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考虑时间已经过去,按照傅斯年的脾气,他不应该再给她选择的机会才是。
可他又让她做选择,他已然是退了一步。
时漫知道,按照傅延廷的脾气,他一定闹了很多事,可救时乾,同样刻不容缓。
孟晚柠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时漫犹豫了。
既然躲不过,那她只能妥协。
“好,我可以去照顾,但是我必须先见到周……”
话还没说完,时淮生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一把就将时漫拽到了身后护着,同时对傅斯年吼说:“休想再让我妹妹回到傅家,当年的事情,我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看着时淮生因愠怒而爆红的面颊,傅斯年眉眼微挑,忍不住讥诮说:“被打掉牙的狗,来老虎面前冲什么威风?”
嘲弄、讥讽、不屑,神情间也满满都是挑衅。
当初时乾退位,时淮生继承家业,家里一切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在生意场上有着绝对的头脑。
可后来,时家没落,他才跌下神坛。
可骄傲过的人,怎么弯得下脊背?承受得住奚落?
时淮生紧攥着手指,时漫甚至听到了骨节被捏得嘎吱作响的声音。
气氛,一触即发。
第33章 他是小人,自我介绍
傅斯年收敛笑意,暗光下的面庞充满野性,他肆无忌惮的挑衅着:“时淮生,能站在这里跟我叫嚣,你还以为你真的是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吗?一家人为了救你,卖了房子,你妹妹为了救你,在酒吧里卖,而你想要往上爬,更是不惜讨好昔日的……”
时淮生在颤抖,在发冷,他眼睛充血,凌厉的眼光锁在傅斯年不屑一顾的脸上:“傅斯年,你还真敢说,时家这一切,不都拜你所赐吗?”
傅斯年话没说完,时淮生就沉声打断了他。
傅斯年毫不在意,更是得寸进尺的继续挑衅:“时家在你手中,没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我帮你一把,还帮错了?”
一盛一衰,本来就是商场上的常态。
谁又能一直屹立不倒?
当初余光煦入狱后,傅斯年就暗中削弱了时家公司的实力,挖走了一大批能人。
他仅仅只是做了这些,而这些,足够一个公司慢慢被瓦解。
时淮生眯眼,下颌的筋肉瞬间绷紧,他面色铁青,上前就要动手。
时漫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小声的哀求:“哥哥,不要,不要动手。”
如果打了傅斯年,他一定不依不饶,将事情闹大,让时淮生牢底座穿。
傅斯年明显是故意的,他双手空空迎过来,勾着时淮生的火气:“时淮生,你被女人拽着,你算什么男人?”
他刻意凑近自己的脸,凌厉的眼神像是刀一样,眼里的瞧不起坦坦荡荡的暴露在光线下。
时淮生指着自己的脸,侧脸的筋肉绷得紧紧的:“有本事就动手啊,往这里打,来啊,打啊!”
时漫眼看着就要抓不住因愤怒而极度生气的时淮生,情急之下,她猛地撞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哥哥,想想妈妈,想想爸爸,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红着眼睛落泪,是无奈,也是心痛,更是害怕。
傅斯年想要的,绝不能让他得逞了。
整个时家,绝不能再被他把玩在手中。
时淮生推着时漫的肩膀,可她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巨大力量,死死的缠着他,仿佛用尽了力气。
她抽泣着,哭得很破碎,语气充满哀求:“哥哥,我们去看爸爸,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时淮生被抽走的理智在这一刻渐渐归笼,他推着时漫肩膀的手,慢慢变成了轻拍。
傅斯年看局势逆转,这才稍稍站直了身体,他阴沉目光始终凝着时漫。
她明明那么小,可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量。
要不是她,今晚这场干戈,绝不会止得这么无声无息。
时漫慢慢抬起头,眼里的泪光粼粼,她凝着时淮生,终于松了一口气,声音尽量压得很平和:“哥哥,我们走吧。”
时淮生垂首看她,眼底的愤怒终于散开,幻化成温柔,他伸手替时漫拭去眼泪,心疼的说:“好,我们去看爸爸。”
时漫抓着他的手往另外一面走,可才刚刚走了两步,傅斯年又出声了:“时淮生,活在女人的羽翼下,你累不……”
“嘭”一声闷响,时漫朝着傅斯年扔出了手中的手提包,包正好砸到他身上,他眉心微微蹙了蹙,包落在了他脚边。
他扬眉看时漫,眼眸蕴着漩涡,无声注视着黑夜里的她。
“傅斯年,你够了,我拒绝你的提议,也绝不再向你妥协,傅家这个保姆,我做累了,也做够了,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至于离婚协议,我找人拟好了就发给你,你要是不签,我会向法院提出诉讼,并递交我们分居的证据。”
话落,她捏了捏汗津津的手心,又对傅斯年说一句:“以前是我高看你了,现在才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小人。”
傅斯年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该有的不悦,他始终镇定如初,只是挂在嘴角那抹不屑一顾的笑,随着时漫一字一句的落下而一点点化为乌有。
黑夜中,两道身影渐行渐远,而时漫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她说要送离婚协议给他,她说要出示分居的证据,她说他是一个小人。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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