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不平则鸣（还有一更，晚点）
    有病！
    瞧见苏玉泉在三足金乌喷出的神火中化为灰烬，聂无双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那家伙以为法相真君即将破空而来，自己便会因此束手束脚，害怕得转身就逃，十成的本事也就没能发挥出八九成，也就一下子变成了灰灰……
    好吧，就算他发挥出了十成，甚至超过十成的本事，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注定就是一个死！
    “大胆！”
    虚空中，呼声如雷！
    漱石真君的身形从虚空中闪现出来。
    其实，破空或者遁空之类的神通并非法相真君可以施展，到了天尊的境界方才能在空中化虹飞行，也可以随时破开空间裂缝在无尽虚空中自由出入。
    法相真君的层次，还达不到这个境界。
    漱石真君之所以能够做到类似天尊出场的效果，是因他占据了地利的缘故。
    这里是上京华府的范围，也就是在秘境之主的控制之下，在这个范围内，他可以从秘境自由出入，可以选择在任何地方出现，就像是破空而来。
    苏玉泉发出讯息，这讯息经过了秘境的转达传输。
    聂无双并不曾控制香炉，在这个过程中作梗，这个讯息很快便传达到了漱石真君那里。
    这个讯息蕴含的含义涉及到宗门生死存亡。
    漱石真君再是想苟且偷生，也不能置之不理，毕竟，他能苟活到现在多依赖于宗门提供的资源，可以这样说，某种程度上他的存在，其实影响到了上京华府的底层修行者。
    资源只有那么多，他占得多，下面的人也就占得少。
    从来都是如此！
    总之，漱石真君收到讯息之后即刻出关，中途并没有耽搁，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其实，这都在聂无双的算计之中。
    在苏玉泉故意耽误时间的时候，聂无双何尝不是如此。
    在那段时间内，他的神念和香炉产生了关联，彼此间有着联系，若是漱石真君来得更快，他便会通过香炉影响到秘境法阵，延误漱石真君破空的速度。
    那时候，就算被漱石真君知晓他和香炉的联系，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反正，他都要离开上京华府。
    所有的关系全都暴露也无妨。
    不过，结果证明他的计算没错。
    他完全有时间在漱石真君降临之前干掉苏玉泉。
    如此，和香炉之间的联系也就不会暴露出来，说不定，日后还会派上用场。
    世间种种，难说绝对！
    大胆？
    聂无双冷笑一声。
    难不成只有束手就擒，任人宰割方才是正常的反应？
    被欺凌者，被压迫者，被无视者，被侮辱者，被剥削者一旦不甘坐以待毙不得不反抗便是大胆？
    不管在哪一个世界，聂无双都不会任人宰割！
    在原来的世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在如今的世界，这句话同样没问题！
    当然，聂无双也非常清楚。
    口号只是口号，不管在哪个世界，屠龙者最终成为恶龙的事情都比比皆是。
    有一句话说得好，人们之所以仇富，之所以憎恨权力，讨厌坐在餐桌上拿着餐刀点菜的人，原因很简单，无非是因为他们不曾是他们，若是换一个位置，情况也就不同。
    屁股决定脑袋，一向如此！
    即便，内心充满悲观，满怀虚无，但是，聂无双依旧是一腔热血，容不得被他人践踏。
    前世的时候他比较欣赏一句话。
    在底层艰难求存的时候，把自己当成人，当爬上高位掌握荣华富贵的时候，把别人当成人。
    这就是他，一个有着自我坚持的蠢货。
    来到这个世界，依旧会是如此！
    所以，他才格外讨厌苏玉泉这样的角色，孙玉安，崔明远，崔明峰……这些死在他手中的世家弟子，同样也在憎恶的名单上，因为，他们并不把他当成人。
    他们只把他当成一只可以随意抹除的蝼蚁。
    在他们眼中，这世间绝大部分人皆是蝼蚁。
    你不把我当人，那么，我自然也不会把你们当成人，你们之所以不把我当人，依仗不过是力量，那么，我力量若是强大过伱，把你们也不当人，也就合情合理。愤怒！
    宛若火山爆发！
    聂无双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望着愤怒的漱石真君，表情平静。
    三足金乌盘旋而起，喷出一口神火。
    随之，一声长鸣。
    这长鸣中，满含聂无双的愤怒。
    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能，对这束缚着人世间的天道，对所有的不公，对所有的不平……
    神火如潮，朝着漱石真君狂涌而去。
    “哼！”
    漱石真君面色铁青，冷哼了一声。
    他感受到了聂无双的愤怒，感应到了这仿佛火山般爆发的意志，其中，蕴藏着一缕真君气息。
    这一丝气息似曾相似。
    是的，正是他当初在秘境所感应到的那一丝气息。
    这是陌生的灵光，陌生的意志，也是陌生的人……
    在上京华府，在这个他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地方，竟然诞生了一个新的法相真君？
    难以想象！
    难以置信！
    不！
    还来得及！
    这气息只是蕴藏着一丝真君的气息，尚未彻底转化，这三足金乌的法相还存在一些问题，和灵光的融合不够融洽，看来，应该是远古的老鬼夺舍重生。
    故而，有点问题！
    自己还来得及出手，将其抹杀！
    老鬼，时代不同了！
    漱石真君在心中狞笑。
    一块青黑色的巨石骤然在虚空浮现，上面有一泓清泉流出，落入三足金乌喷出的神火之中。
    有阴冷的气息降临！
    就如诡异！
    法相？
    这就是法相的真意？
    武者化煞练罡，乃是吸纳诡异力量，却摒除了诡异气息，凝练成纯阳之躯，之后，再次发生了转换，将煞气中的诡异复合重生，以此为自身法相。
    和借诡施法的法师有些相像，却又有很大不同。
    法师乃是借助体内诡异之间形成的平衡来驱使诡异施法，并不能百分之百地发挥诡异的力量，且这种平衡很容易失效，又是用生命元气来支撑。
    故而，法师的寿元不长。
    法相真君则不然。
    有着纯阳之躯，寿元也就漫长。
    也就能百分之一百地发挥诡异法相的战斗力，某种程度上，那玩意也算是他的神意。
    只是，有个小小的问题。
    随着年华老去，纯阳之躯不再是无漏之体。
    就像漱石真君现在这般，也就只能苟延残喘。
    此时，虽然将法相外显，清泉所过之处，三足金乌喷出的神火顿时销声匿迹，无从抵抗。
    就连三足金乌的本体，也远远地避了开去。
    漱石真君看似占据上风，却面露痛苦，法袍无风自动，瑟瑟发抖，白的头发白色渐多，黑色渐少。
    貌似在苦苦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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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