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
    “他们很好，真的多谢秦公子。”
    “香菱姐姐，秦公子今儿会来府上吗？”
    “东府呢？”
    “若可……当亲自拜谢。”
    自己的爹娘！
    正在一旁的小书架前翻看画册的邢岫烟秀丽的小脸上……多为欢喜。
    多为感激。
    爹娘那里……昨儿秦公子亲自安排了。
    具体。
    很好。
    爹娘都很满意。
    很满足了。
    一切如林姐姐、秦公子之前所言，只要做好了，一个月三五两不难的。
    尤其是爹爹那里的家具工坊，听说活计很多，只要不怕累，一个月拿十两都有可能。
    这等月钱！
    远远超过苏州府。
    苏州府那里……爹爹每个月万分劳累也就一二两银子，这里……一个月比得上苏州府三五个月。
    娘那里……也不累，在大厨房里做事，里面吃的很好，鸡鱼肉蛋都有的，真是……比苏州家里吃的都好。
    这个月已经过去一半了，不过……月底的时候，拿到一半的月钱不难。
    听说还有别的奖励。
    如制药工坊亲自炮制出来的丸药，都是免费的，每个月都有一些。
    还有什么毛巾？
    还有什么肥皂？
    ……
    娘是那样说的，具体……要到月底才知道。
    制药工坊那里的人都说东家是一个大方、慷慨的。
    而且，京城之内，尤其是制药工坊所在的坊地，许多女子都希望进入其中做活。
    娘说她能够进去……托福了，否则，正常情况下是难以进去的。
    秦公子！
    真是……当当面谢谢秦公子。
    若无秦公子那般安排，爹娘在京城不知道该如何过活，大可能暂时要依附于陌生的叔叔家里了。
    想要在京城快速立足……艰难。
    昨儿就和林姐姐说过，若是今日见到秦公子，定要亲自谢谢秦公子。
    似乎……秦公子没来。
    香菱姐姐来了。
    “少爷？”
    “少爷今儿要入宫，还要和恒王殿下去什么工部？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有些忙，怕是难以前来这里府上。”
    “东府？”
    “也不确定。”
    “邢姑娘，过几日少爷就清闲了，如今刚回来京城，少爷的事情不少。”
    香菱正和紫鹃说着悄悄话，言笑欢喜，江南之地、一路北上……多有熟悉无比了。
    邢姑娘心意，自然明白。
    少爷。
    今儿前来西府的可能性不大。
    谢谢少爷也不急于一时，接下来有的是时间。
    “秦公子！”
    “秦公子事情紧要。”
    邢岫烟颔首。
    秦公子归来之后，的确很忙。
    自家的事情，于爹娘、自己来说，很大，对于秦公子来说……就寻常很多了。
    既如此，当等数日。
    “钟哥儿又入宫了？”
    “工部？”
    “舅舅就在工部吧，说不得钟哥儿会碰到舅舅。”
    林黛玉正手持一只云毫细笔，在面前的空白纸上随意书写、勾勒着什么。
    写文章，要有一个题目，要提纲挈领。
    自己的评论文章也是如此。
    要胸有成竹，才能够写的顺畅。
    那是钟哥儿的提议，这个法子很好，自己一直是这样做的，选题……不少。
    今儿就要挑选一两个。
    宝姐姐。
    宝姐姐也来了，再好不过，三妹妹她们待会也来，更好了。
    钟哥儿？
    他倒是挺忙的。
    工部！
    这个自己知道，二舅舅就在工部为官，钟哥儿的爹爹先前也在工部为官。
    现在在金陵工部为官。
    记得以前听钟哥儿说过，他在工部行走的时候见过二舅舅的，倒是有趣。
    “入宫！”
    “钟哥儿圣眷非凡。”
    “这几日……钟哥儿的确很忙。”
    薛宝钗坐于书案另一侧，翻看着报纸，闻此……秀首抬起，看向林黛玉，又看向香菱。
    入宫！
    寻常人可入不了宫。
    宫里的贵人很赏识钟哥儿了，自然……也是钟哥儿自身的缘故，妈常说……若是哥哥有钟哥儿一半……它日也瞑目了。
