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因果扭曲
    人生啊！
    聂无双历经三世，每一世所经历的时间其实不多，第一世二十几就噶了，第二世也五六十年的样子，这一世才十几年，不算原身的十几年的话。
    勉强也算是活了百岁。
    在超凡世界，百岁不过和婴儿差不多，真的要踏上长生之路的话，想要永恒不灭的话，百岁的确是婴儿，或者比婴儿强点，是两岁小孩，刚刚迈出脚步的阶段。
    某种程度上，聂无双其实还是太嫩了。
    活得不够长久，在长生路上还没走多远，因此难免保持着人类的情绪，仍然会唏嘘不已。
    尤其是面对昔日的故乡，那个以为再也回不去的地方，不过当成是一场梦存在的地方，如此栩栩如生地出现在面前，不管是景象还是气息什么，全都和记忆中毫无二致。
    不是幻象啊，伸出手就可触摸。
    和别人对话，也都有反应，就像是曾经发生过一般，为此，聂无双还去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开凯迪拉克的客人最喜欢去的地方。
    还是熟悉的66号，还是那般温和的笑容，仍然向他述说她的不幸，爱赌的爹，不争气的弟弟，嫁了一个老公一点用都没有，孩子也需要她一个人来养。
    什么鬼？
    聂无双只想说什么鬼！
    再是不想醒来，他还是不得不醒来。
    如果，他真的想回到那个世界，那么，就可以欺骗自己，永远沉醉在这个世界。
    那样的话，他就相当于回到了过去。
    甚至，可以遗忘第二世和第三世，永远在这里活下去，或许可以称之为幸福吧。
    当时，他做不到。
    他可不想成为那些不敢面对现实只能沉溺在幻觉之中的废物，不，那样的人他不耻为之。
    念头一动，世界也就崩塌。
    然后，死亡沙漠出现。
    世界永远都是他曾经见过经历过的世界，不会存在不熟悉的未知空间，在他看来，这是自己的因果被扭曲了，故而，方才会看到那么多过去经历过的熟悉画面。
    牛！
    值得为之竖一根大拇指。
    不过，测试结束，现在，开始做正事了。
    因果？
    这个世界没人比我更懂因果。
    诚然，这个天渊是法言宗的几个化神大佬联手开辟的，因为是几个人，所以，开辟出来的世界极其恐怖，聂无双经历过几个白雾世界，与之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其中，又有扭曲因果的意志。
    就连这个空间的世界意志都没办法控制这里，就是因为因果被扭曲了，哪怕是世界意志也找不到这里，就像是一个人中了降头，那么，自然没办法自如地运用自己的神魂。
    总之，这里的确很强大。
    不过，正因为是几个化神大佬联手，彼此虽然有着默契，还有着法阵勾连或者神魂联手，终究不是一个人，终究做不到浑然天成，对其他人来说，这或许没什么。
    然而，在聂无双眼里，却有着破绽。
    毕竟，在这个世界，没人比他更懂因果。
    聂无双闭上眼睛，一个法身从影子空间内浮现出来，他紧紧拉着自己和法身的因果线，没有让法身被扭曲的因果卷走，彼此间失去联系。
    不过，拉扯始终都在。
    他不做什么的话，到头来，在这个天渊内，还是会失去对法身的控制，只能感知到隐隐约约的气息。
    毕竟，天渊有着扭曲因果的能力。
    聂无双和法身之间的联系纯粹就是因果，难免会遭受一些影响，不脱离这里，就没办法自如地使用，然而，要脱离这里，又要先搞定这个扭曲的因果。
    这就成了死循环。不过，聂无双既然敢把法身从影子空间内放出来，自然是有着他的计划，而非盲目而为。
    他召唤出来的法身不是别人，正是忘川。
    只见一条土黄色的浑浊的河流迅速悬挂在天渊的天际，从天际降落，流淌在大地上，淹没了茫茫无边的死亡沙漠。
    准确地说，并非淹没，两者都还存在。
    而是重叠在了一起，但是，这个状况并没有保持多久，死亡沙漠也就被忘川吞噬了。
    同时，聂无双也失去了和死亡沙漠相关的记忆。
    紧接着，他大踏步迈入了忘川，成为了忘川的一份子，就像河里面的一块石头。
    于是，遗忘法则启动。
    聂无双开始遗忘。
    现实第一个世界，和第一个世界有关的记忆慢慢消散，被忘川吞噬，彻底离开了他。
    于是，聂无双忘却了第一个世界。
    他不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对蓝星的一切也就一无所知，就像那个星球从不存在一般。
    太阳，月亮，星星，银河，整个宇宙……
    一点点消亡，不复存在。
    紧接着，第二个世界也在缓缓消失，魏县，上阳楼，白玉京，剑阁，五行天帝……
    林林种种，形形色色，全都变成了一个气泡，一个在忘川的河面上漂浮的气泡。
    啵的一声。
    气泡消散，不复存在。
    于是，整个第二世界也就在聂无双的记忆中消散了，沉入了忘川，被忘川容纳。
    然后，第三个世界也不例外。
    问剑宗，天剑门，万剑归宗，玄阴大神尊，血海观音，尸山菩萨，白雾黑海……
    所有的一切都在消亡
    神魂内蕴藏的所有记忆，全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抹除，聂无双变成了一张白纸，除了影子空间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和任何人任何事任何存在都没有了因果。
    毫无因果，自然也就不会被扭曲因果。
    对他而言，天渊也就不存在了，不再是禁锢他的世界，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东西。
    聂无双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
    当他睁开眼，一切也就不存在。
    果然，聂无双睁开眼睛之后，天渊也就不存在，他站在一片荒野之中，一脸茫然，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来自哪儿，将要去向何处。
    没有记忆，宛若白纸。
    自然也不会有痛苦。
    他茫然地向前踏步走去，一条河流出现在了面前，他没有避让，朝着河流走去，淹没在河流中。
    下一刻，他从河流中走出来，踏上对岸。
    河流在他身后消失，遁入了影子空间，此时，聂无双也就取回了自己的所有记忆。
    他眼神发亮。
    向前一跨步，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