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宋 作者:从小不会爬

    第二百零五章 神 算

    西域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绝对人口也不算太多，至少不能和中土、印度相比，但是由于人口之中以牧民居多，可被征入军队的人口比例很高，只要财力物力足够，组建一支几十万人的大军不成问题，这一点看看历史上几个盘踞西域的大帝国就知道了。），无数万穆斯林青年的加入无疑令辽军如虎添翼，耶律大石对于复国的信心也更足了。在耶律大石看来，穆斯林战士虽然有时显得过于莽撞，但只要运用得当，仅以勇猛而论，即使昔日号称“满万不可敌”的女真铁骑，也无法和这些虔诚的穆斯林匹敌

    尽管对大辽能够化害为利，将一支潜在的反对力量转化为可以驱策的有生力量感到高兴，但耶律大石依然对伊斯兰教这种带有极端性和狂热性的一神教心存警惕。毕竟身为一位成熟的政治家，耶律大石很清楚地看到，伊斯兰政教合一的传统，对于世俗政权实在是很大的威胁。

    相对于妻子的虔诚，耶律大石因为一直昏迷的缘故，对那段险死还生的经历反倒没有那么深刻的印象，再加上男人一般总是要比女人更理性一些，所以某种程度上，耶律大石信仰伊斯兰教，只不过是为了敷衍妻子而已，连政治上的好处也是他改信伊斯兰教以后才发现的。但就连耶律大石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采取的一些防范措施，在成功地抑制宗教势力渗入政权内部的同时，反而促进了伊斯兰教在辽国乃至整个东方的传播，但它的内容和形式则渐渐与其源流产生了很大的差异

    话分两头，赵旉回到扬州之后，留守卫王府的官吏们有了主心骨，一些暂时停滞的工作很快就重新走上了正轨。而赵旉曾经在特区演练多次的战时体制也迅速建立了起来，不到十天时间，大小数千艘舰船就在扬州港集结完毕，三万多精锐陆军也云集扬州，就等赵旉下达命令，更有超过十万人的预备役部队开始转为现役，而且这还只是淮南一地的统计数据。这一切连赵旉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原来我手下已经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了啊，居然当初还那么没自信”

    而更令赵旉欣喜的，是淮南相对来说并不像特区其他地方那样缺乏秩序，看起来即使他再过几个月不回来，这个大本营也不至于出大的乱子。赵旉现在终于明白朝廷那边为何迟迟不敢撕破脸皮了，淮南地区靠近大宋的京畿，又有如此强大的军事实力，如果朝廷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动手，那除非是赵构和大臣们做好了再次下海的准备。不，卫军早就掌握了东南沿海的制海权，下海等于找死，应该上山才对

    淮南之所以能在特区各地之中独树一帜，除了这里是赵旉最早推行改革的地方，也是卫王府所在地，统治基础远较其他地方稳固的因素之外，这里在人才方面也是其他各地无法望其项背的。分驻各地的卫军将领之中也不乏出色的人才，例如宿将二王，但要他们带兵打仗自然是没话说，治理地方就有些勉为其难了，再加上赵旉当初为了防止边将权力失控，设下了多种限制，这就更令他们有力使不出，在王府群龙无首而无法有效履行其职责，而众多官吏又在朝廷那边的努力下反水的困境之中，他们能够保住那些地盘不丢，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而淮南是特区的中枢，人才不但比地方上多得多，类型上也更加全面，虽然无法像赵旉尚在时运转得那么流畅快捷，但至少将淮南本地安排得妥妥贴贴是毫无问题的。

    正所谓“疾风知劲草”，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一大批人才涌现了出来，这令赵旉非常高兴。虽然比起提拔人才，赵旉对制度建设更为重视，但这并不是短短几年时间就能完成的，在各项制度健全完善之前，以高明的人治过渡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何况，在完美的制度也需要由人去执行，人才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最重要的资源啊。而令赵旉有些惊讶的是，这批杰出人才之中的不少面孔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要说贡献最大的，无疑是“黑狗”孙默执掌的内卫系统，可惜他们是见不得光的，赵旉只能另外予以封赏，不过当初的几个玩伴兼同窗之中并不仅仅出了这一位人才

    沈大用，今年才刚过二十，却已经是那“三人组”中最为年长的那个，而且在大家的眼中，无疑也是最笨的一个。尽管那只是相对来说，但对在村里一直都被当作神童来看待的沈大用来说，突然之间被人看成了傻瓜，却决不是一件容易忍受的事。好胜心很强的沈大用在学习时比每个人都更用功，然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并非光靠努力就可以轻易弥补，尤其是在别人也并不算是懒鬼的情况下。

    相比詹会龙的才思敏捷、孙默的冷静阴骘，沈大用除了动手能力比他们略强以外（这一点后来又被新加入的陈灵给比下去了），实在是没有半点优势。可赵旉看中的是他们的脑子，又不要这几个小子去绣花，只是动手能力强一点有什么用？何况沈大用真的只是略强一点而已，还是在他们不怎么练习的情况下

    在和那两人全方面的差距面前，“勤能补拙”这句话也显得并不适用了，因为即使是天资更高的他们，每天休息和娱乐的时间也少得可怜，沈大用纵然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利用起来，连缩短彼此的差距都做不到，更别说是赶上他们了（注1）。意识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在所有方面赶上那两个变态，而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沈大用若想改变自己的性格，获得类似孙默那样的性格优势，也绝不是“困难”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面对这令人不甘的事实，沈大用既没有灰心丧气，也没有死钻牛角尖，而是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我承认你们是比我强，但你无论多强，都只能做有限的事情，我固然天分不如你们，但我这一辈子就找一个适合我的方向钻下去，最后成就也未必就会输给你们！”

    就在沈大用思索自己究竟该钻研哪样本事的时候，赵旉突然教给大家一样有趣而实用的技巧，那就是“史丰收速算法”，由于这种速算法在使用时既要用脑，又要用手（至少初学者是这样），沈大用动手能力强的优势第一次超过了那两位。也就是由那一天开始，沈大用决定了他以后将要走上的道路，那就是“计算”

    注1：很多文艺作品（含某些人物传记，甚至一些自传。）中常有某某某靠着比别人多n倍的努力，终于以勤补拙，超过那些天资远高于自己的家伙这一类的情节。这类作品用来励志尚可，真要深究起来其实漏洞百出，就拿运动员为例，训练量本就已经相当大了，加个三四成，就不是每个人都吃得消的，真要加到三倍，哪怕体质天下第一，恐怕也得累死，怎么可能比别人多练三倍？而且现实中大多数有天赋的人都很努力，除非在他生活和工作的圈子里，他已经是第一了，才比较容易自满和懈怠。所以在笔者看来，树立合理的目标、找准正确的方向，也许比一味地死干蛮干更加重要，因为死干蛮干连拉磨的驴子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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