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姐姐，秦公子生的真俊俏。”
    “又这般的博学多才。”
    “家世也那般好。”
    “……”
    “师师姐姐怎么不留秦公子在御香阁？”
    亥时初！
    李师师、李素素等人亲自迎送某人出御香阁。
    而后，归于暖意盈盈的偏厅之内。
    想着今晚相见秦公子的所得，李素素不自欢喜，行至案前，斟倒茶水，说着……将一杯茶递至师师姐姐面前。
    秦公子走了？
    就这样走了。
    师师姐姐也不说留宿一下？
    师师姐姐的眼光那般高的？
    还是秦公子不愿意留在这里。
    不清楚。
    不明白。
    秦公子！
    很是入自己的心。
    尽管是第一次相见。
    但……一顿晚饭下来，足可看出很多东西，对于自己的眼光，李素素还是很自信的。
    “……”
    “这么晚了，你也该走了吧？”
    李师师觑了某人一眼。
    接过茶水，轻抿一口，干脆而语。
    “咳咳！”
    “师师姐姐这么无情的？”
    李素素轻哼道。
    “师师姐姐，今日相见秦公子，我觉……很是有缘。”
    “接下来我……欲要相邀秦公子前往媚香居，师师姐姐觉得如何？”
    “对了，师师姐姐，晚上用饭的时候，秦公子说着他送来不少大白兔糖果。”
    “大白兔的糖果，江南也是罕见之物！”
    “我很喜欢大白兔奶糖。”
    “师师姐姐，送我一些怎么样？”
    接着前言，李素素轻足细步，双手握着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秦公子……自己真有兴趣。
    就是师师姐姐！
    不知道师师姐姐怎么说……。
    自己还是很讲义气的。
    “大白兔糖果不多的。”
    “素素姑娘，秦公子是要精进学业的，素素姑娘不要打扰秦公子最好。”
    “今儿秦公子前来，除了十多包大白兔糖果，还送给姑娘京城关雎的包包呢。”
    “一只包包九百九十九两呢。”
    “还有关雎那里的好东西，金陵城中……也就……也就总督夫人有吧？”
    “还有一些京城的诗书文集呢。”
    “……”
    “素素姑娘，秦公子明年要会试的。”
    一侧整理兽首小火炉的小喜忍不住了。
    尤其……李素素要动自己的东西了。
    大白兔糖果！
    还是大白兔奶糖！
    不可能！
    自己都不够吃呢。
    她还想要？
    不可能！
    她还想要相邀秦公子前往媚香居？想多了，不可能，也不能够。
    而且。
    她要不要脸？
    秦淮之地，秦公子也就前来御香阁，未有听过秦公子前往其它地方，李素素什么意思？
    真是一个骚蹄子。
    真是一个浪荡之人。
    下午李素素来的时候，芸娘都和她们吩咐了，要注意李素素，说不得李素素就要对秦公子下手。
    现在。
    还真准备下手？
    她怎么想的？
    若非姑娘心软，李素素今儿能够留在御香阁？不念着姑娘的好？现在要抢姑娘的人！
    怎么想的？
    若非姑娘惦念秦淮河，根本就不会插手李素素她们的乱七八糟事情，姑娘现在的名气较之之前更好。
    这几日……偶有的一两次见客，没有一人低于千两银子。
    哼！
    姑娘还是完璧之身呢。
    李素素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的！
    她觉得自己可以堪配秦公子？
    还打自己大白兔奶糖的主意。
    刚才自己看了，大白兔奶糖一共才五袋，金陵城买不到的，自己还准备省着吃呢。
    李素素想吃？
    吃个屁！
    不给她吃！
    那是秦公子送给姑娘的，而且还说着自己喜欢吃，如果吃完了，和他说一下，他那里还有。
    秦公子很好。
    李素素……怎么想的？
    李素素也拿个镜子照照自己？
    秦公子今儿前来，送来好多东西呢，都是好东西，自己都偷偷看了，芸娘也有盘点。
    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那只包包……上面的檀木吊牌还在，讯息清晰无比，一只包包价值千两呢。
    秦公子！
    那是秦公子的心意。
    李素素想要掺和？
    不可能！
