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另外一名侍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奥斯顿爵士派人送来了殿下的信件。”
格妮薇尔转身疾步走过来,几乎是用“抢”的劈手夺过了那封信,而后掉头离开。
阿托利斯的脸色突然就变得有些奇怪。
虽说苏格兰每一年都会有专人前来呈递信件,但是那个骑士出面这还是第一次。内心的危机感猛地升腾,他紧紧的盯住那封信,灼热的视线仿佛具有无与伦比的贯穿力,看样子阿托利斯真的很想立刻扑上去把它撕掉。
可是还没等他行动,这边就有人过来通知他要去处理一些紧急事务,阿托利斯只能心塞塞的目送着格妮薇尔消失在视线里。
信上说的不过是与从前一样家常里短的琐事,包括父母的近况,王储越来越得人心的事迹,霍华德在成家之后慢慢变得成熟起来,也开始学会为王分忧了。
靠在宫殿回廊中圆形的柱子上,眺望着远方如火如荼的火烧云,格妮薇尔突然就有些感慨。熊孩子也长大了啊,那真是太好了。这封跨越大洋的信件勾起了她的童年回忆,令她又回想起了柯尼斯手把手教霍华德和她学习骑射和剑术的时光。
“您怎么站在这里,王后殿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着疑惑的呼唤,格妮薇尔回头望去,发现是熟人,便向着他点了点头。
“是你啊,兰斯洛特卿。”
怒火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近些年来行事越加风风火火的格妮薇尔自薄唇中吐露出对方的名字,干脆的将手中的纸张折了折,便一昂下巴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骑士王征战回来,王后的护卫兰斯洛特自然便要退居二线,虽说不必远离宫廷,但也仍旧需要避讳一下。
“是王派遣你来找我的?”
“……是的。”
格妮薇尔嗤笑了一声,并没有对阿托利斯没有亲自前来寻找她表示任何不满和疑虑,她笃定的认为对方一定是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要处理。这就是这个国家地位最为尊崇的夫妻间的默契。
她沉吟片刻,突然没头没脑的开口,“这可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会不合群的。”
“兰斯洛特卿,试着去拒绝王的提议吧。”
“……殿下?您指的具体是什么?”
“虽说保卫王后的安全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也很重要,但是,你是王的骑士。考虑到你是属于战场的勇士,我想那才是你施展身手建立功勋的地方。下次那个王出征的时候,如果继续派遣你留下来,一定要拒绝。”
“请恕我直言。”兰斯洛特镇静的弯腰:“我也同样是您的骑士。”
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格妮薇尔沉默片刻,盯住他的目光饱含着审视,相继抛出的问题也是一个比一个犀利:“兰斯洛特卿,你的剑为何而挥?你所效忠的对象是谁?”
侍奉白垩城的骑士安静的守在王后身边不远处,尽管疑惑,却还是毕恭毕敬的答道:“我的剑为了我的正义与理念,我所效忠的对象正是王和王后您。”
男人话音刚落,却不料他身前的王后眼神一凛,强烈的压迫感顿时横扫而来。
“你答错了。你所效忠的对象只有王一人,王的命令是绝对的!”
兰斯洛特既震惊又迷惘:“您是说……”
“很好,看来你明白了,只有这一点,我希望你铭记于心。”格妮薇尔满意的点头,随即心血来潮一般的,她又笑眯眯的说道:“来做个约定吧,兰斯洛特卿。”
“……什么?”
“一旦有人威胁到王的安危,或是给他的声誉抹黑,你都要毫不犹豫的铲除他——包括王后在内。”
“!”
兰斯洛特震惊极了。
王后这完全是在暗示她在赋予自己杀死她的特权,她甚至亲手将屠刀送至他手边。兰斯洛特不清楚格妮薇尔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让她能够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话,哪怕他有多么清楚的了解面前这个人心中随时随地都可以为了国家而置自身于不顾的信念。但就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偏执的可怕。
将身心全部奉献给大不列颠,这份温柔的付出总是会令她忽略自己。
兰斯洛特并非没有注意到王后经常盘旋在他身上的视线,身为国家的实际掌权者中的其中之一,这无可厚非。
哪怕一开始他没能领会到对方的意思,然而温文尔雅的骑士身为圆桌骑士团中首屈一指的佼佼者,本身便不是迟钝的人,甚至堪称心思细腻。否则,他也无法占据“第一骑士”的席位。
这种人的脑回路有点复杂,一般也会被称之为“想太多”。
“王很信赖你,而根据我的观察,兰斯洛特·杜·莱克,你的确值得他托付这份信任。”
格妮薇尔对于面前骑士惊疑不定的神色视而不见,只是侧头逼视着他,慢条斯理的补充未竟的语句,一双湛蓝色的眸子亮的惊人,宛如映照了整个天空一般,容纳了燃烧着的火焰。这配合她纤细美丽的外表来看,竟然有种异样的悲壮感。
兰斯洛特不由得呼吸一滞,为这份足以勾魂摄魄的魅力摄住了心神。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强人所难,你是骑士,不是暗杀者。”她话锋一转,郑重其事的说:“但是,你得明白,我不允许有任何人妨碍到王前进的脚步——任何。”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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