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王……大概……是真的通灵了……就是那种开了眼了……能看见东西了……那种东西……
    天哪……杀了本大王吧，omg.
    卤素穿过的那个人，是一个女生，穿的碎的小裙子，身上很干净。
    很干净，指的是。没有什么血迹啊口水啊蛆虫啊什么的……啊……真是越说越恶心到本大王了……
    这周围，不止有这一个女生。
    数了数，大概有……
    20个。
    所以说，死亡人数只会比这数字更多。
    默哀三分钟。
    卤素似乎毫无察觉，终于能理解一点，老人口中的傻人有傻福是什么意思了。像本大王这种纵观全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博学狗，自然懂得比卤素多一些，也会担心地比卤素多一些。
    那个女生……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好像是本大王拿走的平板电脑的壁纸上的人啊……
    世界真的是好小啊……
    完了……
    完了完了……
    本大王和那谁对上眼了……
    那谁还一脸的疑惑地看着本大王然后口中念念有词，跟老奶奶说的话一个套路，什么原来狗真的能通灵啊之类的。
    通灵泥煤啊……
    本大王只想做一只安静的狗！
    敌方正在向本大王靠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呀……”身后传来另一个声音，带着一点幸灾乐祸，听声音很熟悉啊，莫非？？
    “大人您竟忌惮这小小的鬼魂？”
    果然是老奶奶！
    凑！
    抱！大！腿！
    “拜托了，快给本大王把他们都收了吧……看不下去了……”本大王跳起来就是一个抱大腿，之前老奶奶不是说通灵一族是给人超度的嘛！这里近20来个的鬼魂，赶紧帮本大王解决了吧……
    “不是老身嘲笑您，倒是这刚刚脱离肉体的灵魂啊，着实是没什么可怕的，您看她，有鼻子有眼有胳膊有腿的。”老奶奶附在本大王耳边，轻轻说道，口中呼出的气息直直地吹进了耳朵里，那个激灵啊……本大王原地抖三抖。
    “怎……怎么……脱离久了会怎样啊……”不要告诉本大王不要告诉本大王不要告诉本大王！
    本大王瞪大了眼珠，死死盯着老奶奶，就怕从她嘴里蹦出什么吓死本大王的事情。
    “人呐，肉体和灵魂是一体的，差不多到时候了啊，肉体和灵魂就会分开，那种就是老死，也就是你们所谓的衰竭。剧烈疼痛也会使肉体和灵魂分开，就是你们所谓的各种意外事故。还有肉体的坏死之类的，会导致肉体和灵魂接触不紧密，从而导致两者分离，就是你们所谓的各种疾病。肉体和灵魂的结合，是人的基础。”老奶奶顿了顿，看向本大王身后的目光愣了愣，然后赶紧收了回来，故作镇定，语气中还是有一点颤抖。
    “所以肉体和灵魂缺一不可，缺少了一个，另外一个都会腐烂。凡人所能见到的只是肉体的腐烂，我们通灵一族能够看到灵魂的腐烂，看来大人也能看到啊。”
    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控制不住地脑补了一下那些没有经过超度的人的灵魂整日流落在外然后腐烂的场景，再吞了吞口水，看着正在朝着本大王走来的那个女生……
    啊咧！
    为什么突然朝着本大王走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卤素呢！卤素！
    卤素？
    啊咧，卤素呢？
    环顾四周，事故地点位于半山腰，没有什么遮挡物，大巴翻下的地方正好是裸露的石头地基，所以很空旷，昨天已经有相关部门来处理过现场了，所以现在现场几乎没有什么乱糟糟的，一切井然有序。
    除了那些或站在原地或走来走去或正在朝马路走去的灵魂们。
    卤素也不见了。
    地上散落着的一些行李，没剩多少，大行李箱都被收拾走了，剩下一些杂物的碎片，支离破碎的。
    没有吃的，也没有卤素。
    倒是不用让卤素看到本大王现在这副模样了，但是现在这情况，本大王又很希望卤素在身边啊！
    那个女生停在本大王大约五米的地方，然后蹲了下来。
    恩，以本大王的视角，没有走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都什么时候了！
    本大王忍不住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
    怯懦地往后靠了靠，然后紧紧抱着老奶奶的大腿……
    相比死了一天的灵魂啊，本大王更愿意相信活了2000多年的通灵一族啊……
    啊……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狗狗，你能看见我对吗？”女孩向本大王伸出了手，恩，没啥毛病的手。
    轻轻舒了口气，这是象征友好的意思。
    “大人，和肉体分开的灵魂，在人世间不会盘旋太久的，但是看这个姑娘，大概是有什么事情放心不下，所以一直没有离去。”老奶奶放眼看去，“大部分遭受意外的人都是这样，对人世界有太多的留恋，错愕于自己的突然死亡，悔恨于还未完成的事情。老身活了2000多年了，见过多少想要长生不老的人，数不胜数，有的人，风风光光地过完了一身，得到了自己一辈子里想要得到的大部分东西，但是临了，还是希望继续活下去。活久了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孤孤单单行走在人世间罢了。”
    唔……通灵一族没有配偶这个传统……是挺孤单的。
    本大王点了点头，说话就免了，怕吓得人家直接魂飞魄散。
    “我随身带着的手提包，黑色的，里面有一个平板。”
    说到平板，本大王心里咯噔了一下，还以为是被戳穿了呢……吓得不敢喘大气。
    “平板的保护套里，有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地址，然后还有一张银行卡，银行卡上贴着密码。”女生一边说一边跟本大王比划……
    话说她真的以为狗能听懂人说话吗……
    不是所有的狗都是本大王，也不是所有的狗都有本大王这么聪明的。
    “能不能请你，帮我将那个银行卡，送到那个地址？”女孩怯生生地说完，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本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