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密谋
    亲眼见证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根本无力去阻止，这对于胡列娜来说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而做为一切的承受者，比比东更是如此。
    这数十年来的隐忍复仇，在这一刻彻底沦为了笑话，她始终还是没能逃离这间密室，逃离被人掌控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归于平静，比比东与胡列娜，早就濒临崩溃。
    林夜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些许愉悦的满足，紧接着，便感觉一股疲惫涌了上来。
    这种疲惫，并非来自于身体，而是精神得到满足后的匮乏感。
    就算最有乐趣的游戏，过度体验也会失去新鲜感。
    现在的林夜，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觉。
    “照顾好你亲爱的老师，毕竟，她可是刚替你接受完了惩罚。”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便转身离开了密室。
    随着林夜的离开，那股令胡列娜无法动弹的威压，也如潮水般散去。
    “老师！”
    恢复自由后，胡列娜呼唤一声，立刻跌跌撞撞的跑向比比东，将她轻轻抱起，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此时的比比东，双眼空洞无神，眼角竟有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见到这一幕，胡列娜心如刀割。
    在她印象中，这位至亲至爱的老师，向来是一副女强人的模样，曾几何时露出过如此脆弱的一面。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师呜呜……”
    自责令胡列娜哭泣了起来，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导致的。
    而也正是因为这哭泣的声音，比比东才终于意识到，一切已经结束了。
    她空洞的眼神中逐渐恢复了些许的光彩，同时也看到了哭泣的胡列娜。
    比比东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抚摸胡列娜的脸颊，安慰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学生。
    可下一秒她就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手，只剩半截光秃秃的胳膊。
    比比东的动作，就这么停顿在了半空中。
    一股前所未有怨毒与愤恨在她心中喷涌而出，体内的罗刹神力都差点因此失控。
    但很快，一切便又归于平静。
    最终，她还是凭借理智压制住了怒火。
    不得不说，比比东确实是个擅于控制情绪的女人，否则她当初也不可能隐忍到最后，亲手杀了千寻疾，完成复仇。
    此刻的她，即便面对着最绝望的局面，依旧心中还存有逆转一切的幻想。
    “老师？”
    胡列娜也觉察到了那一瞬间，比比东身上散发出的异样感，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
    对此，比比东却只是平静的回答。
    “我没事。”
    随后，她看向一旁桌上的毛巾，对胡列娜接着说道：
    “娜娜，你帮我擦擦身子吧，我不想让他的痕迹，留在身上。”
    “是。”
    胡列娜有些担忧的看了比比东一眼，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取来毛巾便帮她擦起了身上的污浊与汗水。
    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皆是一语不发，气氛沉闷到了极点。
    许久，胡列娜终于帮比比东擦干净了身子。
    看着沦落到这般地步的老师，她声音带着哽咽，终于忍不住问道：
    “老师，难道我们以后，都只能活在那个魔鬼的阴影下了吗？”听到这句话，比比东沉默了片刻，随后眼神中闪过一抹紫色的光芒，答道：
    “娜娜，老师还有一个办法，只是……”
    闻言，胡列娜抬起头，看着欲言又止的比比东，追问道：
    “只是什么？老师您还有什么办法？”
    比比东面露犹豫之色，心中十分挣扎。
    她本打算隐忍到罗刹九考完成，获取神位后再向林夜复仇。
    可是，若林夜又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该怎么办？
    一次，两次，自己或许还能忍受。
    但想要通过罗刹九考哪有那么容易？失去魂骨后，她的实力已然跌落到了魂斗罗境界。
    想要完成最后两道考核，更是一个无比艰难与漫长的过程。
    在承受过先前那噩梦般的羞辱后，比比东已经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坚持到神考完成。
    或许在此之前，自己就会先一步在林夜可怕的手段之下，失去自我。
    想到这，比比东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看向胡列娜小声道：
    “娜娜，这个办法如果成功，林夜必死无疑！我们也能脱离他的魔爪。”
    “可若是失败，你我都将……”
    说到这，她便停住了。
    结局如何，即便比比东不说，胡列娜也能猜测出来。
    可看着恩师的模样，以及想到脑海中林夜那魔鬼般的身影后，她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老师，只要是有一丝机会，学生都愿意尝试！”
    “好，你把耳朵附过来，老师告诉你该怎么做……”
    于是。
    第二天清晨，林夜刚醒来便看见了意外的一幕。
    胡列娜依旧穿着那件遮掩不住大长腿的女仆装，早早便安静的等候在了房门口。
    见林夜出来，她连忙行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别扭女仆礼，问好道：
    “主人，早上好。”
    胡列娜脸色羞红，但还是想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些。
    见状，林夜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走向更衣间，张开了双臂。
    胡列娜见状，连忙小跑过去，履行着自己贴身女仆的职责，为林夜穿戴起了麻烦至极的教皇长袍。
    昨天，她和比比东已经密谋出了一个行刺林夜的计划。
    比比东将自身罗刹神力中，最为邪恶与不稳定的一部分分离了出来，并将之注入到了胡列娜随身携带的匕首上。
    这把匕首，此刻已经在罗刹神力的影响下，成为了一把可怕的杀器。
    即便以胡列娜的实力，只要时机足够完美，她也能对林夜造成致命的伤害。
    所以，眼下她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装出一副顺从的模样，并以此让对方逐渐放下警惕。
    而后再找机会下手。
    一切看似是如此的完美，只可惜，胡列娜与比比东都低估了林夜对于杀意的敏锐程度。
    杀戮之都十五年的生活，早已让他对杀意的感知，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此时哪怕只是胡列娜无意间闪过的一个念头，也被林夜轻易的捕捉到了。
    他看着正半跪着为自己整理教皇长袍褶皱的胡列娜，微微眯起了双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