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身子…… 不错！”
    “两年多的时间了，身子体魄的好转，想来妹妹自己都可以感知到。”
    “就这样……保持下去。”
    “内外用力，早晚……宿疾会清理掉！”
    “回头我让人送来一些丸药，继续服用就好了，还是调理居多。”
    “……”
    次日一早。
    在东府和姐姐一处用过早饭。
    秦钟稍有停留。
    手持昨晚上拟定的礼物清单，大致一览，也没有什么缺少的，需要额外采买的寥寥无几。
    只是，去老师府上，还是带一些俗礼比较好。
    比如从白象拉面馆弄来半挂牛肉就不错，那个东西……以老师的性情，肯定不会主动买的。
    师娘！
    也不会主动买！
    还有一些城外庄子的东西暖房瓜果蔬菜，以老师的身份地位，陛下也会时而赏赐一些。
    却不会多。
    也挺合适。
    金银财货？
    就算了。
    至于恒王府和恭王府那里……一些心意之物就好了。
    天色！
    阴沉蒙蒙，还是有雪花飘落，昨儿白日……外加一夜的时间，院中屋檐上的积雪都半尺有余了。
    距离一尺都不远了。
    还真是大。
    该不会真的酿成雪灾吧？
    虚空上下，雪花仍旧，就是没有昨儿大了，然……仍旧在不停的飘落。
    天地间的寒气，也开始绽放了。
    昨儿下的雪……都已经僵硬了，触之，冰凉。
    未几，临近辰时正刻，便是前往西府。
    见过贾母与相和说话的太太们，便是前往碧纱橱。
    那里……倒是热闹。
    姑娘们似乎都在，本就不算太大的地方，热闹非凡，宝玉也在其中，也欢快说着话。
    “林姐姐的身子的确好多了。”
    “以前雨雪天候，这样的日子，林姐姐多有咳嗽，大都在榻上养着。”
    “如今，气色甚好，也没有那般病症了。”
    “钟哥儿，依我看……林姐姐应该好了吧，难道还需要很长时间调理？”
    “如你之前所言，还需要一二年？二三年以上？”
    红毡帘子落下，窗户关闭，火炉燃燃，愈发清丽的红裙少女立于一旁，把玩着鬓间一束少女发髻。
    闻某人之言，很是点点头。
    林姐姐的身子，她们都知道的。
    因有宿疾，一年四季，春夏还不觉得有什么，秋冬……就不好说了，但凡天候有变，林姐姐的身子就有碍。
    那个时候，便是要喝汤药，吃丸药，虽如此，也不为见好，效果也非很好。
    自从钟哥儿给于诊治之后，都两年多的时间了。
    真的是大有进益。
    自己所观，林姐姐如今和正常人都一样了，钟哥儿所言还需要继续调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林妹妹的这种病……一半自身调理，一半药石调理，看似好了，只是好了一部分。”
    “脉象来看……同正常人还是逊色一些。”
    “是以，顺利的话，还需要两三年时间，中间若有反复，时间更长了。”
    “那个时候，林妹妹的身子……只要心情不为阻碍，才会和正常人差不多。”
    “才会有正常人的寿数。”
    “如果两三年后，还继续坚持调理，那么……或许还要比普通人强一些！”
    “最近天候变换，你们……谁觉身子不太舒服，小神医今儿可是来了。”
    “免费诊治，不收诊金的。”
    松开那温玉皓腕，秦钟起身。
    林黛玉身子，恢复的不错。
    至于探春小姑娘所言，那是外在表象所观……无碍，内里脏腑则不一样。
    先天带来的宿疾，根治艰难，唯有调理。
    以后天手段根治先天之病？
    前身之时，都不太可能。
    话语间，从紫鹃手中接过一杯茶水，轻呷一口，是……九华佛茶？是自己的口味！
    微微一笑，环顾房内的一个个小姑娘，宝钗今儿也没有出去，邢岫烟也在。
    至于史湘云？
    十月中旬就回家了，年前再来……估计就腊月初了，却也不会待很久。
    “嘻嘻，还真有一个……邢妹妹好像染了一点点风寒？”
    “钟哥儿，你瞧瞧！”
    “你可是小神医！”
    “若是在百草厅，你的坐诊费用，怎么说也非五两银子以上吧？”
    温室之内，林黛玉身上穿的不为单薄，一件修身合体的浅蓝色花草纹理对襟厚实衣衫在身。
    纤腰系着一条色泽相合的丝带，多为娇俏可人。
    自己的身子？
    其实自己也能感觉到的。
    以前没有钟哥儿的时候，都是病了之后，才有郎中前来，抓药吃药，缓解之后，勉强好了，就断了。
    如钟哥儿所言，断断续续，可以诊治一时，一段时间后，没有后继之力，便是艰难。
    钟哥儿！
    为自己诊治都两年多了，很少中断，效果很明显。
    自觉身子都和正常人一样了。
    既然钟哥儿所言自己的身子还没好，想来是身子本源之故，北上入京的路上，也有跟随钟哥儿学过医道的。
    自己身上的先天宿疾有损本源。
    后天之力弥补，速度很慢，只有将本源彻底弥补，勉强补足先天，才能够称得上完好。
