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谢谢您，不知道这个报酬怎么算？”
    于桑又吃了几块水果：“不着急，不是加了微信嘛，事情解决之后再说。”
    陆仁佳点头：“那大师方便说一下是哪家亲戚嘛？以后咱多走动走动。”
    吃饱喝足的于桑：“这个嘛……我与你们家并无渊源，只是见老人乃是有福之人，特来恭贺老人八十大寿。”
    陆仁佳：“所以您是？”
    于桑：“吃席的。”
    陆仁佳：……
    妈妈，这里有个蹭饭的是赶走还是留下啊？
    于桑：“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哦对了小姐姐，以后陌生人的二维码不要乱扫，建议下载一个反诈app。”
    陆仁佳：？？？
    “啊？哦好的。”
    无论是会算卦的大师还是理直气壮蹭饭的陌生人，都对她之前认知造成一定冲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而于桑则是找过寿的老人说了几句吉祥话，又送了一卦帮老人避过几天之后的崴脚，算是补上自己的礼金。
    于桑之所以不直接拿钱……
    当然是因为她没钱啊。
    作为玄门还算有点天赋的卦师，于桑的八字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其中一个就是留不住财，可能前脚刚小赚一笔后脚就因为一些意外破财。
    回到自己那小破出租屋里的于桑拿出黄历算了一卦。
    嗯，接下来几天不宜宴席，财运也一般般。
    早有准备的她第二天搬着小马扎往小公园里一坐，面前摆个硬纸壳子，上面写着“随缘算卦”四个大字，就连价格都没有说，配合她那张过于年轻的脸，实在不像正经玄门弟子。
    边上水果摊的老板娘十分热情：“小大师来啦，刚切的梨要来一盒嘛？很甜的。”
    老板娘名叫吴玉玲，是个干脆利落的女人。
    她买的水果价格中等，但品质很好，结账的时候还经常抹零，所以顾客不少，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愿意照顾一下于桑的生意就够她一天饭钱了。
    于桑掐指一算：“这梨切都切了不趁新鲜吃了多可惜，钱先欠着等会儿开张了就转给您！”
    吴玉玲给了于桑一大盒梨：“小大师您跟我客气什么？之前如果不是您提醒我们家囡囡现在还不知道出什么事情呢！您天天算卦不容易，多吃点梨润润嗓子。”
    一天说不了多少话的于桑：“这梨真不错。”
    “老板娘，来盒梨。”
    “好嘞！刚切好的，您放心保证甜！十一块三，您给十一就行！”
    买梨的是个爱钓鱼的老头，经常在小公园的那条小河里钓鱼。
    “小大师又出摊了啊？您帮我算算今天能钓到鱼吗？”
    于桑不用掐指都能算到：“您今天肯定钓不到。”
    就小公园里的那条小河，冬天水少的时候都直接干了，春夏天小朋友能直接下去捞蝌蚪，就算钓也只能钓到谁家小朋友放生的小金鱼吧。
    钓鱼佬：“小大师您算得真不准，难怪赚不到钱。”
    于桑也不在意：“玄学这事嘛，信则有不信则无。”
    她倒觉得钓鱼佬这心态挺好，好的就信不好的就不信，非常具有主观能动性。
    不过不管信不信，这鱼今天肯定是钓不到了。
    吴玉玲作为于桑的坚定拥护者忍不住说两句：“老李你怎么天天来这里钓鱼不去大一点的河里钓？这里就这么点水哪里能养鱼啊！”
    钓鱼佬李自强：“你以为我不想吗？还不是附近那些河都不让钓，跑郊区去钓鱼我女儿又不放心。唉，我这个女儿啊，哪哪都好，就是爱操心，总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照顾……”
    说起自己的女儿，李自强是鱼也不钓了，直接开始凡尔赛。
    把女儿看作命根子的吴玉玲开始附和，向“前辈”开始学习怎么养女儿。
    聊着聊着突然一个四五十岁的大汉骑着电瓶车在水果摊前停了下来。
    用带着不知道哪里口音的粗嗓子指着吴玉玲就骂：“警告你周末再不把钱还了我就把你摊子砸了！”
    后面大汉又骂了几句，只是于桑实在听不懂方言。
    李自强早在大汉冲着摊子喊的时候就已经拎着自己钓鱼的装备走了，深怕惹祸上身。
    于桑没有掺和，只是一手掐算着，一手在地上比划。
    吴玉玲脸一下就白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露怯，不然对面的人会更过分：“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借的钱凭什么要我还？你再来吓唬我我就报警了！”
    大汉：“你男人借钱的时候可是说了，要是还不上就用你女儿来赔，要不是……”
    “你敢动我女儿一下试试！”他话还没说完，吴玉玲就“疯了”。
    那个看着本本分分的女人抄起切水果的刀对着大汉，双目通红，似乎随时能冲上去捅几刀。
    催债的大汉也是个色厉内荏的，见吴玉玲这要拼命的架势又用方言骂了几句，丢下一句：“周末之前把钱还上！”
    然后骑着小电驴走了。
    “哐当！”
    水果刀掉到了切水果的案板上。
    吴玉玲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是整整五十万，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要怎么还？
    如果真的还不上，那她的女儿……
    “吴姐，吴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