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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闻妻有两意 第022章 荒唐

第022章 荒唐

    谢宥只一臂抱她, 却越抱越紧。
    崔妩感觉到了一丝窒息,急跳的心脏带着鲜血涌动,脑子里?的热度不断升腾。
    衾被翻腾, 他一声声“阿妩”喊着,让思绪脱缰的崔妩心口渐热,不等?他求要,已经把什么都给出去了。
    炙杵同润热软沼相抵,急撞而去, 凶得浆琼点点飞溅。
    到这么不管不顾的程度,才领略到一丝妙处来。
    崔妩嗯呀个不住, 惹得谢宥分神, “官人……夫君,阿宥……求、求……”
    求什么?
    喊成这样?,成心是要人溺爱她的,谢宥哪里?还舍得留力气,还将她汗津津的脸定住,恨得咬了她下巴一口。
    “喊得很好?, 以后就这么唤我,嗯!”
    呼吸又被夺走,崔妩只张着口,已被他横扫席卷过一次又一次, 她眼帘低垂, 仰颈承受。
    掌心的伤口刺痛,被他撞得壑间也疼, 但?渐渐一处疼得麻了, 从这麻木里?萌发一阵阵月汐,汐涨汐落。
    她小心忍着呼吸, 像按住装满水,但?裂口的缸,还被他摇来动去,就怕奔溃在一息之间。
    崔妩不想再抱他了,抖簌得想把自己蜷起,结果成了无意的送合,与那?悍莽莽的相对撞近,宛如衔吻在一起。
    他看?得眼中生火,磨头噜噜吐露,再被沥沥打成了浆酪,成丝缕。
    “阿妩,阿妩……”谢宥呼吸更?深促。
    崔妩没有回应,逐渐迷茫的视线之中,谢宥体魄修健漂亮,她怔怔望着,脑子里?逐渐清晰的,是他深栽的炙杵。
    过分清楚的模样?,那?热杵上盘踞的青筋突兀,来去之间刮过,引得阵阵泛酸。
    “阿宥……”她抱住他的脖子。
    “别?着急。”
    谢宥腰腹清晰,有力地复捣不休,起初沉缓,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他的脑子被搁进蒸笼里?,恨不得跟她化在一块儿,难舍难分。
    直到山崩海溃时,灯花也炸了一下。
    崔妩骤然?被死死抱紧,被谢宥的呼吸烫着颈窝,岩浆将她淹没,蒸煮掉理智,夜风穿帘过帐,吹在肌肤上,又如置身冰凉的海水之下。
    “呃——嗯!”
    月汐退去,崔妩闭紧了眼,低头在他怀中。
    待得收歇,崔妩像滚水里?煮过的面人一样?,没骨头地窝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熟软的唇轻呵出气儿,谢宥眉梢还挂着汗。
    见到处是斑斑的血痕,才反应过来他们做的事有多荒唐。
    夫妻俩对视一阵儿,齐齐闷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带得烛火又晃动了一下。
    崔妩笑累了,把脸埋住:“天亮时枫红她们进来,一定会吓坏的。”
    谢宥唇瓣贴着她的发丝,眼眸温柔如水:“咱们的事不须同别?人解释太多,且起来,我给你手上药。”
    崔妩哪起得来,只能躺着将手递给他。
    谢宥将药膏细细铺在她手上,轻轻吹气。
    想起来都觉得荒唐,夫妻俩半夜没事把手割了,歃血为誓,说出去谁会信。
    崔妩躲着脸,只露出一双乌亮的眼睛,见他餍足时眉眼平和,跟瓷人一样?光彩玉润。
    她突然?反应过来,谢宥也许很喜欢这种?事。
    平素凛若冰霜,唬得府里?大小丫头都不敢近前,现在跟只偷腥的猫儿吃饱了一样?,让人想挠他的下巴。
    崔妩突然?生出点满足和得意来,连不适都淡了许多。
    “对了,同你说个好?消息。”他道?。
    “嗯?”
    崔妩毛茸茸的头发被他拨开,眼睛乌亮明润。
    “灵则来信,说遇见了一位神医,腿上伤已快好?了,他去见了官家,官家很高兴,想等?他好?了,就去万年县做县令。”
    万年县紧挨着季梁城,仍旧算天子脚下,这是厚恩了。
    若能做出政绩,往后仕途不必发愁。
    崔珌总算想清楚了自己该做的事,崔妩也松了一口气。
    “阿兄早前也同我说了,他能重新站起来,是天大的好?事。”
    谢宥上好?药,将被子换下,又重新睡下。
    胡乱闹了一场,平日?相处的客气消失,崔妩亲昵地蹭蹭他。
    “妾刚刚……不该冲动。”
    她今夜露了本性,贤惠的娘子,不该要求夫君只能有她一人,也不会突然?给自己手掌划一刀。
    也可能是,她不想在谢宥面前伪装了。
    谢宥未放在心上,他被枕着手臂,还能支起和她的拉在一起,轻轻摇晃。
    “你的性子我早就知道,这样?也好?,凡事与我不必藏着掖着,只是在外边,还是得稳重行?事。”
    “这些我当然?知道?,这一年不都这样?……”她喃喃道?。
    “阿妩辛苦了。”他亲亲她的额头。
    “你也辛苦了。”
    夫妻俩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才抱在一块儿,相继睡了过去。
    —
    有人能枕上鸳鸯共枕眠,有人却只能凄凉还自遣。
    倒霉了一路的徐度香,被赶上了离开季梁城的货船。
    入夏的季梁城一如既往地热闹,行?人衣衫渐薄,脚夫光着膀子在运河上忙碌。
    蕈子一双眼睛深凹,嘴巴分外刻薄:“这次就放过你,再在季梁城见到你,见一次打你一次,废了手卖到南风馆去!”