    其实！
    眼下这个样子……自己就很满意了。
    往年。
    一到雨雪寒冷之时，真是自己的灾劫。
    现在！
    好多了。
    钟哥儿！
    真是自己的运道之人。
    自从遇到、认识钟哥儿，似乎……一切好了许多。
    还有爹爹！
    若非钟哥儿，爹爹的病……真的艰难，若然爹爹离开自己，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得钟哥儿看病未尽之意，抿嘴一笑，伸手一拉，将身边的邢妹妹拉至身边。
    邢妹妹刚来不久。
    好像有些咳嗽。
    邢妹妹所言无碍，喝一些姜汤还有制药工坊的丸药就好了，如今钟哥儿就在这里。
    岂非更好。
    “哈哈哈，五两银子？”
    “好歹也是神医，怎么说也得十两银子以上。”
    “邢姑娘，既如此……那就瞧瞧？”
    “这里府上各种药材、丸药都有的，若可……直接就解决了，勿要见外！”
    秦钟郎朗一笑，和一位位青春明丽的少女言语，貌似……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自己都觉年轻许多。
    好吧，其实自己年岁也不大。
    只是待在书院里，那些举人、进士的年岁都是二十上下，大都是二三十居多。
    还有山长、主簿等人，年岁也是很大。
    都觉自己的年龄恢复了。
    实则！
    自己也是少年时。
    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自己切脉诊断的本事……一直都有长进的。
    “这……。”
    “林姐姐，我就一些小碍，其实……。”
    “秦公子，多谢！”
    “叨扰了。”
    邢岫烟清秀的小脸上，微微一红，有觉姊妹们一道道目光落在身上。
    自己！
    自己的身子有碍，却不为大碍，这两日的天候变换太快，冷热无常，不小心就中招了。
    前来这里府上的时候，已经用过药了。
    当无碍。
    林姐姐！
    欲要推辞，迎林姐姐笑语神态，还有林姐姐双手推进之力，只得应下。
    福身一礼，行向旁边。
    “鲸卿！”
    “医道，真是大道！”
    “我觉医道在诸子百家的道理中，都是最好的一类。”
    “治病救人，救死扶伤。”
    “还能够和各种草木日日相伴，那些草木……原身都是一株株香气扑鼻的花花草草。”
    “在最美的时候，已然悦人。”
    “枯萎之后，还能够用作药材，似乎所有的花草树木都可入药，真真造化神奇。”
    “花花草草，盛开的时候，花香袭人。”
    “化作一株株药材的时候，药材药草也是令人欣喜。”
    “那些香气都是天地间的花草精魂之气，如同女儿家身上的香气一样。”
    “每一位女儿家在天地间，都有自己的花儿，花儿的气息，便是女儿家的气息。”
    “……”
    “鲸卿，我想要学医道了。”
    “林妹妹，你近来也在看医道，要不咱们一块学！”
    “到时候，我学好了，也成神医了，鲸卿若是忙了，我也能替妹妹诊治。”
    “姊妹们若是抱恙了，我也能诊治。”
    宝玉一旁别样的欣喜。
    医道！
    自己早就想要学医道，林妹妹的身子不好，自己也可时而给于诊治。
    鲸卿如今多在书院，一时之间不能回来，当好可以。
    更有邢姑娘！
    若是自己也会医道，也能够替邢姑娘诊治，还有宝姐姐她们，越是思忖，越觉医道可学。
    比起那些四书五经，比起那些经义文章，好太多了。
    “医道？”
    “我前儿听谁说……又得了一本专做胭脂水粉的书，是什么专门以秋冬一些花木为材，制作而成。”
    “二哥哥将那本书看完了？”
    “新的胭脂水粉做出来了？”
    林黛玉无奈又有些许无言的看向某人。
    二哥哥的话！
    若是被老爷听到，又要倒霉了。
    医道！
    自然是大道！
    二哥哥想要学？
    加上这次……说了不止一次了吧？
    好处的确有。
    却……二哥哥前几日还说人之一生时间有限，将一件事做好就足够了。
    是以，准备用一生的时间，做出最好的胭脂水粉。
    现在……二哥哥就变了？
    “二哥哥，前几日你还在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二哥哥要以有涯之身做两件无涯之事？”
    探春旁侧也是笑言，林姐姐所言那件事……自己也知道。
    “嘻嘻，二哥哥还说要学习画道，要将小说文字上的那位神仙姐姐，还有王姑娘画出来呢。”
    体量未足，还是娇小的惜春小姑娘眉眼弯弯，说道以前的一件事。
    二哥哥以前说道要好好学习画道的。
    还说要向自己请教。
    结果！
    就只有一次吧，一次之后，就不见二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