    若然钟哥儿今日清闲，也在西府……自己还有事情找钟哥儿的，可惜……今儿不太可能了。
    再等数日吧。
    不知道……那件事钟哥儿是否愿意帮忙。
    无论如何，试一试无碍的。
    “过两日，第一篇评论文章写好了，咱们去城外牟尼院，我和你们说过的妙玉姐姐就在那里。”
    “那是一位不俗的人儿。”
    “嘻嘻，宝姐姐，到时候你可得多准备一些香油钱，听钟哥儿说过牟尼院，那里……寻常一些。”
    林黛玉再次落笔几个字，摇摇头，抓着肩头的秀发，明动之眸弯弯，看向面前的人儿。
    “妙玉姑娘！”
    “带发修行的女子。”
    “能得妹妹这般称赞，自有独到之处。”
    “家里每一年都有一笔银子做香油钱用，以积阴鸷之用！”
    薛宝钗掩嘴轻笑。
    妙玉！
    听林妹妹说过，如今又提起了。
    当不俗。
    接下来无事，去瞧瞧也无碍。
    至于香油钱，更是小事。
    “姑娘，点心吃食来了。”
    “……”
    正说着。
    雪雁和莺儿等几个小丫头近前，手中拎着食盒，白净的面上亦是盈生喜意。
    “炸鸡来了！”
    “小蛋糕也来了！”
    “我喜欢！”
    史湘云握着纸扇，眼中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好香啊，都是才出锅的！”
    桌案上，雪雁等正在将食盒里的吃食取出，落于托盘上，色泽各异的精致奶油蛋糕点心。
    还有热气升腾的炸鸡，香料都研磨好了，放在专门的小碟子里，想吃了，直接夹子夹起一些撒上。
    对这些吃食……史湘云多喜欢。
    更是已经忍不住嘻嘻一笑的取下一只鸡翅，圆圆的小脸上满是幸福。
    吹了吹热气，便是咬了一小口。
    当即，清眸满是眯起。
    “云妹妹，今儿不准备吃拉面了？”
    薛宝钗见状，顿有莞尔。
    云丫头在家里束缚比较大，一应诸般，皆礼仪有序，吃食也在其中。
    想要如这里一般随心，艰难。
    后街的白象拉面……云丫头最喜欢了，府上的一些吃食……云丫头也喜欢。
    “嘿嘿，吃……自然要吃的。”
    “雪雁，你们吃不吃拉面？”
    “不过……炸鸡也很好吃。”
    “蛋糕也很好吃。”
    “鸡翅做的真好吃，以前竟不觉鸡翅好吃。”
    “此刻……若是有一些喝的就好了，吃炸鸡……配紫龙珠最好了，若是冰镇的更好了。”
    “如今时日……倒是不需要冰镇。”
    “林姐姐，要不……再来一壶紫龙珠，接下来你写的文章，我……全力相助。”
    “怎么样？”
    史湘云放下手中的纸扇，又取过一块浅红色的奶油蛋糕，咬了一口，更为香甜入心。
    鸡腿，自己喜欢。
    鸡翅，自己也喜欢。
    以前自己喜欢鸡腿，现在喜欢鸡翅，鸡翅的滋味……更加独到一些。
    有吃……再有喝的更好了。
    就完美了。
    旋即，史湘云多有期待的看向林黛玉，嘻嘻一笑，再次咬了一小口鸡翅。
    “……”
    “我这……一篇文章都没写出来呢，拉面都已经吃了，现在又要喝紫龙珠了！”
    林黛玉直接白了一眼某人。
    轻哼一声。
    很是无言。
    如今，自己文章选题还没定下呢，云丫头……吃了自己多少拉面了？
    昨儿的秘制酱牛肉都买了好几份呢。
    现在又要喝紫龙珠了。
    “嘻嘻，让马儿做活，给吃的，也得给喝的嘛。”
    史湘云咬了一口小蛋糕，细细分析着。
    “……”
    “宝姐姐，你来评评理！”
    林黛玉再次白了某人一眼。
    “……”
    “待会我也与妹妹有力，妹妹要不也请我吃一碗白象拉面？”
    薛宝钗已是彻底的忍俊不禁，抿嘴不住笑语，看向面前的林妹妹，观其无可奈何的神色。
    也是趣言。
    “……”
    “你们……。”
    “你们都不是好人。”
    “我算是……。”
    “服了你们了。”
    “哼！”
    “紫鹃……去厨房取来三壶紫龙珠吧，那个东西……钟哥儿好像也喜欢喝。”
