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苏忠杰也对皇后说:“若是贵妃娘娘去请的,韶公公或许也不知如何拒绝。”
皇后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冷笑着站起身:“是吗?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苏忠杰和如意对视一眼,眼底全是对韶音的同情,以及不解。
贵妃娘娘好似很关注韶音。
就连皇后娘娘也有些反常,她怎么会派了小太监去监视韶音呢。
他们却也无力再帮助韶音,只能跟上皇后的步伐。
黑色的青石板宫道,又覆盖上浅浅一层飞雪。
皇后身着华服,披着大氅,坐在轿辇上,看着贵妃宫殿的方向。
可她并未让大力太监将她送去贵妃宫里,而是在离贵妃宫门不远处,对众人说:“停下。”
轿辇落下,管芷贤下了轿,看向贵妃宫殿的方向。
她在等,等韶音从贵妃宫殿出来。
韶音正跪在贵妃面前。
贵妃身姿柔软靠在矮榻上,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韶音,眼底带着猜忌的冷笑,好半晌才开口:“韶公公,你能否说说,你是如何让皇上和皇后都如此看重你的?我可是好奇得很,不若韶公公也在我身上用用那些招数,看我是否能被你蛊惑。”
韶音低头闭上双眼,贵妃那甚至带着些许病态的声音,让她不敢再与贵妃说明自己答应了皇后,只能听皇后的话。
她甚至感觉空气也因为贵妃的扭曲,而变得诡异。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好似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怎么?难道我不配你用心对待吗?”贵妃疑问。
韶音哪里敢反抗她的话,立刻否定,并且对贵妃说:“娘娘有什么要用到奴才的地方,尽管开口,奴才一定在所不辞。”
梁芙君眉尾一挑,艳丽的五官,此时竟显得有些邪魅,她笑声越发冰冷:“呵,当真?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韶音越发低下身子:“奴才一定尽力。”
但她心中很是慌张,不知道贵妃会交给自己什么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又是否能完成。
梁芙君视线锁定在韶音身上,挥退了房间里其他奴才,起身来到韶音身前,弯腰低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什么都做吗?这可是你说的。”
她轻笑一声:“你不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吗?那你去进谏,让皇帝答应皇后娘娘父兄提出的商税法案呀。”
她语气轻佻,显然并没有真心将这件事托付给韶音,只不过是想要看她出丑,或者给自己一个惩戒韶音的由头罢了。
韶音却抬头看向梁芙君,眼底的惊异来不及掩饰。
所以,那件事还未完成,卡在了皇帝那里。
韶音眼底一闪而过的焦虑落进贵妃眼里。
贵妃甚至收起眼底的轻佻,敛下神色:“韶公公,难不成,你真要去皇上那里进言?”
她笑得危险:“你可知道,在皇上那里进谏之人,下场一般都不好。”
韶音思绪飞转:“奴才可以试试。”
当贵妃眼底的轻佻和危险褪.去,她艳丽的面容便美得极具攻击性,仿若女娲精心雕琢的五官,即使只是浅淡的微表情,也带着摄人神魂的韵味。
韶音甚至看得心底微微一动。
贵妃的脸,美得太有攻击性了。
梁芙君这次没有再恐吓韶音。
她只是狐疑:“你当真要去?你知道骗我的后果吗?”
韶音垂眸不敢再看梁芙君,还是那句话:“奴才会去试试。”
梁芙君看着她清丽不似男子的面容,低声问:“为什么,你不怕死吗?”
韶音道:“奴才不会死谏,应当是无性命之忧的。”
话落,她想着边疆那些士兵,又想到贵妃可能会是原文大女主,最终决定背着皇后,向贵妃卖一个好:“奴才也希望能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
梁芙君说:“这可不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是为了边疆将士,这可是朝政大事。”
韶音道:“边疆将士也是天下百姓,奴才若是能有幸为他们做点什么,是奴才的荣幸。”
梁芙君却没有因为她的话缓了眼色,或者说,她是刻意让自己脸色冷下来,甚至声音也如同窗外冰雪一般:“韶音,你不要以为这样示好,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奸宦就是奸宦,我可不会像皇后娘娘那般容易哄骗。”
韶音立刻俯下身子:“奴才从未如此想过。”
梁芙君冷笑一声,起身回到上首的位置。
韶音也终于能够从贵妃宫里出来。
她向着贵妃宫门走去时,心里向着要如何才能劝说皇帝,不知道自己的劝说是否有用。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允许自己去劝谏。
她想着这些问题,走出贵妃宫门,甚至没有立刻往回走,而是站在已经紧闭的宫门前思索。
这件事若是做好了,不仅能在贵妃这里讨些好感,皇后娘娘也会为此开心吧。
在后宫生存艰难、举步维艰,可她仍旧不忘自己最初的计划,她要在这宫里找到那个大女主,不说成为她的心腹,至少不能是她的眼中钉。
却不想,一声熟悉且冰冷的话语,突然出现在身边:“怎么,还舍不得出来吗?”
韶音呼吸微窒,转头看向身边,怎么也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皇后。
她张嘴要行礼,却因为慌张和寒冷,说不出话来。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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