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承很感谢他们的好意,但是:“谢了,但是这是我们俩人的事,我想让他自己亲口告诉我。”而不是假借他人之手。
韩颂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知道他这是自尊心又犯了,从两人重新见面那天到现在都快一年了,这期间要是洛邈想说的话估计早就说了,哪能到现在都还躲着他,“我知道了。”嘴上这么说,但韩颂心里想的却是萧和生日那天该怎么帮一下两人呢。
第32章 祭扫思冢
两天的假期很快就到了,快到洛邈还来不及将所有情绪整理消化,快到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去面对许映承,快到那张照片里的笑容还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在韩颂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上班的时候又请了两天假。
电话那头韩颂无语了片刻:“......”
“病还没好?”他问。
洛邈摇摇头,末了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打电话,对方看不见,于是出声道:“不是,我就是——”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毕竟看院长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他偏偏选在这种时候,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在里头。
“是什么?”韩颂追问。
“想去老家看看老院长。”洛邈低声道,“我已经很久没回去看过她了。”
“......”韩颂叹了口气道,“我们公司从来没有像你这么请过假的,你是第一个。”
听他这么说,洛邈以为他是为难了,空着的那只手手指不安地蜷缩了几下,低声道歉:“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韩颂打断道,“你想请假也不是不行,过两天萧和过生日,你来吧。”
闻言洛邈一愣,他知道萧和就是韩颂那个比他小了将近八岁的小男友,但是他和萧和并不熟,贸然去参加人家的生日会不会不太好,“这,我和萧和......”
“小和挺喜欢你的,点名要你去,我也没办法,你要是还想请假的话就去吧。”他实在不想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威胁洛邈,但不这样洛邈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再蹉跎下去对他,对许映承都是一种折磨。
洛邈无法,只能答应了,“好,我会去的。”韩哥对他很好,对方又是他的男朋友,去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挂了电话后洛邈就收拾了几件衣服,从微信服务的应用小程序里买了去老家的火车票,两个小时左右后从火车站下车后又乘坐班车去了一个小镇里。
老院长就是当年洛邈生活的那个福利院的上一任院长,洛邈离开这里去到外县上学后没多久老院长就生了一场重病,她让所有人瞒着洛邈,不想让他为此分心学习,所以洛邈根本没有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这些年他很少回来看老院长,因为潜意识里他责怪自己——要是不去外地上学的话,或许老院长就不会生病了。
三年前离开许映承的那天他来过一次,而今这是这几年来的第二次。
洛邈在小镇上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白菊花,打了俩摩托去了当地的一座墓园。
墓园修建在山林深处,摩托车不好上去,他就在路口下了车,然后抱着花徒步沿着小路往上爬,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后,视野逐渐变得开阔起来,一片平坦的草地上,上百座墓碑整齐地肃立在眼前。
洛邈轻车熟路地找到老院长的墓碑,弯腰将白菊放在她的碑前,然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眼神很温柔地看着碑上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是里面的妇人的笑容依旧和蔼慈祥。
他像以前一样和老院长说话,好似面前的人就在他眼前一样,“抱歉,过了那么久才来看你,看在我给你买了花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第33章 病来山倒
或许是神明窥探到了青年内心的悲痛之意,也在替他难过,天色很快就阴沉了下来。
乌云翻滚,绵绵的细雨像是母亲温柔的抚mo,一时之间洛邈分不清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了。
他靠在墓碑上,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就好像是老院长还在抱着他一样。
“除了您和他,没有人期待我的出现。”亲生父母在他一出生就抛弃了他,“或许靠近我就是会倒霉吧。”所有不好的一切都是在他出现才发生的,无论是老院长的死还是现在折磨着他和许映承的这段感情。
洛邈抱着自己的膝盖,努力把身体蜷缩在一起,想要得到一丝温暖,可是冰冷的雨水却让他身体越来越凉。
“没有人会喜欢我了,我把他弄丢了,不会再有人喜欢我了,是我亲手毁了我的爱情,他不会喜欢我了......”
嘴里一直喃喃着这些话,头越来越昏,他感觉到意识正在一丝一丝地剥离自己的身体,最后一丝意识消散之前,洛邈仿佛听到了有人再唤他,他缓缓抬起头,模糊视线中有个人在向他奔来。
不等他看清那人是谁,最后一丝意识终于支撑不住了。
天知道许映承在看见洛邈倒下去的那一天心里有多害怕,他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将墓碑前的人揽进怀里。
怀里的人身上的体温低得可怕,像是刚从冰窟里捞出来的一样,脸色苍白得好像一张白纸一样,嘴唇泛着青紫,呼吸微弱得几乎快要察觉不到。
许映承双手颤抖得厉害,想用力抱住他,把身上的温暖传递给怀里的人,又怕力道太大将人给捏碎了。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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