    “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喝了。”
    林黛玉放下手中的毫笔，此刻……自己需要舒缓一下心情，否则……真的要忍不住挥动小拳头打人了。
    “是，姑娘！”
    紫鹃笑语，转身离去。
    “哎呦……，宝二爷，您……您怎么来了？”
    “您不是去学堂了？”
    “……”
    数息之后。
    外间传来一阵喧闹之音。
    “二哥哥？”
    “二哥哥怎么回来了？”
    “现在……二哥哥应该在学堂才是？”
    里间的史湘云奇异看向外间，听声音……明显是二哥哥的声音，紫鹃？
    撞一块了？
    听着有些乱。
    现在的时辰……二哥哥去学堂还没有一个时辰呢。
    “宝兄弟？”
    薛宝钗也是好奇。
    学堂那里……都是两个时辰的，现在时间还不到。
    “到底是二哥哥！”
    “还是爱哥哥？”
    林黛玉好笑的看向某人。
    每次听着云妹妹说道这个称呼，总觉……很有趣，云丫头又开始咬舌头说话了。
    “……”
    “哼！”
    史湘云将手中的小蛋糕直接吃完，对于那个问题……自己不想要回答。
    自己也想要改一改的，就是……每一次都那般了。
    自己也是无法。
    “……”
    邢岫烟也是看向外间之地，是府上宝二爷的声音，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林妹妹。”
    “宝姐姐、云妹妹、邢妹妹，你们也都在这里。”
    “太好了。”
    “我正想要找人说说话呢。”
    “恰巧，你们都在这里。”
    “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须臾。
    一袭锦绣着身的翩翩少年郎入内，观里间诸人，已然大喜，喜不自胜。
    姐姐妹妹都在。
    太好了。
    “二哥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史湘云吃着鸡翅，直接问着。
    “……”
    “我……，学堂里……太爷没来，我两个朋友也没有来，觉得无趣，便是回来了。”
    “嗯，还有一些肚子疼，不过……肚子疼已经好了，已经无碍了。”
    宝玉言语一滞，迎着云妹妹的目光，讪讪一笑，而后快速说道缘由。
    又抚摸着肚子。
    那也是一个理由。
    “嘻嘻，二哥哥，说不得老爷待会就回来了。”
    二哥哥的理由……，自己都喜欢了。
    不用说。
    肯定是二哥哥想要回来了，就回来了。
    史湘云将手中的鸡翅吃完，将骨头扔入房内的杂物桶，看二哥哥此刻喜意的样子，眼眸一转，说道一事。
    “……”
    “云妹妹，我真的是肚子疼回来的。”
    “不知为何，入府之后，就觉好多了。”
    宝玉浑身上下本能一颤。
    老爷回来？
    老爷！
    想着老爷的性情，连忙肯定的说道一事。
    “你啊……待在学堂……也就两个时辰。”
    史湘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些话，以前就说过，二哥哥不喜欢听，但……去学堂真的不错的。
    何况，也就两个时辰。
    很快就过去的。
    “哎。”
    “云妹妹，你不知道的，学堂里真的无趣，太爷不来，也没有人教导什么。”
    “……”
    “林妹妹，你在写什么呢？”
    “要写评论文章了？”
    “妹妹的文章，一定要……要犀利一些，要好好批评一下那些文人士子，他们的诗不太好。”
    “就知道抄袭前人，就知道歌功颂德。”
    学堂里的事情，宝玉不想要多言，真的没意识，香玉他们也没来，更乏味了。
    于云妹妹一笑，快步行至罗汉床前，侧着身子看向正在落笔写字的林妹妹。
    “宝兄弟，你若是肚子真的有碍，今日的吃食当谨慎一些。”
