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握住他的手,是冰冷的,她皱了皱眉,有瞬间的后悔和他说这个了。
“小崽,小崽。”小姑试图把林凡的意识给拉回来。
林凡像个木偶一样愣了好片刻,眼神才慢慢有了焦距,“小,小姑。”
“小崽,放轻松。”小姑放缓声音抱住他,“不要想太多,我们不想了...”
林凡闭了闭眼睛靠在她的肩上,眼泪往下掉的那一刻心里最后那道防线也跟着瓦解了。
“小姑...怎么办...”他痛苦地呜咽着,像个迷路找不到的孩子,“许秦烈,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小姑难受地抱紧他,在他背上轻轻拍打着:“小姑会想办法的,小崽不要哭,小姑会心疼的。”
林凡伏在她的肩头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在屋外的老太太死死捂着嘴巴,最后还是忍不下心再听下去,转身走了。
出租屋里,许秦烈对着客厅里的沙包赤手一通乱捶。
边上的电话一直在响,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理会,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头发也全湿了。
手上的动作仍旧不停,只有这种极端的方式才能缓解内心带来的空虚。
打到精疲力尽,手腕再也举不起来了他才有动作,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接着门铃响了,他眨了眨眼睛拖着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身体去开门。
一开门,许国勋和秦岚站在那里。
秦岚触及到他狼狈的模样,目光往下看到他手上的血,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上去抓住他的手。
许秦烈把她的手扯下来,“你们怎么来了?”
秦岚红着眼,“怎么弄的,你怎么弄的...”
许秦烈敷衍地笑了笑,“没自杀,打沙包打的。”
许国勋狠狠拧着眉,“你一定要这么践踏自己吗?!”
秦岚把两人拉进屋,随后把门关上。
许秦烈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扫到屏幕上的未接电话,全部都是夫妻俩打的。
他把手机关机,走到桌子那里抽了几张纸擦手,血已经结痂了,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许秦烈越擦越用力,纸都擦破成屑了,秦岚闭了闭眼拉住他的手,“别擦了...去洗手吧。”
他安静地点了下头,乖乖地走到厕所打开水龙头洗手,冷水冲洗着破裂的关节骨,很奇怪,好像也没多痛。
洗完手出来,就听到许国勋对他说:“明天我和你妈陪你去医院。”
“不需要。”许秦烈冷漠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我没病。”
秦岚哽了哽,放低声音说:“小烈听话,妈妈很担心你知道吗?”
许秦烈想笑又想哭,“妈你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上学、研发游戏,我在做我最喜欢的事。”
许国勋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厉声问:“这就是你说的过得很好?每天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去参加那个项目了吧,我说了多少次别碰!”
他吼得很大声,许秦烈和他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都感觉耳膜要破了。
等许国勋吼完,他才轻描淡写地回答:“是。”
那是小叔生前的夙愿,他一定要完成。
许国勋一个箭步冲到他前面揪住他的衣领,扭曲着脸,“许秦烈!”
眼看着父子俩又要打起来了,秦岚立马上去拉住许国勋,“你干什么!快放手!”
“我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你要这么不知道死活,那么多事情可以做,为什么偏偏就是要碰游戏?”许国勋一字一顿的质问他。
许秦烈没有任何反抗,衣领揪得很紧导致呼吸有些不顺畅,他笑着说:“你干脆就这样把我掐死吧。”
“许国勋!”秦岚尖叫一声,哭喊着:“你放开小烈,快放开他啊...”
她泪流满面,许国勋抵着后槽牙,表情开始松动,缓缓松开手。
许秦烈被一把甩到地上,发出“嘭”地一声。
秦岚哭着去扶住许秦烈,“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许秦烈没说话,抬手用冰冷的指腹帮她擦掉脸上的泪,“姥姥怎么样了?”
“没事,姥姥很好,小烈....”秦岚哭着摇头,“跟妈妈回家好不好,跟妈妈回家。”
许秦烈把她摁到沙发上坐着,单膝跪在她面前,“妈,我不能回去,我还要读书。”
“不...”秦岚心一阵阵揪疼。
许秦烈垂首沉默了一会儿,只说:“回去吧,等寒假了我就回去看姥姥,看你。”
秦岚不依,坚决要他跟着回江北,在环城她不能时刻看到许秦烈,不安在心里逐渐放大。
许秦烈直起身子走到许国勋面前,“带她回去吧。”
秦岚从沙发起来,刚想去拉住许秦烈,他转身就回了房间,“小烈!”
许国勋拦住秦岚的身子往门外拖,许秦烈隔门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有只麻雀停在电线杆上,探头探脑的看着四周。
第一百三十八章
许秦烈看着那只麻雀就想起招财。
他拿着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后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天都擦黑了,就这样又度过了一天。
明天要上课了,许秦烈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去客厅倒了杯水喝,门铃响了起来。
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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