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熙用中指点击了拒绝。
    小6：！
    “主人，你忘了你跟河豚……你跟反派崽崽的赌约啦？”
    “没忘。”
    她抽出怀里的契约，瞟了一眼。
    小少爷当时可不止嘴上说说，还让她签了份协议。
    这不，第三条就写着“禁止无理由拒绝聊天，如有违反，下辈子投胎投成何雪芳的屁眼。”
    条条协议，都附赠一个额外的诅咒。
    小6：“那你不是违反了吗！哎呀主人！何雪芳那个屁眼可不兴投胎，里头大有乾坤啊！”
    “我这是无理由吗？”乔熙说着，又换成了兰花指，再次拒绝视频请求，“我有理由啊，我睡眠不足，今天天气不好，他偷亲我两次！这不都是理由吗？”
    小6：哦~主人~原来你在乎这个呀！
    手机震动五次之后就停了。
    乔熙挑眉。
    下一秒，程西的账号发来了一个视频。
    酒店里，程东驮着小少爷，帮着他往麻绳上套！
    程西还在镜头后面指挥：“少爷，咱不哭了啊！男人一辈子难免遇上几个渣女！这事儿肯定是遗传的！说来说去都是怪老爷！你不要太自责！你往右边一点，这样死得帅一些！”
    乔熙：“……”
    乔熙发去视频请求。
    对面秒接。
    程西程东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小少爷角度完美，桃花眼水波荡漾，身后挂着世界名画，手里捧着英文书，嘴里叽里呱啦地装逼一句，随后侧头问乔熙：“怎么了，老婆，这么晚打来，是查岗吗？”
    乔熙：“……”
    小6：“……”
    粉丝的忍耐也是有底线的！
    系统为什么不能隔空打人大嘴巴子？它不服！它要上诉！它要让局长改规则！
    对面，郁肆年将手机绕了一圈，给乔熙展示了自己住的酒店，法式总统套房，豪华至极。
    “转回去，对着你的脸。”乔熙道。
    镜头瞬间转回去，桃花眼亮晶晶，“你想看我啊？”
    “不是，我有红眼病，看不得别人住的比我好。”
    她晃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破破烂烂，床脚都是瘸的，用扑克牌垫着。
    郁肆年：“……”
    乔熙随手将脑袋一撑：“还有，你刚才乱喊什么？”
    说完，郁肆年那边卡住了。
    “郁肆年，你网卡了。”
    “没卡。”小少爷道，“是我在偷偷截图。”
    乔熙：“……”
    小少爷卡顿几秒就回来了，手机架在桌上，学着乔熙撑下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乱喊？我没有乱喊啊，你不是我老婆吗？”
    下一秒，他一把掏出结婚证，对着镜头晃。
    “你看，这是什么名字？——乔、熙。你再看，这又是什么名字？——郁、肆、年。我喊你老婆，合情，合理，合法。”
    “挂了。”
    “等等！”小少爷立马从旋转座椅上弹跳起来，“还有个东西没给你看。”
    乔熙手指顿了顿。
    随后，郁肆年将窗户打开。
    外面，趴在树上偷听的程东和程西抬起头来，他们抱在一起取暖，气哈出一米长，和镜头里的乔熙尴尬对视。
    程西程东：“嗨。”
    “砰！”
    郁肆年一把关上窗，“搞错了，不是这一扇。”
    他走到另一边，就在乔熙已经忍无可忍要隔空甩道具的时候，推开了窗户。
    瞬间，暖黄的灯光溢满了屏幕。
    飘雪飞进窗内，外面是街道和长椅，白色的异国建筑格外浪漫，每一帧都美得不像话。
    “好看吗？”小少爷问。
    乔熙：“嗯。”
    “那景好看还是我好看？”小少爷出现在屏幕里。
    乔熙：？
    大哥，你现在连景都要比？
    但少年眼神清澈，下颌线比她的人生规划都清晰，五官更是优越得不像话……
    “你。”乔熙干脆利落。
    郁肆年：！！！
    他停顿两秒，随后蒙着头叫出来：“我是来勾引你的，你怎么还先勾上了？！别看我！别用你这双魅力十足的眼睛看我！”
    乔熙：“……”
    同时，手表显示的q版小少爷心跳直逼130，闪烁跳动的脸都变成了浅红色，还做了个捂脸的动作。
    “叩叩。”门突然响了，打断两人的对话。
    乔熙起身去开门，刚打开一秒，又丝滑地关上。
    “有人找你？”郁肆年从指缝里露出了智慧的双眼。
    乔熙一本正经：“没有，一条路过的野狗。”
    门外的厉呈：“……”
    他咬牙，又敲响了门。
    轻声问：“熙熙，我房间里暖气坏了，工作人员正在修，我可以来你这里坐会儿吗？我好冷……”
    他心中默念，乔熙吃的不就是郁肆年那一套吗？那套他熟，无非是茶言茶语+臭不要脸+撒泼打滚。
    如果她喜欢，他也可以试试的。
    里面传来乔熙的声音：“导演组有备用房间。”
    “那里不够暖。”
    “火化炉够暖，我帮你联系？”
    厉呈：“……”
    郁肆年使这招的时候不是挺好用的吗？！
    乔熙一招退敌，又回到了座位上，看见对面笑得前仰后合的郁肆年，随手将视频放在了一边。
    郁肆年趴在床上，转了个身。
    “熙熙，我把截图换成屏保了，你也换一个？”
    乔熙打开电脑用鼠标拖拽着，“不换。”
    “哦。”小少爷打了个哈欠，眼睛闭着，鼻音都出来了，“你在忙什么呢？今天我……”
    他声音越来越小。
    乔熙看了一眼——人就趴在镜头前睡着了。
    他浓密的睫毛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累得不轻。
    乔熙手机亮了亮，收到程西发来的消息。
    【程西】：“少奶奶，少爷今天发了八十条朋友圈给你看，你看见了吗？还有，他一落地就被这边的人带着签合同，一刻都没有停！就想早点办完事情回去见你呢！”
    乔熙退出视频，翻看朋友圈。
    果然，五分钟一条。
    先是自拍，然后是路上的饭菜，甜品，建筑，风景……最后见她没动静，就原形毕露，开始发疯。
    她勾唇，又回到了郁肆年和她的聊天框。
    上面是郁肆年发来的屏保候选图，有帅气单人写真，也有综艺里的双人截图。
    乔熙往下滑，看见一张照片。
    照片里，他们站在大壮的猪崽产房里。
    她吊儿郎当靠着墙，小少爷抱着猪崽，垂头看着她。这张是打印出来的，上面标注了日期，和“第一次合照”的字样。
    乔熙的手指顿了一下。
    随后长按，设为屏保，再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