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看笑话呢！”
    “……”
    “西府大老爷……自去岁归来，其实……真算起来也没有很大的动静。”
    “爵位！”
    “二等将军！”
    “虽然不如一等将军，终究是西府应有世袭的爵位！”
    “对老太太而言，很重要的。”
    “至于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大老爷立下功勋呢？那时爵位还能升一升！”
    亦是与列外间，闻某人之言，秦可卿很是摇摇头。
    西府大老爷。
    行事的确有些荒唐。
    有些不靠谱。
    爵位？
    钟儿所言，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西府的爵位还真是在大老爷身上多有变化。
    政老爷！
    多有在工部办事，自己所知，多年来，一直勤恳忠孝守成，没有什么差错的。
    政老爷的性情也仿佛同大老爷迥异、反过来一样，也无怪乎老太太比较喜欢政老爷。
    而非大老爷。
    昨儿，旨意下来，大老爷袭二等将军爵位。
    昨儿下午，两府就开始张灯结彩，收拾府中内外，应老太太的意思要给于大办。
    还要邀请世交故友一起盛宴吃酒。
    自然！
    主要场地都在西府，东府这里清闲一些，婶子多忙碌一些，却也还好。
    那些事情，对婶子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看来一些人还是要给予处理的。”
    “尤其是制衣工坊那里……既然已经出宫了，既然不在宫里了。”
    “就不要将宫里的一些乱七八糟风气带进来。”
    “……”
    “蝇营狗苟，乱用心机，只会扰乱工坊的正常运作！”
    “这几个想要在工坊安享富贵的人……抹去她们身上的职位，下放裁剪之地。”
    “如果有改，则可用！”
    “若是无改，不用待在工坊了。”
    “……”
    秦钟没有回应有关贾赦之事，视线落于手中文书上，略有皱眉，不悦语落。
    制药工坊那里……好一些。
    二姐知道自己的心思，而且一些人手都是二姐亲自提拔的，对于工坊的长长远远，二姐更是希望。
    制衣工坊！
    就乱了不少。
    那里面的人宫女占据很多数。
    根据暗访所得，制衣工坊里的宫女一开始还好，熟悉工坊之后，便是开始划分小团体、争权夺利？
    将宫里、后宫的一套带过来了？
    有几个成为中层掌事、大掌事的宫女更是作威作福，事情做的不是很多，发号施令，靡费财货不少。
    在宫里不得意，准备在制衣工坊里好好得意？
    “制衣工坊！”
    “这……。”
    “我瞧瞧是谁？”
    “……”
    “果然是她们几个。”
    “哎！”
    “钟儿，记得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些宫女虽说出宫了，可……和宫里还是有一些联系的。”
    “前期，在稳定那些宫女，维持工坊稳定的事情上，她们还是有功的，故而一开始给于提拔了。”
    “近来……，虽有不妥，但一些主要事情……都有分配的，她们就算不出力，对工坊也没有很大的影响。”
    “……”
    “是否……是否酌情轻一些，先警告一番？观其后效，若是有改，再好不过！”
    “若是无改！”
    “则大力惩戒之！”
    “如何？”
    秦可卿丢下手中的一瓶丸药！
    是二姐白日里送来的，是制药工坊专门制作的，是一些滋补养颜的丸药。
    有定坤丹，还有养心丹，还有补气丹……。
    还有一些专门应对常见病症的成药，秋日渐入，冬日不远，风寒容易发作，相关的成药不要。
    真要患之，就可直接服用了。
    钟儿……说道制衣工坊？
    有觉！
    秀容有动，款步走了过去。
    侧着身子……视线落在钟儿已经递过来的一张纸上，快速一览，便是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名。
    自己不陌生的。
    钟儿处理……直接罢黜？
    貌似有些严重了。
    那些人还是有功的，近来虽然无功，过错……也非很大，自己没有给予很大的处置。
    “呼……。”
    “姐姐之心，多仁慈！”
    “这份暗访文书上有提到，那几位掌事非安稳之人。”
    “或是专门开小灶，额外支出银两。”
    “或是肆意打骂工坊普通做工之人。”
    “或是为亲近之人主动推荐，使其晋升。”
    “……”
    “事情不小！”
    “如果不给予大力惩处，多放任了。”
    “对于其它的掌事，还有一些做工之人而言，不是公平的。”
    秦钟摇摇头，视线落于身侧的姐姐身上。
    随风之香已然缭绕鼻息之间，很是怡人，制衣工坊的一些事情，姐姐的确说过。
    自己也没有过多干涉。
    从眼下的结果来看，姐姐多善待那些人。
