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什么是命运？
    牧野原和李吒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杨玄真信手扯断手臂，强行夺走了仙器。
    “杀，杀，杀！”
    中央古剑和屠王大戟内爆发出阵阵怒吼，好像其内有亿万生灵在发出生命中最为浓烈的呐喊。
    铛铛！
    仙器本体亦不断冲击震荡，暴发出无穷火星，要脱离杨玄真的镇压掌控。
    但杨玄真的双手就好像两座不朽丰碑，任何人都无法逾越半步，使两大仙器挣脱不得。
    “不……”
    “我的仙器……”
    牧野原和李吒二人连连后退，面容扭曲狰狞，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
    断臂可再重生，失去仙器之殇，却让二人心如刀绞，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发疯。
    二人的身份虽极其不俗，可中央古剑和屠王大戟这样的仙器也不可能有第二件。
    即使是最为低等的仙器，都是镇压一个大世界气运的至宝。
    中央大世界和天王大世界虽强，仙器也不多。
    “太玄天，你敢夺走我的中央古剑，你很好，你成功让我暴怒。在这天地之间，能把我惹得暴怒之人，统统都灭亡了，伱也无法例外。中央不动战争之王，主宰圣法！”
    牧野原猛然止住身形，一张狰狞的面孔变得无比严肃。
    他仿佛在祈祷着什么，又好像是在领悟着什么，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奇妙的状态中，和以往的狂傲大不相同。
    他身上燃烧起了熊熊火焰。
    隐约间，那战王天君的虚影再次凝实三分，清晰了许多，仿佛真正的仙界天君降临人间。
    战王天君好像成为了他的化身，变成一尊中央不动战争之王。
    此乃类似于身外化身一般的真实存在，不再是先前的虚影。
    也是中央大世界一门最为顶级的仙术，以无数魔神精血，上古战场意志，以及各种仙金神材，和自身本源凝结成的一个身外化身。
    其中更是融合了战王天君的气息，化身为一尊战争之王，有浩瀚莫测之法力，镇压诸天鬼神之威能。
    “咔嚓，咔嚓”，牧野原断掉的手臂再次生长出来，比以前更加强壮。
    他神色冷酷，配合那尊中央不动战争之王对杨玄真打出了主宰圣法。
    这才是牧野原真正的压箱底绝学，可以越阶而战那种。
    一经打出，立刻当空爆炸，凝结成一种没有任何颜色的无穷雷光。
    这好像虚空神雷，却比虚空神雷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
    此雷叫做主宰之雷。
    无尽雷光化作一条洪流朝着杨玄真冲击，洪流上有无数尊主宰的英灵沉浮不定。
    “九十九种三千大道，无数种上古神通集中于一体的主宰圣法么？倒是有些门道。”
    杨玄真五指用力一捏，中央古剑便停止了震动，屠王大戟亦被他压服，这才定眼向那洪流望去，从其中看到了大混沌术，大统治术，大战斗术，大王霸术……等三千大道，以及上万种上古神通的影子，于是随口点评了一句。
    主宰圣法的确不俗，对敌之时会给人一种错觉，诸天万界所有生灵都成为了自己的敌人，举世皆敌。
    “牧野原，我李吒亦不弱于人，看我天王大世界的无上神功，屠王镇狱道！太玄天，去死吧！”
    李咤也出招了，双拳齐出，打出了由八十一种三千大道和上古神通组成的绝学。
    轰隆！
    苍穹上出现一座座仙山，在那仙山上，有各种各样的惨烈景象显现。
    什么拔舌地狱，寒冰地狱，油锅地狱……千奇百怪的地狱应有尽有。
    其中无数的饿鬼把生灵折磨，宰杀，天空中还有数之不尽的生灵不停降落下来，被饿鬼屠戮。
    在那些神山地狱的巅峰，则屹立着一尊尊屠王，皆生得青面獠牙，白发红睛，手持各种神兵，煞气冲霄。
    这门仙术十分凶残，也轰击向了杨玄真，要把他生生镇压而亡，魂魄堕入无尽地狱当中。
    这一刻，两大可以越阶而战的绝代人物对杨玄真进行绝杀。
    即使是一尊真正的神仙，都要手忙脚乱，稍有不慎便会死。
    杨玄真却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似磐石般岿然不动，无喜无悲。
    从他脸上完全找不到任何喜怒哀乐的痕迹，他似乎是个木头人，更像一个没有情感的天道。
