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人类，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对于荀彧的长子荀恽的现状，戏志才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毕竟颍川书院就是陈荀两家开办的，而戏志才跟荀彧又是好友，所以知道一些两家的内部情况，也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
    就算是荀彧自己不怎说这种事情，但是戏志才是谁啊，就算是不主动打听，依靠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多少还是能推测出一些东西来的。
    其实不只是荀恽一个人，荀攸的儿子荀辑身体素质同样不怎么好。
    而且荀缉的资质同样不差，如果不是身体拖累了的话，现在也应该是徐庶和法正的水平了。
    对标法正的话很悬殊，但是对标徐庶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徐庶的资质虽说好的不要不要的，但终究是浪费了用来打基础的最好的一段时间。
    而荀恽以及荀缉两人的资质都很不错，再加上荀家的教育，能在这个时间节点跟徐庶一般触摸到精神天赋的痕迹也属实正常。
    只不过徐庶和法正这两人的身体素质明显要比荀恽和荀缉好上不知道多少。
    别说徐庶了，这两人的身体素质甚至连刚来泰山时候的法正都比不上。
    人法正好歹是从扶风一路流浪到泰山的，要是换成这两人的话，说不准在哪里就噶了。
    也不知道荀家到底是怎么搞的，上一代的荀彧荀攸荀湛等人的身体素质不说跟程昱和徐庶这两变态一般，但好歹不会承受不了精神天赋的觉醒。
    总不可能是因为精神量的庞大压制了身体的发育，进而导致了身体素质的低下吧？
    可人诸葛亮十二岁出头就觉醒了精神天赋，也没见到诸葛亮有什么问题啊，顶多就是现在过度使用精神天赋的有点烧命而已。
    相比于荀恽和荀缉这两个连精神天赋都没办法承受的情况——果然还是荀家的教育出现问题了吧。
    这么一想的话，戏志才的眼神就不由变得诡异了起来，“文若啊，你说该不会是你们家的教育体系出现问题了吧？”
    按理来说，荀家的教育方针还轮不到戏志才这个外人来指指点点。
    但是谁让荀家的教育方向真的好像的确是有点问题了呢。
    要不然荀彧荀攸荀湛等一票子人都没什么问题，到了荀恽荀缉这一代人的时候，体弱多病的占据了大多数。
    原本还在想着将自家儿子接到泰山看病的荀彧，一听到戏志才这颇为冒犯的话，眼睛就滑向了戏志才。
    不过，只是一瞬，荀彧就收回了自己不满的眼神，他现在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家里边的教育出了什么岔子了。
    毕竟家里边的年轻一辈子弟，别说跟法正郭嘉这种在泰山那边堪称弱鸡般的身体素质相比较，就连他们这些上一代的相比都是一件难事啊。
    然后荀彧的眼神不由的放在了戏志才身旁的秘术卷轴上，这不就是现成的解决方案吗。
    不过，就是不知道杨纪他们到底是想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公布这卷秘术的内容了。
    从戏志才捡到这卷秘术开始，荀彧他们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泰山那边必定会将这卷秘术公布出去，让天下百姓都修习这卷秘术。
    在荀彧他们的判断当中，泰山那边最有可能在统一之后将其公布出去。
    但也有可能在统一之前，毕竟早晚都要公布出去的，争取一番民心好像也是可以的啊。
    虽说秘术的存在瞒不了世家，但是世家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卷秘术存在而已，并不知道秘术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
    原本杨纪陈曦他们在向下传播秘术的时候，都以为秘术的内容会很快传到世家的耳朵里。
    结果没想到，秘术的确是传到世家的耳朵里了，但也只是知道秘术的存在而已。
    即便是杨纪在奉高大营当中大规模传授秘术，还是没有被传出去……
    后面杨纪才搞明白这是因为士卒们以为是杨纪又搞出来了什么新的精锐天赋。
