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记得将钱也一并给了陈妈妈。”
明明是闭着眼,醉的不行的样子,说的话倒是清楚。
阿桃重新将白玉安按在床上道:“那怎么不让奴婢去?”
白玉安翻了个身,仍旧闭着眼含糊不清道:“你听我的就是。”
阿桃笑了笑,替白玉安盖好了被子后才出去了。
第185章 沈首辅好大的权势
初春的雨说下就下,外头淅淅沥沥一夜的雨,点点打在了窗纸上。
白玉安睡到了半夜,忽然酒醒,坐起身怔怔看着窗户发呆。
风雨声沙沙,白玉安拿了床头上挂着的外袍披在身上,踏了鞋过去坐在了桌前。
将桌上的烛台点燃,昏暗的桌面顿时覆了一层暖色。
窗纸上点点雨水滑下,留下一道道湿痕。
酒醒了的人分外清醒,也分外满腔愁绪。
将手指放在旁边的炭盆里烤了烤,指尖开始暖了,才默默沉眉研墨。
墨色染了指尖,白玉安眉目默然,瞧了窗纸半晌,才去拿了一支架子上的一支毛笔。
思绪里的是今夜遇见的龚玉书。
故人。
她的故人都在沭阳,可龚玉书分明不是沭阳人。
宣纸铺开,笔尖微动,落下了一首诗。
雨打夜色清如洗,月到天心淡欲流。
写诗不过随性所感,白玉安心情低落,万籁俱寂里,酒醒后的冷清里,也有一丝孤独。
她又想起高寒下月就要走,她在京中相识相熟的人,也没剩多少了。
这才有一种远在异乡的感叹。
索性也睡不着,白玉安又去换了狼毫过来,此刻也只有书写才能缓解心中的几分郁气了。
只是她才写到一半,忽闻外头有铁夹咬合的声音,那声音从后院传来不大,但在夜色里也依稀能够听到。
白玉安的心头一顿,就放了毛笔去拿旁边的灯笼点燃,接着就匆匆往外头走。
她倒不是担心沈珏,只是怕有其他人误走到了那处。
但若那人是沈珏,白玉安心头定然是畅快的。
那铁夹不小,咬了半个小腿去,半月也下不来床。
穿过小厅就往门口走,刚跨过门槛站在廊下,就看见夜色里一盏灯笼。
门口也没有灯火,白玉安手上灯笼的光线微弱,那边灯笼的光线亦暗,被风雨打的摇摇晃晃的,只照得见青石路上的粼粼水光。
对方模样几乎看不见,但那黑色衣角白玉安还是看得清的,站在原地等着那人靠近。
那人定然是沈珏了。
只是后院那声响,看来也没伤到他。
不过才几瞬的,那对面的灯笼就已走到了眼前。
围廊外的沈珏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提着灯笼,看着披着外袍,冷清清站在廊下的白玉安笑了笑。
夜色里太黑,两盏灯笼又能照得了什么。
白玉安看不清沈珏的表情,只是脸色异常的冷。
她往前站了一步,手上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声音便比这春雨更冷:“沈首辅当真好大的权势,只手遮天毫无顾忌。”
“只怕我白玉安想在京城里再找一处安身之地,怕还要沈首辅的答应了。”
围廊外的沈珏与白玉安几乎等高,那被灯笼照亮的脸庞,在雨声里分外的清峭,就如这场春寒一般。
那眉眼里还有昏昏暖光,那顺滑的下颌上也被暖光映成了微黄,搭在那肩膀上的袍子似落未落,将那衣襟领子衬的更规整了。
这是来怪他来了。
沈珏低笑了下。
即便一日没见,也开始想他了。
随手将手里的灯笼扔到了雨里,灯笼里的光线便转瞬即逝。
白玉安看了那灯笼一眼,眼神还没回过来,领口就被沈珏抓住,身子就向外压了下去。
腰身被迫栏在围廊上,上身被沈珏拽到外面,接着便是沈珏狂风骤雨般的吻。
耳边还有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白玉安挣扎着,可领口上的手却忽然放开,按在了她的后脑上。
唇舌都只觉得发疼,沈珏的力气不管不顾,含着她便如要吃掉她般。
手上的灯笼在挣扎间落到地上,又滚到了雨水里,外头唯一的光线熄灭,周遭便暗了下来。
白玉安一只手紧紧撑在围廊上稳住身子,另一手便用力去拍沈珏的胸膛。
她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打痛了,对方却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疼一般。
又感觉到后脑上的手松了,白玉安慌乱推着沈珏的胸膛就要往后仰。
只是手还没撑开,身子忽然被沈珏抱出了围廊内。
雨滴打在了脸上,白玉安刚喊出一声疯子,话语就被沈珏吞进了舌尖。
抱着人上了台阶,又往门口走。
沈珏呼吸急促,才跨过大门,便迫不及待将人按在了门后,吻得越来越深。
身子被沈珏用力压在门后,手臂圈着她,无论怎样都用不了力气。
腰间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白玉安觉得被抵得生疼,舌头也被沈珏吻得生疼,再是受不下,难受的喊了一声疼。
这话竟有几分作用,沈珏的动作明显轻了一些。
只见沈珏喘息着埋在白玉安的颈间,湿漉漉的吻就又落在她耳畔:“玉安可有想我?”
这人恐怕是在说疯话。
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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