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昌离得很远,只能看到对方手上拿了一根真丝手帕在擦眼角。
娘嘞,又哭了!
黎昌迈了个小步子上前,赔小心开口:“老公……”
任克明放下手帕,抬眸看他,黎昌这时候才发现泛着晶莹泪光的眼是那般冷漠,冰得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上去,洗澡。”任克明用不带温度的沙哑声音说:“屁。股洗干净。”
黎昌闻言,抖着腿转身上去了。
这次他不敢再慢悠悠洗了,因为他知道,即便慢悠悠洗也改变不了什么。
该被玩的屁。股,迟早是会被玩的。
黎昌走出来,任克明都没把他往床上扔。
就是让他靠墙站着,跟罚站似的,然后特别直接地开始了。
黎昌一开始真的很怕,差点没怕哭,后来怕的那股劲儿过去了,才觉得有点渐入佳境的意思。
被按在墙上,胸。口一下一下地撞着冰凉的墙壁,黎昌脑袋里一团云朵,云朵中是任克明和墙壁一样冰凉的眼神。
冰得他都起鸡皮疙瘩了。
可是身后落下的吻又是那般炙。热,炙热得和他身。体里的东西一样。
很烫,很烫。
这种冰火两重天下,黎昌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去的。
天黑了,又亮了。
黎昌第二天清醒过来时,真的觉得身上疼得不行,连睁眼睛都仿佛有什么肌肉被牵扯到了,张嘴想说话,嗓子居然一时间发不出声。
好在身上是干净的,没什么黏。腻的感觉。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人的睡颜,是又怕又羞怯,一时间耳尖红得跟昨晚夕阳时窗外的那片火烧云一般。
他觉得自己是睡不下去了,总觉得身边躺着一个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又得在他身子里爆炸的那种。
于是掀开被角想下床去,却又被身后的人忽然一把揽住。
疼。痛的肌肉被锢得一酸,黎昌忍不住嘶了一声。
身后的人动作顿住,这时候倒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在:“还疼吗?”
黎昌被这样一问,眼泪登时就掉下来:“疼。”
任克明握着他的后脑勺,吻了下他眼角的泪珠。
“我让用人给你做点清淡的。”他说:“穿好衣服就下去吧。”
黎昌穿睡衣时在镜子面前照了照,整副身姿,全是或青或乌或红的痕迹,有些地方碰一下都受不了。
特别是脖子,上面全是印子。
这人是吸血鬼吗,黎昌抽着气,眼泪还挂在脸颊上想。
下楼前他把眼泪擦干净了,他可不像任克明一样,不想被人觉得自己动不动就哭。
走楼梯的时候只觉得后。面特别不正常,是一种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不能说疼吧,反正就……不正常。
任克明在下面接他,牵过他的手往餐桌走,搞得他跟是古代哪个宫里的娘娘似的,旁边还找个太监搀着。
……今天这太监鸟太大了,没割干净!
黎昌带着点气的坐到餐桌椅上,硬邦邦的板凳把他屁股冰一下,他整个人的表情都不对劲了一阵。
任克明看他这样,忽然就下桌上楼去了,不知道去干啥。
吴妈这时候来上菜,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对黎昌说:“疼吧?哎哟,也不知道你怎么能受得了的,当初那架势……”
黎昌捕捉到了不对劲,问:“……当初什么架势?”
吴妈看看他,犹豫了一下,说:“先说好,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
她压低声音:“任先生才跟你结婚那阵啊,干这事就跟有瘾似的。你们才结婚的时候,嚯,那是三天三夜都没出房间呐,头一天差点把医生叫来了,后面两天就收敛了……”
黎昌问:“……怎么收敛的?”
吴妈见怪不怪地看他一眼:“能怎么收敛!就是不走后门嘛,用嘴,用大腿,用手,再不济,用脚也一样!”
黎昌傻傻地听他说完这话,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动静,机械地扭头往楼梯那看。
就见任先生掌着扶梯站在楼梯中央,手上不知道拿着什么,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黎昌。
黎昌对上他的眼,只觉得菊花一紧。
喉咙一紧,大腿一紧,拖鞋里的脚趾母也一紧。
……这么看,这人前几周还挺能憋。
任克明从楼梯上下来了,把手里取来的东西放在黎昌手心。
“药膏。”他说:“抱歉,是我太过分了。”
黎昌碰见他手指的那刻还有些抖呢。
这手昨晚上在他身子里进进出出多少次,他都不敢回忆了。
现在这人知道抱歉了,怎么到床上就跟洪水猛兽一样。
……不会真特么对自己有瘾吧。
任克明这天早上破天荒留下来吃早饭了。
吴妈给他单独准备的那种拿盘子装的早餐,特有西洋味儿。
怎么说呢,就是比如里面有一颗鸡蛋吧,任克明居然拿一种带弹簧的装置把鸡蛋一拉一弹,上面开个小壳,然后用勺子舀着吃。
哪个正经人这么吃鸡蛋啊,更何况那鸡蛋里面都是稀的,都不能说是溏心蛋了,明显是没熟!
吃了也不怕坏肚子!
黎昌看着那黄白色的液。体鸡蛋就一阵恶寒,埋下头吃自己的小米粥配咸菜,当然也有鸡蛋,不过是煮熟了的,特美味。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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