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赌对了。
路玄走后不久,卫宁发现自己竟然逐渐能控制自己的手脚活动了。但说来奇怪,当时的她几乎失去了当天下午以来所有的记忆,发现自己天黑了还站在外面,只觉得奇怪,当下来不及多想,急急忙忙往回赶。
但进入自己的小院之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房间里明明亮着灯,将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内间里,有一个高挑的男人的背影。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卫宁心里直发毛,但是天已经黑了,在外面也不安全。她想进房间,将这男人赶出来,却发现,她根本进不去。
明明是油纸做的门,别说推开了,就算是戳个洞也不难,但卫宁却发现,那纸门就像铜墙铁壁似的,她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她乍着胆子在叫门,喊了好几声,里面的人也没有一点反应。
卫宁没有放弃,一直试着进入房间,结果大概过了几分钟,她用力一推,这门竟然就这么开了。
一头雾水的卫宁走进门来,发现自己的灯笼不知道怎么,竟然放在靠近房门的桌子上。
那个男人还在房间里。
卫宁提起灯笼,小心翼翼地往房间里走,一眼就认出房间里的男人正是她忌惮已久的路玄。
他正站在墙边,专注地看着墙上的画,神色非常严肃,但怎么看,也不像是鬼——也是,门上还有他的影子呢。
说到这里,卫宁长长地吐了口气:“后面的,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用说了。”
荆白点了点头,卫宁的信息很珍贵,因为柏易的情况过于特殊,卫宁告诉他的,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登塔人,在附身程度加深时会发生的事。
他也言简意赅地把方才发生的事情,以及画上能说的信息都和卫宁说了一遍,只隐瞒下了自己和柏易早有默契,此时是假意闹翻的事,以及他们在小曼房间里找到的东西。
毕竟,卫宁在副本内知道的消息,附身在她身上的东西也会知晓。她的蜡烛只剩下三寸,情况可以说是危在旦夕。
荆白救了她一次,未必能救第二次。如果此时暴露了手中所有筹码,只怕后面的事情更难办。
卫宁得知蜡烛才是摆脱控制的关键,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喃喃道:“难怪……难怪我离房间越近,就觉得神智越清楚……”
她捧起手中的灯笼,果然,她的蜡烛已经很短了!
从她下午感到整个世界变“慢”开始,她的蜡烛应该就已经点燃了,一直烧到天黑,大约过去了将近六个小时。蜡烛快要烧光了也不奇怪。
那她还能活多久?
她的目光忍不住移到了荆白的灯笼上。
荆白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眉头微微一挑,他还什么话都没说,卫宁就忍不住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荆白淡淡道:“比你想的经烧,三寸长也够烧一个小时了。”
而且蜡烛又不是随时随地都燃着,就算只够烧一个小时,也不代表卫宁活不到明天。
荆白道:“你把火折子带在身上,灯笼等需要的时候再点。留心你房间这幅画……”
话到此处,两人同时向墙上看去。
目光落到画上的那一刻,荆白的双目猛地睁大了,卫宁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道:“这火里怎么有个东……”
她话没说完,自己也意识到异常,后半句竟然说不下去了,惊慌地看着墙上的画。
占据了画面主体的,永不停息的炉火中,竟然伸出了一只焦黑的、干枯的手臂。
两人谁也没说话,卫宁喉咙一阵发紧。
如果眼前的东西是放映的恐怖片,那这个时候,她一定立刻转开头不看。可惜,现实容不得她逃避。
紧接着,一个黑糊糊的圆形的东西从火中钻了出来。
那是一个烧得黢黑的人头。
高度的紧张和惊恐让卫宁浑身发抖,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如果她的目光能让那个东西停下就好了——随后,第二只手也伸出了火炉外。
“它、它是不是,是不是在往外爬——”
卫宁结结巴巴地道,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但根本不顶用,她的上下牙不停地打颤,能吐出字已属不易。
她话没说完,画里那个焦黑的“人”已经抬起了头,“脸”上两个黑洞直直看着前方。
盯着画的两个人都明显感觉到了注视感!
卫宁急促地呼吸着,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流出了眼泪,极度的恐惧让她脸上一片凌乱。今天遭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已经不止一次挑战了她的极限。
她此时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不由得侧过脸,去看站在身边的路玄。
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的青年一言不发,俊秀至极的脸颊此时绷得紧紧的。明明只是抱臂站着,却散发出强烈的气势,凛冽尖锐,犹如剑锋。
当他转过来直视着卫宁时,原本让卫宁近乎窒息的恐惧感,似乎也被他的目光冻结了。
卫宁听见他却飞快地说:“我有个办法,需要冒险。你要试一试吗?”
这句话让卫宁迅速恢复了冷静。
今晚如果不是路玄跟着她过来,她早就死在门外面了,这画的事情也找不到他头上。
第4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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