    连稍重的处置都没有。
    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姐姐的心意，自己可以体会。
    “若然真的有大力落下，只怕……不会很顺利。”
    “宫里……对于工坊的事情，都有所知的。”
    秦可卿放下手中的那份文书，也是轻轻一叹。
    一直以来，制衣工坊的事情，自己都是谨慎的，制衣工坊和制药工坊不一样。
    制药工坊，如臂挥使掌控的比较强一些。
    再加上二姐她们，很令人放心。
    制衣工坊。
    那些宫女，长时间待在宫里，现在出来了，也非彻底斩断和宫里的联系。
    一些人还有有关系的。
    比起将一些人大力处理，略有放任，也不为损失太多，故而……便由之。
    “……”
    “姐姐之心，我明白。”
    “担心之事，我也知道。”
    “姐姐不必担心太多，那些宫女如果在出宫之前，就有力量，已然晋升女官了。”
    “既然她们入了制衣工坊，当遵守制衣工坊的规矩。”
    “姐姐既然觉得我之策太凌冽，那就……缓一下。”
    “嗯！”
    “那就提前推进另外一策吧。”
    “这一次从江南归来，我意……就要对麾下营生的人员给予变动，能者上，庸者下！”
    “毕竟营生越来越大，需要有能力的人来掌控。”
    “我接下来将那份人员考核条例细化一下，月底或者十月初，给于发出去。”
    “十一月底、十二月初，给于营生大动作。”
    “完成工坊上层、中层、普通层级的人员变动！”
    “也算给那些人一个机会！”
    “只有这一个机会，可以抓住，可以改变，好说！”
    “如果如旧，那么，就容易处理了，有考核在前，也不会影响太多。”
    “姐姐觉得如何？”
    宫里？
    那些宫女在宫里能够认识什么贵人？
    贵人！
    能够认识妃、贵妃、皇贵妃层级的？
    若非那些人，认识也无用。
    就算是那些人，也没有太大用处，比起制衣工坊，些许宫女……份量寻常。
    姐姐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就给她们一次机会。
    “……”
    “提前推进那件事？”
    “也好！”
    “嗯，制衣工坊、制药工坊的上层掌事需要互调吗？”
    “还有百草厅的大掌事。”
    秦可卿秀首清点。
    那些人一开始是有功的，真要如钟儿之意，大力处理……于心不忍。
    不处理？
    也不太好。
    钟儿此策……给一个缓冲的机会。
    很好。
    关于钟儿口中那份要提前推进的策略中，钟儿和自己说过，牵扯的事情不小。
    其中之一，就是麾下营生高层的大掌事给于互调！
    位列高层大掌事，所掌握驾驭的都非普通之事，许多道理都是互通的。
    “嗯，可以尝试一下！”
    “等一二年，若是效果不错，就成为常例！”
    “通过互调，也能够发现一些更加具有才能的人。”
    “就如朝廷的一位位巡抚、总督之人，有些巡抚只能做到巡抚，而有些巡抚却可位列总督，乃至于更高。”
    “需要不断的给予锻炼。”
    “单单一个地方，太小了。”
    “人！”
    “第一位的。”
    将剩下的一些暗访文书握在手中，秦钟颔首。
    对于银子！
    自己其实不为在乎很多。
    目下所赚的银子，自己一辈子都花不完，可……不要那些营生了，也不能够。
    跟着自己吃饭的人不少。
    而且，为家族长远之故，也需要留下一些根基。
    纵然将来子孙不咋地，也能多败一段时间。
    麾下营生，自己接下来的时间不少，足可给予慢慢变化。
    “你啊！”
    “真不知道你在商道上……如何会有这般禀赋！”
    听得钟儿对于麾下营生的规划，秦可卿忍不住素手轻抬，点了一下某人。
    钟儿！
    短短时间，就立下这般家业，而且规划若成，家业更为稳固，能够赚取的银两更多。
    于秦家来说。
    是上好之事。
    自己喜欢看到。
    自己！
    心中也更为安稳，更为安心了。
    钟儿对营生有整体的规划，自己……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是以，无需忧心太多。
    也清闲一些。
    “禀赋？”
    “我也不清楚。”
    “也许……天生的。”
    秦钟乐言。
    禀赋？
    站在巨人的肩头！
    大力整顿营生人员的事情推后，手中文书扔在桌子上，瑞珠她们刚出去。
    微微一笑，自沙发椅子上起身，伸手一拉……便是将某个想要躲开的丽人揽入怀中。
    “……”
    “你……，就不该让你进来！”
    秦可卿挣扎无果，只得羞怒落下后悔之言。
    “嘿嘿，姐姐舍得？”
    “……”
    “姐姐嘴上的胭脂……我要尝一尝！”
    将丽人拦腰抱起，秦钟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