    他的气息亦发生了变化，从原来的霸道沉稳，化为不可琢磨，千变万化，无声无息，渗透一切，无可抗拒，就仿佛是一种无所不在的东西。
    又谁都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世间任何有形无形之物，都只能够随着它的齿轮滚滚旋转。
    “命运……”
    杨玄真心中浮现出两个字，整个太上九清天的总坛宇宙，似乎都在围绕着他旋转，被命运的齿轮带动了。
    他一步步前行，任凭牧野原的主宰圣法和李吒的屠王镇狱道如何强大，看似都轰击到达了他的身躯上，实际上都被命运偏移了轨迹，全部消失。
    这不同于任何卸力之法。
    也不是什么四两拨千斤的道术。
    而是别人一拳打过来，你不可躲避，但命运之轮稍微转动了一下轨迹，这一拳就命中注定打不到你。
    你的命运轨迹都改变了，神通又怎么能轰击到达你的身躯上？
    不过命运这种东西非常玄奥，牵扯到了凌驾于大道之上的奥义，杨玄真还无法理解。
    他的命运之轮也还未曾凝聚出来，连虚影都没有一丝。
    故而杨玄真还无法扭曲别人的命运，只是稍微得到了一丝玄奥，使得自己的身躯，法力，气势，气息，发生了某种改变。
    这就相当于方寒催动小宿命术那种大命运术中的分支，不是真正的大命运术。
    若不然，别说是眼前的牧野原和李吒，即便是中央大帝和李天王，乃至仙界的大罗金仙，也早就被他镇杀了。
    可以说，杨玄真如果凝聚出真正的命运之轮，哪怕是一道虚影，都将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为什么我的主宰圣法无法落在他身躯上？怎么会这样？”
    “我有种感觉，我命中注定要死在他手上，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为什么啊，我不服啊……”
    牧野原和李吒皆瞪大眼睛望着杨玄真，发出难以置信的嘶吼。
    他们打出的至强仙术不但没对杨玄真造成半分伤害，甚至还发现自己连他的气息都无法捕捉了。
    任他们法力再强，都锁定不住杨玄真，比先前对方施展的自由之翼还要诡异三分。
    杨玄真好像变成了一个虚幻的存在。
    明明是真实的，近在咫尺啊。
    这种介乎于虚无和真实的未知感觉，让牧野原和李吒难过得差点吐血，更是心生绝望。
    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恐怖的对手。
    太上九清天总坛外。
    一座太古神山之巅，有一间小小的茅棚，茅棚内的板凳上端坐着一个身材瘦小，病怏怏的老者。
    这位老者，便是太上九清天的神仙，也是门派底蕴之一。
    他姓莫，世人称之为莫道人。
    至于他的名字，由于活着的岁月太过久远，从太上九清天开派之初便存在至今，又一直在此地隐居，想要参悟那玄之又玄的玄仙境界，数百万载不曾出山，认识他的人极少。
    久而久之，他的真实名字被人遗忘了。
    而东陵妃，右副门主李大愚，太上九清天剩余的几位道主也在这里，就站立在莫道人身后。
    他们中还有一位高大道人，
    这位高大道人腰间挂着一个金色葫芦，约莫有拳头大小，这赫然是太上九清天的镇派仙器，重生仙葫。
    高大道人的身份自不用说，便是太上九清天的门主祖清廷。
    祖清廷本在起源秘境中审问弥宝，之所以会在此，是知道了门派的变故，又自知不是杨玄真的对手，于是从起源秘境来到此地，请莫道人出山。
    莫道人也答应下来，却不疾不徐，表示自己要先喝一杯茶再说。
    他要看看杨玄真，李吒牧野原双方孰胜孰负再动身。
    且这个时候总坛内已经没人，杨玄真即使要再杀人，也没有人给他杀。
    所以莫道人倒是不担忧太上九清天再损失高手。
    而对于自己能否镇压杨玄真，莫道人还是有信心的。
    可莫道人才刚刚端起茶杯，准备品茗，就目睹了杨玄真力挫牧野原和李吒的一幕，顿时手中茶杯被他捏得“砰”的一声爆碎。
    茶水洒在他身上，他浑然不觉，颤抖着手，用一种无法理解的语气发出了三连问：“那是什么神通仙术？为什么会如此厉害？太一门有这种仙术吗？”
    李大愚，祖清廷等人，同样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东陵妃颤声道：“那太玄天有大恐怖，如今又突破一重境界，掌握了更加可怕的神通，连牧野原和李吒都败在他的手上，我们太上九清天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门主，你快把我那弥宝徒儿和所有人从起源秘境中放出来吧，镇压在太古神山下的分宝岩也还给她。再这么下去，我们太上九清天的道统真的要在三千大世界除名了。”