    宝钗敦心一语。
    “宝姐姐放心，我肚子真的好了，无碍的。”
    宝玉笑道。
    “香菱，你也来了。”
    “鲸卿呢？”
    “鲸卿也来了？在东府？”
    接着前言，宝玉视线一转，落于香菱身上，香菱是鲸卿身边的丫鬟。
    既然香菱在这里，鲸卿……应该在这里吧。
    “宝二爷，少爷有别的事情，不在宁荣街。”
    香菱一礼。
    “鲸卿！”
    “哎，鲸卿若是在府中，就太好了。”
    “我这两日准备做一些蔻丹的，正要和鲸卿说一下，从城外庄子采一些花瓣的。”
    “林妹妹，宝姐姐，邢妹妹，香菱，到时候我做好了，一人一份。”
    “涂在指甲上，很好看的。”
    宝玉多遗憾。
    “二哥哥，你做的胭脂水粉……的确很好。”
    “比外面卖的都不差。”
    “要不你和钟哥儿合作，他出花瓣，你来做胭脂水粉，那也是上好的营生。”
    “京城里，一套上好的胭脂水粉，都十两以上的。”
    “若是关雎所出，一套都数十两以上的。”
    “怎么样？”
    史湘云取过一只鸡腿，酥香的吃着。
    二哥哥若是将做胭脂水粉的精力落在学业上，老爷肯定不会那般责骂二哥哥。
    蔻丹？
    自己指甲上的蔻丹……不显。
    二哥哥找钟哥儿有事？城外的花瓣？
    倒是听二哥哥说过，胭脂水粉所用的花瓣……府中提供的不多，有一部分都是城外送来的。
    “营生？”
    “不好！”
    “不好！”
    “我做那些胭脂水粉，乃是心意，若是入了营生，就太庸俗了。”
    “而且！”
    “做好的胭脂水粉还不知道被谁用了。”
    “若是天然出尘的女儿家所用，自然再好不过。”
    “若是那些腌臜的妇人、嬷嬷……就太不好了。”
    “那一片片花瓣都是钟灵天地之气的，岂能沾染黄白庸俗之物。”
    “不好。”
    “不好。”
    “云妹妹切勿那般言语。”
    “我只给府中的姊妹们做胭脂水粉，就很怡悦了。”
    “做一辈子就更好了。”
    “云妹妹，接下来我多做一些，等你走了，你带上，比外面的好。”
    宝玉直接摇摇头。
    更是双手摆动。
    做营生。
    不好。
    直接否决。
    自己所做的胭脂水粉不能够沾上世俗气息，必须从清香中来，再到那一位位沁香的姊妹们身上去。
    “……”
    “二哥哥，难道你还真的准备做胭脂水粉一辈子？”
    史湘云反问着。
    “只要有花瓣，自然要做一辈子的！”
    宝玉狐疑，云妹妹怎么问这个傻问题了。
    “宝兄弟，若是将来姊妹们都出阁呢？”
    薛宝钗也是一问。
    “出阁？”
    “这……。”
    “不好。”
    “不好的。”
    “女儿家为何一定要出阁呢？就待在府中不好吗？”
    “我一辈子待在府中，姊妹们一辈子也待在府中，岂不很好？”
    宝玉眉目一挑。
    看向宝姐姐，又看向林妹妹，又看向云妹妹等人。
    出阁？
    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为何姊妹们一定要出阁呢？
    谁规定姊妹们一定要出阁呢？
    一辈子待在府中，一辈子玩耍一处不好吗。
    “二哥哥，你又说胡话了。”
    史湘云咬了一大口鸡腿。
    “嘻嘻，林姐姐将来肯定要出阁的，到时候怎么办？”
    口中满是炸鸡的好滋味，史湘云细细的咀嚼着，炸鸡真的好好吃。
    好不容易来一次，定要多吃一些。
    二哥哥的想法……一直奇特。
    不出阁？
    一辈子待在府中？
    有觉一人还在伏案书写一些东西，圆圆的小脸上多有一乐，当即一语。
    “云丫头！”
    “你……，看我不打你。”
    “看我不撕你的嘴！”
    未待宝玉有言，林黛玉已经放下手中的细笔，眉眼羞怒的看向某人。
    好端端怎么落在自己身上了。
    俏脸微红，话语间，便是从罗汉床上行下，做势要收拾史湘云。
