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一愣，她才想起来先前听说过，江稚现在已经再婚了。
    丈夫好像是英国人。
    模样不错，家里应该也不差。
    不知为何，沈夫人觉得儿子口中说出来的这几句话有几分阴阳怪气，到底还是不甘心的。
    才会这么阴不阴阳不阳的说话。
    沈律言也不是真的来当司机的，车里的驾驶座上有平时专门给沈家开车的司机，他倒是不慌张，对司机说：“先把我妈送回家。”
    司机唯命是从，更不敢多做过问，开着车便离开了这里。
    江稚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烟味，不算太浓，她下意识偏过脸，有意的和他保持距离。
    沈律言像是看不出她的躲避，他说：“你老公什么时候来？”
    江稚怔了两秒，她今晚没让闻序接送。
    见她不语，沈律言接着说：“他来的话，顺道送我一程。”
    江稚没忍住：“你有病吧？”
    刚才不是有车？
    非要蹭她的车算什么？
    沈律言一口一个老公，怎么听都是阴阳怪气，没安好心。
    他笑了笑，“很为难你们吗？”
    江稚说：“是的。”
    她揉了揉眉心，怕等会儿同事出门看见她和沈律言一块儿，流言又会传得漫天都是，她说：“沈律言，你自己打车回去吧，不行我给你出个车费。”
    沈律言抬了抬眉头，“江小姐真大方。”
    “你能不要这样说话吗？”
    “我说话怎么了？不是挺正常的吗？温柔客气，还是说你不喜欢这样的？”
    他总是轻易就曲解她的意思。
    江稚不想再和他闹出什么绯闻，这两年感觉倒是变得灵敏很多，总觉得暗处有人在拍，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的瞬间，就被人锁住了手腕。
    男人倒是不客气，和她一起上了车。
    沈律言好整以暇坐在她身边，漫不经心开了腔：“你老公的签证好像快到期了。”
    尽管是中英混血。
    但是却是英国国籍。
    这次回来的签证也只有三个月。
    如果不续签，很快就要回英国。
    沈律言想到这桩婚姻，脸色冷了冷，哪怕极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
    心底的嫉恨就像打翻了的坛子。
    满地都是酸的。
    江稚后背一阵发凉，她不喜欢这种几乎被窥探了所有的感觉，其实原本这次回到英国，她就能和闻序去办了离婚手续。
    她已经有了永居身份。
    闻序也不用再对家里交差。
    只是因为回不去，而不得不暂时搁置了这件事。
    沈律言接着又问：“我很好奇，跨国恋能维持多久啊？你和他结婚，既得不到物质需求，又没有办法满足情感需求。”
    江稚打断了他的话，扭过脸看着他：“你说这么多是想要我们离婚吗？”
    沈律言反问：“还不够明显？”
    他的容忍度已经到了极限，每次看见她和别的男人成双入对的，他的心都像被人捅了一样。
    这个人本来应该是他的。
    沈律言之前为她的眼泪心软，没有逼她。
    但他又确实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你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