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宋 作者:从小不会爬

    第二百零七章 日本攻略

    这些人大多是昔日的土司头人，虽然文化水平普遍较那些农奴出身的干部高不少，但他们在解放前本就是边疆地区的实际统治者，又被剥夺权力关了这么多年，改革开放以后的释放重用在他们看来不过是补偿而已，而且还远未还清旧账，指望他们感恩？这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事实上其中的不少人确实没有忘记昔日的仇怨，他们暗中挑拨边疆地区的民族关系，并大肆排挤那些下层出身的干部，从而削弱了中央对于边疆地区的控制力，为日后境外分裂势力的重新渗入奠定了基础，而那些分裂势力的活动也得到了他们的纵容甚至是暗中扶持

    而即使其中那些不计前嫌、以国家利益为重的正人君子，也常常因其出身门第的关系（尤其是与底层百姓格格不入的生活习惯，会明显增强彼此之间本就存在的疏离感。）而不能深入群众，同时又因为不易与那些昔日的奴才平等相处，而大大影响到工作的成效，当地的各族百姓自然心生怨言，境外分裂势力便有了可乘之机。

    这段历史令人遗憾，但赵旉却从中受到了启发，任何民族、任何国家都有想要出人头地却无法获得机会的人群，对外国势力来说，他们就是可以利用的对象。在这个年代，日本商人享有的自由远比同时期的中国要多，即使粮食武器之类的战略物资也一样可以买卖，但他们的地位却相当低下，只能依附较有实力的武士，而武士阶层在此时的日本还算不上是统治阶层，至于公卿，他们就更加无视商人的存在，偌大一个京都，也就只有平清盛这一个另类而已，日本商人地位的低下就可想而知了。另外，由于商人整天与钱为伍，又常常东奔西走，国家意识相对较为淡薄（注1），这也是可以利用的一点。

    “我们要选择一些有实力、有野心、识时务的商人作为我们在日本的买办，将宋日贸易的下游环节都交给他们代理。哦，不对，实力不太重要，也许弱点反而更好，反正只要有我们的支持，没实力也会变成有实力，关键是后两点”，赵旉由于手中实力大增，对朝廷那边的威胁不再那么担心，居然悠哉悠哉地向詹会龙面授起处理日本事务的宗旨起来。

    “买办是什么？”，詹会龙闻言不觉一愕。

    “呃”，赵旉这才想起，虽然“买办”这个词汇早在唐朝就已出现，但被赋予某一特殊定义，却是近代以后的事。不过对于脸皮愈发坚厚的赵旉来说，这也造不成多大的困扰，“买办的原意是指从事进口贸易的商人，当供货方占据优势地位时，买办很容易成为外国势力的走狗，而在日本寻找并扶植买办，作为我们的走狗哦不，是帮手，就是你最重要的任务”

    詹会龙一脸佩服地看着自己的主君，他虽然自认智力绝不在赵旉之下，但却肯定不可能像赵旉那样思虑深远，而且造起新词来也是张口就有

    除了具体的方略，赵旉还将自己处理日本问题的主旨思想毫不保留地阐述了出来，简单来说，就是可以让那些买办们（后来在詹会龙创造性的发挥下，其范围进一步扩大，甚至不再局限于商人。）获得比现在更多的利益和更高的地位，以吸引更多的日本人心向大宋，但却必须设法增强他们对大宋的依赖性，如果其中有人产生独立自主的想法，则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立即扑杀。这些道理赵旉说起来简单得很，但作为执行者的詹会龙却需要绞尽脑汁，但他终究还是战胜了各种主观和客观的困难，练成了一手“杀人不用刀”的绝技

    和詹会龙一同从日本归来的，还有他的结拜大哥张子盖，这家伙大概是彻底喜欢上了廉价而且不怕死的日本士卒（注2），这次又在大海对岸招募了好几千人。而且与前几次只招募那些作为炮灰的“轻兵”不同，这次张子盖还在日本招募了几百个身强体壮的下级武士作为亲兵。由于待遇优厚，张子盖又只看实力，不论出身，除了那些没了主家的浪人以外，不少根本没有武士资格的野武士（这是日本人委婉的说法，其实大多是山贼之类的盗匪）也纷纷跑过来应募，据说当时一度聚集了好几千人

    张子盖虽然不乏精明，却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那些穷得连长裤都穿不起的日本浪人个个贱命一条，如果明确说出自己只需要两三百人，他们搞不好会铤而走险，而过于托大的张子盖这次却只带了几十个亲兵随行，其中还有一半是日本人，真打起来的话即使是一向胆大的张子盖也心中没底。可是如果将那些良莠不齐的日本“青壮”全部招募的话，那张子盖就真的成了冤大头，回国后还不被死党们笑话死？在这种两难的处境下，张子盖收敛了一贯的狠劲，第一次显露出他狡诈的一面，那一刻像极了他的叔叔。

    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张子盖竭力控制住自己略显不安的情绪，让麾下最为忠心耿耿的一个日本亲兵向他们宣布的自己的决定。张子盖向他们表示，大宋不像日本那么重视出身门第，只要有本事，就可以得到荣华富贵。但是，本事不是说出来的，而得真刀真枪地打出来。为了检验大家的武艺，张子盖决定给这几千人安排一次比试，胜出的将得到重用，而且其中最优秀的几个还有可能被他推荐给平家，成为真正的武士

    那些家伙立刻沸腾了，在极度重视出身的日本，一个平民想要成为哪怕一个下级武士都难比登天，可想而知张子盖投下的饵食对他们而言有多么巨大的诱惑力。即使极少数人有所怀疑，看到张子盖派人发给他们的倭刀后，也马上打消了疑虑，哪有一个要害自己的人还会送武器给你的？

    这些倭刀自然不是大宋以前进口的西贝货，而全都是张子盖这两年在日本请名刀匠打造的沙场利器大太刀，这些长达四五尺的倭刀沉重异常，力气小点的根本用不了，光是拿刀挥舞这一基本测试，一下子就淘汰掉了七八百人。这些人既没力气，人数也不占优势，虽然心中不忿，也只好在其他浪人和野武士们的嘲笑声中灰溜溜地作鸟兽散，只有十几个会些诸如偷鸡摸狗之类特殊技能的“人才”被张子盖留了下来。

    注1：首先说明一下，这段话中所说的商人，是指狭义概念，生产部门的投资者，如工厂主、农场主均不在其内，而银行家、商贩、买办高利贷者之流都属于商人阶层。

    从人群来看，平均收入越高的群体，综合素质就越高，所以对于富有的商人阶层，本就应该给予更高的要求，因此在社会各主要阶层中，商人爱国意识相对最为淡薄是毫无疑问的，要不然“发国难财”的为什么总是奸商呢？而日本侵华期间“大阪师团”的拙劣表现，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当然，从个体来看的话，爱国商人还是有很多的，如果拿群体概念往个别上套，那是更大的错误。

    注2：对此赵旉再怎么反感也没用，张家的人一向很有经济头脑，要他们看到有性价比更高的兵员而不去招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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