边，侧殿是议事厅，”尤妮卡走在前，此时跟随过来的只有几个红衣大主教。
    几人进入议事厅，分宾主落座，女教皇轻轻咳嗽一声，温和的说道：
    “前些日子伊莉莎来访，我们相谈甚欢，因为有些事情不方便传达，所以邀请冕下来一趟。
    不曾想冕下已然进阶圣痕黄金，不然是该我前往拜访的。”
    让一位神灵来拜访，的确有些失礼，名义上她是神灵的代言人，地位和对方对等，但实际上是高攀了的。
    克劳恩轻轻摆手：“不用在意这些虚礼，我出身寒微，受不得这等拘束。”
    尤妮卡掩嘴轻笑：
    “冕下豁达，不过礼不可废。
    还有一点，这些繁文缛节冕下是躲不开的，以后您必然会创立教会，这些礼节必然会制定出来。”
    寒暄过后，尤妮卡进入正题，郑重的说道：
    “冕下，这次邀请您来，是想告知来自吾主的消息。
    吾主说，灵界中灰雾的侵蚀比物质世界更为严重，除了太阳神之外，其他神灵和她的联系全部中断。
    另外，吾主曾感受到邪恶的气息在两个月前的红月之夜出现。
    这股邪恶气息非常强大，接近九阶层次，九阶的超凡生物可以看做法则的集合体，不死不灭亘古长存。
    结合法鲁克王国、瑞比亚王国等国家的遭遇，吾主怀疑火焰之主、知识之神、丰收之神、生命之神，以及风暴之主，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腐蚀从而被更强大的邪神控制。
    那次红月之夜，邪神利用不知名的手段，暂时打通了灵界和物质世界的时空壁垒。”
    短暂的沉默之后，克劳恩镇静的开口道：
    “其实，我也有此猜测。
    布莱市受到强大的法则力量破坏变成了废墟，这种法则之力呈现出火焰的爆裂以及污染法则的腐蚀。
    那个盘踞在废墟中的邪神的脸部轮廓以及某些举动，非常类似火焰之主。”
    他将邪神的信息简单描述了一遍，轻轻呼出一口气：
    “万年的积累一朝尽丧，可悲可叹。
    我们假设月神的推测为真，如今人类诸神陨落了五个，邪神复苏在即，月神和太阳神有何打算？”
    上个纪元末期，邪神降临，人类诸神以极大的代价才拖到灵气潮汐回落，而今新一轮灵气浪潮来袭，人类又将何去何从？
    “吾主发现，两个月前的红月之夜过后，灵界和物质世界的重合的速度突然加快，她和太阳神回归的日子也大大会提前。
    神灵告诫我，只需要尽可能的保存实力，等她回归之后，和太阳神联手，保护两个王国不成问题。
    两位神灵领悟的法则截然不同，可以联手释放出极其具有毁灭性力量的攻击，上个纪元人类之所以能够抵御住邪神的进攻，就是因为两位神灵放下分歧共同对敌。
    当时，吾主并没有考虑到人类中竟然会诞生新神灵的情况，有了冕下的加入，人类的胜算又高了几分。”
    看来月神在灵界修行实力提高不少，不过火焰之主这些神灵到底是什么情况，竟然被灰雾腐蚀最后变成邪神爪牙.
    克劳恩在刹那间想了很多，他双眉微蹙，沉重的说道：
    “灵界的污染如此严重，那么两个界域联通之后，岂不是说物质世界也要遭受更强的污染？
    能够污染神灵的法则出现，人类还有未来可言吗？”
    尤妮卡轻轻摇头：“这个问题冕下不用担心，吾主推断火焰之主他们之所以被腐蚀，是因为自身的神国在不知不觉中被污染，但他们不愿壮士断腕剔除污染的部分反而想要抢救。
    不曾想神国越来越多的领域被污染，最后积重难返，想要割舍已经来不及了。
    灵界中灰雾的确很强，但只是勉强达到六阶层次，六阶的庇护法阵就能将其隔绝。
    吾主认为其中应该有邪神推波助澜的因素存在，不然仅凭灰雾是无法污染神灵的神国。”
    克劳恩微微点头，心道这就说得通了。
    有更强大的邪神隐藏在暗处，在众神不曾注意到的时候暗放阴招，有心算无心，再加上邪神真正力量还比人类诸神强，腐蚀成功的几率很大。
    而太阳神和月神之所以没有被腐蚀，应该是因为自身领悟法则的特性。
    克劳恩清楚的知道，太阳法则至阳至刚，太阴法则至阴至柔，两种法则对污染法则都有极强的抵抗力和净化特性。
    尤妮卡又说道：
    “现在纳米亚等几个国家的局势非常不妙，邪神在废墟上建立了新势力，正在向外扩张，我虽然支援，但有心无力。
    不知道法鲁克王国形势如何，有阁下坐镇，应该还能够维持平稳吧？！”
    布达米亚距离法鲁颇远，消息有很强的滞后性，她不清楚最新的情报。
    “法鲁克王国现在进入冬季，局势安稳。
    那个盘踞在布莱市废墟的邪神，已经被我赶跑，不知道逃到了行。
    他费尽心思建立起的血肉炼兵工厂被我连根拔起，现在王国境内只有少许邪神爪牙流窜，冬季的寒冷对他们非常不友好，我觉得法鲁克今冬会过上一段相对安稳的日子。”
    克劳恩的表情云淡风轻，但内心是颇为得意的，进阶圣痕黄金没多久就能够有如此战力，从侧面说明了他的强大，这算是隐晦向月神教会秀肌肉。
    ‘邪神，被打跑啦？’
    尤妮卡愕然，觉得需要重新评估对方的实力了。
    不仅是她，陪坐在侧的红衣大主教全都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