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和林阿姨离婚了?”时瑜想了想,又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
阮知秋轻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心底,“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那是因为?”
“有很长一段时间,阮天山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阮知秋顿了顿,“等他知道的时候,我后爸已经被车撞死,我妈也自杀了。”
时瑜不知道阮知秋到底在心里排练了多少遍才能特别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他仿佛不是在诉说自己的故事,而只是在念一段故事旁白,而自己早已经置身事外。
“平心而论,阮天山和我妈其实很般配。”阮知秋轻声道。
时瑜点头,“这个确实。”
“只可惜啊......”
林之桦认识阮天山的时候,不过二十出头,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学生,那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人,必然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加上林之桦长的格外漂亮,放在人群里就像是一颗耀眼的星星。
她只要站在原地,光芒会自动向她聚来。
而阮天山就是这样注意到她的。
那天,林之桦在舞蹈室教小朋友跳舞,她绑着头发,脚尖绷的笔直,垫着脚尖旋转时,就像是一只优美的白天鹅。
“看懂了吗?”一舞毕,林之桦俯下身子柔声问围在她身边的孩子,没注意到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随着她的动作游走。
风扇吹不走夏日的灼热,汗水沾湿了薄薄的舞蹈服,额前的碎发黏在鬓角,送走了小朋友,林之桦迎着阳光喝水,整个人都浸润在微烫的阳光里。
“小姐,请问您是这里的老师吗?”一道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林之桦微微一愣,只觉得“小姐”这个称呼很新奇。
到底是什么人会叫她“小姐”呢?
林之桦没忍住,低低地笑出声,却又发觉实在不太合适,只好收起笑意,询问男子有何事。
“我只是路过这里,可是你的舞姿实在好看。”阮天山认真道。
林之桦抿着唇微微一笑,唇边又两个浅浅的梨涡,阮知秋一时间看直了眼。
她与他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阮天山每日都疲于应付生意,觥筹交错,纸醉金迷,他即使觉得疲惫、乏味,却不得不应付下去。其中不乏有人将女人推到他身边,可是阮知秋权权拒绝。
他怎会不知道那些人都各怀鬼胎。
“小姐,我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阮天山微微弯下腰,朝林之桦伸出手。
林之桦笑着摆摆手,“先生,真的抱歉,我不太擅长交际舞。”
“让您见笑了。”
阮天山没再强求。
“这是我的名片。”阮天山递出一个小卡片。
“阮、天、山。”林之桦小声地念了一遍,笑着收下了,
“好的,我记下了。”
“那你呢?”
“我叫林之桦。”她顿了顿,“如果您以后有需求,可以直接来这间舞室找我,我每天都在。”
第19章 梦醒时分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着,林之桦的生活和从前并无分别,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叫她“小姐”的男人。
同事说,林之桦最近有些奇怪,总是魂不守舍的。
她上课的时候总是频频往门外瞟,像是在等什么人。只是这份心事,她从未说出口。
林之桦也不知道,他们的命运会不会在有交集,或许更大的可能便是萍水相逢。
阮天山一直没有出现过,林之桦在夜深人静时,会偷偷地看阮天山给她的名片,摩挲着有些毛躁的边角,少女隐秘的思念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她想自己是否应该去找他,可是二人不过一面之缘,找到了又能说些什么呢?任何的开场白在短暂的缘分面前都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可是阮天山却主动来找她了。
“我一直在这间舞室,有事可以来找我。”阮知秋记下了这句话,他在一个雨天,出现在舞室门口。
“林小姐。”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
阮天山的身上沾着水汽,带着夏日的余温,向林之桦走来。
“你说,有事可以来这间舞室找你。”他微微一笑,林之桦也回给他一个礼貌的笑容。
“那阮先生您有什么事呢?”
阮天山沉吟了片刻,“就是不知道林小姐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林之桦浅笑盈盈,点了点头。
“有一个舞会,需要带一个舞伴入场,我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知道林小姐是否能屈就帮我这个忙?”
或许是知道林之桦缺钱,阮知秋主动提出要给林之桦一笔报酬,他出手向来阔绰,这比钱足以支付林之桦半年的开销。
但是林之桦拒绝了,她可以帮这个忙,却没有拿这笔钱。她对阮天山说,这只是举手之劳。
那一天是林之桦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上层社会”。她穿着阮天山给她买的高定礼服,墨绿色更显肤白,踩着昂贵的高跟鞋,划着精致的妆容,手虚虚地搭在阮天山的小臂上,在闪耀的灯光和旁人的注目下,缓缓地走进舞池中央。
这里不过是名流交换利益的场所,没有人会带着真情实感,林之桦也只是把这当成逢场作戏。
她端着高脚杯,笨拙地模仿者其他人的动作,把自己藏在角落里,看起来不会那么难堪。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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