    闻言，李大愚和其他道主皆是一颤，用希冀的目光看向祖清廷。
    他们都被杀怕了。
    即使这次莫道人出山，成功击退了杨玄真，若杨玄真突破到了造物境，天位境，再次杀上门来，那他们还有活路吗？
    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祖清廷高大的身躯变得佝偻，脸色阴晴不定：“我们太上九清天已经被太玄天杀死了那么多人，这是不可化解的仇恨，哪怕把弥宝和分宝岩交给他，谁又能保证他没有斩草除根之心？再者，分宝岩可是仙界点名要的东西，宝主的事情也要从弥宝身上调查清楚，我们如何能自行做主？一旦违抗仙界的旨意，后果将不堪设想。”
    “唉，这该如何是好啊？”
    “难道我们太上九清天传承数百万年的基业，真的要被太玄天毁灭吗？”
    众人的脸色皆一片灰败。
    祖清廷说得有道理，此事根本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
    仙界要分宝岩，他们不得不交。
    杨玄真要分宝岩和弥宝，更像一口悬在他们太上九清天脖颈上的利剑，随时准备斩落。
    他们亦忌惮不已。
    这分宝岩，究竟该要交给谁才好？
    众人都陷入了两难，感觉自己的脑子好乱。
    “咳咳……”
    莫道人咳嗽了几声，整个人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叹息道：“比起仙界，太玄天更不能得罪。”
    “什么？”
    祖清廷看着莫道人，似乎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也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杨玄真比仙界还要厉害？
    莫道人背过身去：“我说，我们不能再得罪太玄天。你把弥宝从起源秘境中放出来，分宝岩也给太玄天。”
    祖清廷急问道：“难道我们太上九清天这么多人都白死了？仙界的旨意又怎么办？”
    莫道人身前浮现出一尊门户，门户很小，满是木头的纹理和颜色，是柴门。
    他一步踏入其中，只剩情绪复杂的声音传出：“刚刚我已经和其他老祖商量过了，必须要和太玄天化干戈为玉帛。那宝主不愧为诸天第一商人，身死后还算计好了一切，把分宝岩的器灵强行和弥宝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使她领悟出了起源之力。起源之力啊……她也终究是我们太上九清天的第一真传弟子……”
    其实莫道人的话是有水分的，大部分老祖的确都赞同和杨玄真化解恩怨，却有一位老祖坚决不同意。
    他此去，便是要去劝说那人。
    不过那人很倔，他把握不大。
    “弥宝领悟出了传说中的起源之力？”
    东陵妃，李大愚等人浑身一震，祖清廷的身躯都一下挺得笔直，神情不可思议。
    须知，太上九清天有一种仙界传承下来的至高绝学，叫做起源神拳。
    此拳可谓是惊天动地，画子虚的万王之王，幻影法王的天地同悲，涯宗道的至圣大成拳，乃至牧野原的主宰圣法，给此拳提鞋都不配。
    起源神拳一旦修炼成功，可谓是惊天动地，使虚仙或真仙越一两个境界对敌都不是难事。
    可惜起源神拳根本不可能修炼成功，身为掌教的祖清廷，太上九清天的各大老祖，历代祖师都没能掌握。
    甚至有传言称，仙界的太上九清天都没能有人参悟出起源神拳。
    因为要修炼起源神拳，就必须从冥冥虚空之中汲取到起源之力。
    起源之力究竟在哪里，如何汲取，又是什么，谁都无法参悟出来。
    所以起源神拳已经在太上九清天中成为传说，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众弟子，长老，老祖，只能望洋兴叹。
    但是现在，莫道人竟说弥宝领悟出了起源之力。
    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是古往今来独一份。
    若把弥宝送上仙界太上九清天，绝对能得到重点培养，未来身居高位。
    其中的价值自不用多说。
    “你们先去稳住太玄天，我这就去起源秘境把弥宝带出来。”祖清廷交代一句，急匆匆的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