    对着这地头蛇,徐度香敢怒不敢言,转身进了船舱。
    沉重的铁锚被起到船上,徐度香抱着新得的画箱,暗中观察岸边还在守着的地痞。
    一切还要从他离开季梁府衙门说起。
    见过谢宥之后,他躲到巷子里?,反倒被这个叫“蕈子”的地头蛇抓
    住了。
    蕈子是定力院那?边管赌场的,人脉畅达,那?个假冒他老?乡的骗子以为徐度香要报官,就是找了这蕈子教?训他。
    一群人把徐度香围在巷子里?,正准备打他一顿,再卖出去,徐度香虽有些拳脚,但?难敌四?手,眼看?要落败,没想惊动了隔墙的住户。
    一位穿着直缀锦衣的相公露面,围着他的人立刻散开了,从蕈子等?人恭敬地称呼为“相公”来看?,想是个做官的。
    徐度香当机立断,向这位相公求助,说清了来龙去脉。
    那?位相公也是古道?热肠,当即仗义出手,骗子不但?赔了他银子,蕈子也放过了他。
    徐度香用?得来的银子,终于又能把画箱置备起来,可没过几天走后,蕈子又抓住了他,要把徐度香赶出京城去,永远不准他在季梁城出现。
    这次没有义从天降,徐度香没奈何,被提着去了码头。
    但?他也有自己的犟脾气,这些年走南闯北,胆色还是有的,别?人要赶他,他撑着一口气,偏要留下,非得在季梁城出人头地不可。
    况且现在又有了画箱,徐度香进画院之心不减,理想和心上人都在这,他不想离开京城。
    这里?还有他惦念的人,就算没有缘分,能在一座城里?守着她也是好?的。
    看?着船离了岸,蕈子拍拍手,终于算是演完了这出戏,他还要去和二娘子禀告。
    过了观音院桥,他说道?:“你们回去把场子看?好?了,我先去回话?。”
    那?群喽啰也不知道?老?大的上头是谁,更?不敢问,勾肩搭背地走了。
    徐度香看?到岸边的人已经离开,想跳进水里?游回岸边,又怕闹出来的动静把人引回来,一时逡巡。
    犹豫间,一条游船徐行?经过,船距不过一臂。
    二层坐着个气质出尘、温润俊秀的白衣秀士,徐度香定睛一看?,高扬起手招呼道?:“崔兄!崔兄!”
    听得长唤,崔珌看?了过来,收起手中折扇作揖:“徐贤弟!”
    在杭州时,徐度香仰慕他的才华,崔珌敬慕徐度香的画技,二人也算知交好?友,崔珌忽逢故人,又快治好?了腿伤,心甚快慰,让亲随福望将徐度香请到自己的船上来。
    徐度香登船,远远就见崔珌坐着轮椅,快步走了过来:“崔兄,你这腿……是怎么了?”
    崔珌摆手:“无事,已经快好?了,倒是徐兄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游历至此。”
    “来了季梁也不同我说一声,差点就同你错过了。”
    徐度香叹了一口气:“当年杭州匪患,你我失散,崔家不知搬到了何处,崔兄也未给小弟留个音信……”
    当年崔家离开杭州匆忙,徐度香又凑巧在外地,二人便断了音信,徐度香记挂崔妩,这才踏上游历四?方,寻找崔家的路上。
    崔珌赔礼:“怪愚兄走得匆忙,来不及知会你,贤弟这是要往哪儿去?”
    “我……唉,真是一言难尽……”徐度香将季梁之行?所遇一一道?来,当真是命途多舛。
    他的画箱倒是重新置办了,只是这些年画的画全都没了,最重要的是妩儿的画像也没能救回来,现今他连个唯一的念想都没有了。
    “我本不想离开,无奈惹了人祸,被人赶出来了。”
    “没想到季梁城地痞猖獗到如此地步,贤弟若是不嫌弃,可以到我家中落脚。”
    “罢了,我怎么将麻烦带给崔兄,只是这阵子不见妩儿……不,不是,我是说崔二娘子,不知道?她怎样?了,进来可好??”
    徐度香一时恍神,赶紧改口。
    “你唤她什么?”
    涉及崔妩的事,崔珌是何其敏锐。
    他眼神锐利如刀,温润公子的表象褪去,是一等?一的不好?惹。
    “没什么,只是那?时她年岁小,我跟着崔世伯喊习惯了,如今已知她嫁人,一时不及改口,崔兄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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