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栋熟悉的独栋别墅。
——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乔瑜怔怔地走了进去。
一模一样。
房子的外观、花园的布局、鹅卵石的小路,甚至连种在花圃中的花都是一模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除了她刚刚进来的那扇墙门之外,别墅的周围全部都用厚厚的玻璃墙围住,再无别的出口。乔瑜抬起头,就连空中都布满了玻璃做的横柱。
这整个空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鸟笼。
乔瑜走到玻璃墙边,很快就认出这是防撞击与爆破的钢化玻璃,一层贴着一层,每层之间都有几毫米的空隙,乔瑜数了数,一共有六层。玻璃墙的外面是一片树林,但树林的再远处,有一道高高的围墙,阻隔了外围的视线。乔瑜想,那应该就是江家大宅真正的外墙了。
乔瑜顺着小路走到别墅门前,大门没关,乔瑜很轻松地就进入了屋内。不出所料,房子里面的布局也是一模一样的。乔瑜逛遍了所有的房间,居然连一丝一毫的差别都没有找到。
如果说之前乔瑜还在思考江湛知不知道甬道的存在,那现在的乔瑜已经完全不必怀疑了。
很明显,这个“笼子”,就是江湛准备的。
——为她而准备的。
乔瑜并没有在那个“笼屋”中待多久,很快便回到了江家主宅,坐在房间内久久不能言语。
她知道江湛这些年一直都在派人监视她,也知道他一直在调查与她有关的人和事。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想要将她囚禁起来。
很显然,那栋别墅已经万事俱备,只欠她这个“东风”了。这么大的工程量,江湛一定已经策划很久了。
乔瑜想,正常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充满恐惧的吧。
可她没有。她并不正常。
她从末世回来,忍受过饥饿与病痛,体会过恶毒与背叛,遭受过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与折磨……甚至,经历过死亡。这样的人,哪还有什么正常可言。
她对江湛的信任与爱意是盲目的。
或许是因为前世江湛对她毫无底线的包容与呵护打破了她一切的厌恶与排斥;也或许是因为江湛眼中炽热又明显的宠溺与爱意融化了她的冷漠与防备……
总之,此刻乔瑜的脑海中充斥着种种情绪,震惊、担忧、心疼、疑惑……却唯独没有恐惧。
她只想知道,江湛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此时乔瑜才意识到,她对江湛的了解竟然如此匮乏。江湛知道她的一切,可她除了知道他是江氏集团的总裁之外,一无所知。
她明白江湛有这样的心理是不正常的,可她很好奇,他究竟经历过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但乔瑜的目光却仿佛不受影响般地定格在窗外的远方。
这个问题,或许,有人能给她答案。
第17章 过去1
当程斯年将最后一位病人送走时,乔瑜已经在他办公室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
程斯年将乔瑜带进办公室,给她倒了杯水,“抱歉,今天临时加了许多病人,结束的有些晚。”
乔瑜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也没等多久。”
在明知停电无法启用仪器的情况下,医院里却还如此喧闹,末世果然已经近在咫尺了。
程斯年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乔瑜敛了笑意,直直地看着他,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可问出口的话却让程斯年瞬间紧绷起来。
她问:“你去过江家后山吗?”
程斯年声音发颤,连呼吸都有一瞬间的暂停,“你……看到了?”
乔瑜没说话,但程斯年已经看出了她眼中的答案。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乔瑜问。
程斯年见她还算冷静,叹了口气,“大概三年前吧。”见乔瑜没说话,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乔瑜,虽然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你挺不公平的,但是作为江湛多年的兄弟,我诚挚地恳求你,如果你真的想离开,就当是可怜可怜他,陪他过完生日你再走,好吗?”
江湛的生日是一月十八号,就在后天。
乔瑜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认真地问他:“能不能告诉我他的过去?还有……他得的是哪方面的心理疾病?”
乔瑜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程斯年的。同是a大医学系的学生,虽然专业不同,但程斯年依旧算是她的学长,当初开学的时候还是他带乔瑜去的宿舍。作为a大的风云人物,乔瑜在学校里时不时地就会听到程斯年的小道消息。
比如,他小时候家道中落被江家收养,再比如,他辅修选择了心理学。
程斯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起身,从办公桌中间那个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病历,递给了乔瑜。
姓名:江湛。
诊断结果:重度焦虑型依赖症。
程斯年将病历递给乔瑜后,便拿着水杯走到了窗边,倚着墙,也不管乔瑜听没听,自顾自的回忆起了那段过往,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悲凉。
“我是十二岁来到江家的。那时候我父母都死了,姑姑又重病在床,是江爷爷收养了我。我家里跟江家是合作伙伴,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江湛,那个时候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至少还算正常。他大我两岁,会带我一起看绘本故事,还会带我去抓蝴蝶。可是江叔叔出事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一直到我十二岁,来到江家。”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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