    “林妹妹！”
    “出阁？”
    “林妹妹出阁！”
    “林妹妹不要出阁，林妹妹一辈子待在府中。”
    “林妹妹，不要出阁！”
    “不要出阁！”
    宝玉。
    听得史湘云一言，整个人神情一怔，进而呆呆的站在原地，耳边回旋着云妹妹之言。
    林妹妹出阁？
    林妹妹要出阁？
    林妹妹不要出阁！
    林妹妹要待在府中为好。
    一辈子待在府中的。
    大家彼此一块玩耍多好。
    “嘻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姑老爷如今在京城，说不准已经为林姐姐寻觅良人了。”
    “到时候，林姐姐肯定要出阁的。”
    “林姐姐，你抓不到我的。”
    “……”
    史湘云手持一只大鸡腿，在里间之地，不住躲闪着，躲避某人的抓捕。
    听着二哥哥之言，嬉笑而应。
    女儿家。
    将来都要出阁的。
    府中姊妹们都要出阁的。
    自然不能够在府中待一辈子的。
    二哥哥总是说胡话。
    “云丫头！”
    “今儿定要收拾你。”
    林黛玉一张脸更为秀红，瞪了史湘云一眼，还躲？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那般话……也浑说。
    定要收拾她。
    “林妹妹。”
    “林妹妹！”
    “你不要出阁，不要出阁，一辈子就待在府上，一辈子就待在这里。”
    “林妹妹！”
    “……”
    林妹妹出阁？
    林姑老爷？
    为林妹妹寻觅良人？
    出阁？
    想着将来有可能发生的那一幕，宝玉看向眼前嬉闹的二人，林妹妹将来真的要出阁？
    心中平添难受，不欲见到那一幕。
    连连说着。
    “林姐姐现在住在这里，再等数年，估计要回家了。”
    “如何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邢妹妹，快帮帮我，帮我拦着林姐姐。”
    “林姐姐，你抓不到我的。”
    史湘云一边快速躲闪，一边应语，自己和林姐姐一样，荣国府……非家。
    二哥哥所言，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可能的。
    女儿家将来都要出阁的。
    “云丫头，再浑说，颦儿真的要打你了。”
    “宝兄弟，宝兄弟……你怎么了？”
    观不远处林妹妹和云丫头的玩闹，薛宝钗含笑一观。
    云丫头，总是口无遮拦。
    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出阁……女儿家的私密事，如何这般说……该打。
    就是……宝兄弟……此刻有些不对劲。
    宝兄弟正目光神情呆呆的看向一处莫名之地，口中不住呆呆的说着一些话。
    “林妹妹，不要出阁！”
    “不要出阁！”
    “不要出阁！”
    “……”
    脑海中浮现林妹妹将来出阁的画面，宝玉心中愈发难受，林妹妹一辈子待在府中最好不过。
    万万不要出阁才好。
    “宝兄弟，宝兄弟……你怎么了？”
    薛宝钗正要同宝玉继续说道什么，忽而，观一旁的宝玉直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霎时。
    薛宝钗娇容之颜骤变。
    “宝兄弟！”
    “宝兄弟！”
    “……”
    大惊。
    慌忙起身。
    “宝二爷！”
    “宝二爷！”
    邢岫烟也是愣怔住了，宝二爷……，怎么会！
    没有迟疑，快步近前。
    “二哥哥！”
    “二哥哥！”
    “二哥哥！”
    “宝二爷！
    “……”
    整个碧纱橱里间之地，数息之间，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