    毕竟杨纪也不是第一次拿他们做实验了，他们表示自己已经很熟练了。
    而且笼罩在杨纪蚀刻出来的大型军阵仪轨当中的士卒们，基本上都没有仔细想过，杨纪传授给他们的秘术到底是用来干啥的。
    在军阵笼罩下的他们，根本分不清军阵加持的虚幻内气跟秘术固化之后的内气到底有什么区别。
    即便是走出了军阵仪轨的笼罩范围，士卒们的思维惯性会将体内的一缕内气当中是自己炼化的内气，压根没想过这是秘术固化的。
    结果就是知道秘术到底是个情况的，只将秘术的名字传了回去。
    不知道秘术到底有多牛逼的，只是将秘术当成了杨纪开发出来的精锐天赋……
    总之，在杨纪陈曦等人面无表情的脸色当中，原本计划当中的秘术传播事件，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陈曦想的有世家跑过来跟他或者卢植王烈等大儒嘤嘤乱叫的世家无了。
    陈曦规划中的拿世家投入的人员快速扩张的想法破碎了。
    如果不是这一回兵出豫州，抢了不少能作为基层官员使用的士子的话，陈曦就别想顺利的接收兖州和颍川以及南阳了。
    起码只安排一个郭嘉在这里是不够了，不是说郭嘉处理不了这三个地方的政务。
    而是郭嘉想要安心的处理三地的政务的话，那就没办法将精力放在防范南北的渗透。
    南方的豫州倒是可以抽出时间处理一下，毕竟豫州袁术手底下就没有多少个顶级的文臣。
    豫州能称得上顶级的文臣，就只有一个周瑜，而且周瑜此时的重心根本就不在豫州，而是在扬州。
    荀彧沉默着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将自己在家里面受到的教育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
    所幸他的记忆还算是不错，将自己小时候受到的教育也一并回想了起来，似乎好像跟其他世家的也没什么区别啊。
    ……
    【罢了，还是把这件事交给族叔来解决吧。】荀彧思虑良久，觉得还是把这件事交给荀爽来解决比较好。
    毕竟老爷子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看看如何调整一下家里边的教育体系呢。
    如果真是教育体系出了问题，那么直接修改教育规划就行了。
    但如果是别的什么原因的话……荀彧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戏志才看着沉默的荀彧，心里边也开始泛起嘀咕了，总不会荀家的教育体系真出问题了吧。
    再想一想自己出身的颍川书院实际上就是荀家和陈家合办的，难道说自己身体素质差，也是因为这个？
    【奉孝那家伙以前的身体素质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的样子啊。】思及郭嘉的情况，戏志才也不免的在心里边嘀咕了起来。
    【可是，仲德那家伙不是书院里边的老师吗，为什么他的身体素质就那般强悍？】戏志才想起了程昱的情况。
    数来数去，戏志才发现除了自己和郭嘉之外，好像颍川书院里边出来的很多人身体素质都不差啊。
    【结果还是回归到了个人身上吗？】戏志才嘴角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家里边的教育现在还轮不到我来插手啊，毕竟族叔还在呢。”荀彧对戏志才摇了摇头。
    就算是荀家的教育体系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也不能在这里说啊。
    即便是眼前的人是他们颍川书院出去的，跟他们荀家有着很大关系的戏志才，那也不行。
    “额……这倒是。”戏志才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荀彧所说的族叔是哪个。
    如果是荀爽在掌管荀家的教育体系的话，那荀彧还真没办法干涉什么，即便荀彧是荀家的家主。
    “这个东西，文若你就没什么想法？”戏志才抛了抛手上的秘术卷轴。
    “既然陈子川他们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公布，想必是有其他的想法吧。”
    荀彧平静的看了一眼戏志才，知道他是想转移话题，不过荀彧也没拒绝就是了。
    戏志才凝望着荀彧，“文若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才对。”
