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路摩拳擦掌地走到宝箱前，小手轻轻搭在宝箱上，“我也是第一次开宝箱，就这么一摸……”
    ‘嗖！’幽光一闪，鹿小路话都没说完就被幽光吸走了。
    时隙渊如同鬼魅般闪到幽光旁，手伸进幽光那一瞬间高大英挺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令烜羽没想到的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分分钟几千万上下的安凉凉竟然比他还快了一步，完全不顾死活的冲进幽光里。
    光芒只亮起一瞬，幽光落下后，只有慢了一步的应悦媛被留在原地，其他人都消失了。
    应悦媛：“……欺负我年纪大了跑得慢？”
    “小鹿路，你有没有召唤亲妈的技能，喊一声妈妈也去救你……”
    空荡的地窖里，无人回答应悦媛。
    系统提示：副本即将关闭，还请玩家立刻退出副本，倒计时：3分钟。
    应悦媛无奈地看着倒计时，给鹿小路、烜羽发信息也没人回，她只能退出副本，在外等候。
    ……
    幽色光芒像是一道漩涡一样，在鹿小路眼前不停晃荡着，一幅幅模糊陌生的画面也从她面前飘过。
    不知过了多久，鹿小路发现她站在一座荒废古城中，四周匆匆走过很多人，那些人面黄肌瘦、互相搀扶，畏畏缩缩的盯着四周，走路的速度都极快。
    “你是谁？”
    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忽然停在鹿小路面前，好奇地打量她，“你不是我们城里的人，你是外来者吗？”
    “你长得好漂亮，穿得也好好看，你有吃的吗？”
    鹿小路垂眸，将视线落在小男孩脸上，缓缓摇了摇头。
    “你没吃的？不可能，你们外来者都有很多宝物，你怎么可能没吃的？”小男孩显然不信，也显然不是第一次遇见像鹿小路这样的‘外来者’，他瞪着鹿小路，不满地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善良，连点吃的都不分给我？”
    “我可以把吃的分给需要的人，也可以把吃的随手扔在路边，但给你……不行。”鹿小路轻垂眼帘，她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荒废的古城，随处可见的难民，日复一日地重复过去，人们对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就像是没看到她一样。
    像鹿小路这种没打过副本的人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一处幻境。
    幻境中，这个小男孩却一眼认出了鹿小路，他不但知道她是外来者，还找她要吃的。
    面对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大多数人都会心软，鹿小路却默默抬手，将一瓶定身药扔在了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感觉到自己不能动了，他瞪大眼睛，“你竟然对一个小孩子出手？你有没有人性啊！”
    “比起你，我可善良多了。”鹿小路扯扯嘴角，幽光闪过那一刻，她看到了很多画面。
    那些画面出现的很随机，一会儿像是在战场上、一会儿像是在歌姬舞姬的讨好中，有血雨厮杀，也有温柔情怀，还有数不尽的奢侈享乐，像是某个人的人生走马灯，但却是站在上帝视角看的一切。
    在那些画面中，一个小男孩半夜打开城门的画面悄悄闪过，几乎只是一瞬，画面又变成了其他事情。
    鹿小路抬眸，象征性地往地上扔了一瓶毒药，得到‘无法对已死亡的目标产生攻击’的系统提示，她看向小男孩的目光更冷漠了些，“这座城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半夜将城门打开，把敌军放了进来，对吗？”
    “你胡说。”
    小男孩理直气壮地反问：“我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城门有那么多士兵守着，我怎么可能冲破他们的防守打开城门？”
    “况且这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我放敌军进来不是自寻死路吗？”
    鹿小路冷漠地看他，“如果你提前在井水中下了迷魂药呢？”
    “如果敌军答应给你两张饼呢？”
    “就为了区区两张饼，你半夜打开城门，将敌军放进来，让城中士兵、百姓死伤无数，你不觉得愧疚？”
    小男孩怒目瞪着鹿小路，“胡说八道！我只是一个小孩，怎么会为了两张饼做那种害人的事？”
    “普通的孩子不会做，但你会。”鹿小路冰凉的目光凝在小男孩身上，声音比目光更凉两分，“我该你叫赵将军，还是该称你为邪将大人？”
    “你，认识我？”小男孩忽然一笑，身躯在瞬间拉长，眨眼之间就变成一个身高八尺、长满络腮胡的男人。
    他右脸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几乎贯穿整张脸，从眼角一直延迟到下巴，让他看起来特别狰狞。
    “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认识我，看来我在历史上还挺出名的。”赵灵天摸着自己胡子，一笑更显狰狞，“没错，我就是赵灵天，那两张大饼可是很好吃，听着别人的惨叫，吃着饼，让饼的滋味显得更好了。”
    “后来那些敌军就把我收到营里，他们想攻打哪座城，就让我提前混进那座城里，我一个小孩，守卫都不怎么盘查我，我等他们睡着了就去下毒，然后把城门打开，敌军们攻破城池的时候还会给我两张饼，每次吃到饼，我都希望他们赶紧攻下一座城。”
    鹿小路扯起唇角，冷冷地看赵灵天，“你还真是天生坏种。”
    “哈哈哈哈，从小到大这么说的人可太多了，可他们都死在我前头，你说这是为什么？”赵灵天仰天大笑，随后竟突破定身药的禁制，迈步向鹿小路走来，他手里还拎着一把巨大的刀。
    鹿小路面无表情的看他走到自己面前，在赵灵天刀即将要落在她身上时，小姑娘的眸子变成了红色。
    “赵灵天，死吧。”
    轻浅的空灵声，轻描淡写的随意，却有种言出法随的威压。
    赵灵天身体僵在原地，眼睛瞪大，连句话都没说出口便狠狠砸向地面。
    鹿小路居高临下的看着赵灵天，淡声道：“你没多出名，不过是上一个副本恰好提到过你名字，而我又过目不忘，在你人生的走马灯里看到过你做的这些烂事。”
    黑烟从赵灵天尸体上飘出，慢慢凝结出黑色灵魂，他恶狠狠地盯着鹿小路，“续命师？我可是邪将，你想杀死我没那么容易！”
    “那就再死一次。”
    “邪将赵灵天，你的命数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