    戏志才才不相信荀彧没听出来他到底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作为世家出身，更何况还是荀家家主的荀彧，在见到这个秘术之后，怎么可能会没想过把这个秘术透露给家族里呢？
    就算是荀彧的德行足够高尚，面对着这等利益也依旧不为所动，但是他身后的荀家呢？
    要知道，荀彧可是荀家的家主，就算是荀彧不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他也得为背后的荀家着想。
    “唉——”荀彧叹了口气，“泰山那边早晚会公布这项秘术的。
    既然如此的话，早一点知道和晚一点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说陈曦杨纪他们不打算公布超凡秘术的话，那么荀彧肯定会找机会给家里边递封信。
    但是现在陈曦他们既然已经决定向天下人公布，那么荀彧也就不着急了。
    毕竟能从正规渠道拿到的东西，还是从正规渠道拿比较好，毕竟没有风险，而且还有保障。
    相信家里边也能理解我的苦衷吧——荀彧默默想到。
    “伱怎么知道，陈子川他们就一定公布呢？”戏志才平静的说道。
    虽然他们早就讨论过一次了，得出的结论是陈曦他们有极大的可能会把秘术放出去。
    但是依旧有着极小的可能会把秘术捏在手里，用于笼络人心。
    “你在这里休息的时候，我跟着主公去过几回军营那边。”荀彧轻声说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荀彧也很难相信，刘备陈曦他们竟然真的舍得将秘术传授给了士卒。
    虽然荀彧不知道这个秘术的上限到底在哪里，但是单单一个固化内气的功能，配合上杨纪布置出来的大型军阵仪轨，就足以让天下诸侯眼红了。
    荀彧问过杨纪，他在军营当中蚀刻出来的大型引气军阵仪轨，能不能实现小型化，降低云气规模的话能不能启动？
    如果能实现小型化，云气规模不是那么大就能启动的话，天下世家也会眼红的。
    而杨纪回答说，是可以小型化的。
    在这个前提下，杨纪并没有选择遮掩秘术和军阵的存在，也就证明了杨纪他们对于将其公布出去是有想法的。
    军阵仪轨需要有一定军阵知识的专业人员才能蚀刻，如果想要永固仪轨的话，估摸着也就只有杨纪才能做到了。
    戏志才愣了一下，接着就反应了过来，既然荀彧是在军营里看到的，那么荀彧看到的也就是军营里的士卒了。
    而且根据陈曦说法，泰山军的士卒基本上全员都是具备内气的，也就是说泰山军的士卒是具备修习秘术的资格的。
    看见戏志才面上的变化，荀彧再度给他加了一个砝码，指着他说道：“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诞生内气的吧？”
    “啊？”戏志才不明所以，他的内气不是因为杨纪在他体内蚀刻的秘术仪轨不断的转化而来的吗，怎么跟如何让士卒具备内气扯上关系了？
    荀彧叹了口气，说道：“我是说，如果将你体内的那个秘术仪轨用军阵表现出来的话，你能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吗？”
    “啊？”戏志才摸了自己的心口，他无法想象正在自己体内运转的秘术仪轨到底是如何转化为军阵的。
    因为秘术仪轨就在自己体内的缘故，所以戏志才还是探查到了一部分这个秘术的奥秘。
    虽说自己完全没办法复刻，但是戏志才对于这个秘术了解的很深刻。
    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戏志才才知道这项秘术当中蕴含的知识与智慧到底是有多么的惊艳。
    【等等，如果我体内的秘术仪轨是由军阵简化而来的话……】
    戏志才咽了咽口水，这特喵的到底是哪位大神搞出的玩意儿啊，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该不会也是杨子余搞出来的吧？”戏志才满脸崩溃的向荀彧问道。
    戏志才简直不能想象，杨纪那副年轻的面孔之下蕴含的智慧到底有多厚重。
    明明是个内气离体的武者，却是觉醒了精神天赋。
    明明在兵事有着如此深厚的造诣，却在秘术开发上也有着此等造诣。
    人类，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