    “京城关雎的好东西。”
    “九百九十九两的关雎包包？”
    “当真！”
    “师师姐姐，真有那个包包？姐姐……带我去开开眼界如何？我还没有真正把玩那些包包呢。”
    “金陵城倒是见过。”
    “秦公子送给师师姐姐了！”
    “听说京城之内，顶尖的包包就是高门大户都不好买的，一只包包九百九十九两，那是最上等的包包了。”
    “是限量款吗？”
    “师师姐姐，带我去瞧瞧嘛。”
    “大不了，我不下帖子了。”
    “唉。”
    “秦公子那样的人儿，也只有师师姐姐配得上了。”
    “秦淮河现在都有许多人唾骂于我，残花败柳之身，水性杨花之名，秦公子于我……多奢望也。”
    “秦公子！”
    “真的极好。”
    “真真君子。”
    “而且，还于我出了那般法子，换做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的。”
    “今晚上，若非师师姐姐留我于此，我如何有这般机缘。”
    “秦淮之事，若非师师姐姐一力提议，我怕是已经离开秦淮河了，以后……当艰难。”
    “秦公子真是一位不错的人儿。”
    “师师姐姐，我暂时就不与你争了。”
    “果然……。”
    “罢了，秦公子那样的仁心良善之人，也只有姐姐可配。”
    “你个小丫头……话语倒是不少，是不是怕我把秦公子从你们姑娘身边夺走？”
    “你就对师师姐姐这么没有信心？”
    李素素放下手中茶盏，步履轻快，嬉笑行至李师师身侧，双手直接挽住那柔软的臂膀。
    小喜动静这么大的？
    说了那么多，是向自己炫耀呢？
    担心师师姐姐呢？
    还是怕自己会将秦公子抢走？
    瞅着小喜此刻正然的胖乎乎神色，多有趣味。
    今晚上。
    在师师姐姐这里收获很大。
    其一。
    认识了秦公子。
    秦公子在应天书院学业，短时间内还是不会离去的，说不得便是有缘分。
    若然师师姐姐和秦公子无缘，自己要争一争的。
    其二。
    营生进项之事。
    秦公子所言，以自己现在的情形……欲要立下一个营生若好人家酱菜铺子。
    多有艰难。
    好人家酱菜铺子……是受益于师师姐姐的名气。
    自己？
    好吧。
    秦公子说得对。
    其后，秦公子便是与自己建言。
    若然自己真的准备立下营生，现在不为适合，却可以提前准备。
    自己对胭脂水粉多有喜好，可以搜罗一下江南最好的原料，亲自钻研其中。
    就如师师姐姐一样。
    整个金陵之地的好厨子也有很多很多，会炮制酱菜的也有很多，师师姐姐的手艺……没的说。
    只要自己肯用心，将来名气恢复，立下铺子……当有长远的营生。
    秦公子这个建言……还是可行的。
    此外。
    针对坐吃山空的事情有一些建言。
    重新接客……肯定是行不通的，现在接客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也是自毁根基。
    秦公子言语……她们那些秦淮名妓可以集资银子，立下一份特别的报纸、杂志！
    无需同《金陵娱乐日报》一般无二。
    版面内容上专攻金陵、江南最为流行的衣裳款式、妆容搭配、钗环样式、胭脂水粉优劣选择、美人画像等等。
    外加书录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秦淮之地书录会有更多人信服，尤其……有师师姐姐在，前期的报纸、杂志也能撑起来。
    如此。
    广告费就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秦公子不愧是顺天府新科亚元。
    真难为秦公子如何想出来的法子。
    完全可行。
    秦淮之地的女子，大都识文断字，差别深浅而已。
    自己！
    当年更是受教一两年的文字，做诗写文章也就罢了，秦公子所说的那些，自忖可以做到。
    尤其！
    秦公子说了，一些疑难之处……可以向他请教的，这就更好了。
    有师师姐姐在！
    报纸、杂志立下之后撑起来的可能性很大。
    广告费！
    银子，就有了。
    将来若是离开秦淮河，那些干股还能够换取银子，若是不离开，便是能够一直赚取银子。
    秦公子。
    真真佩服。
    除了那个法子，还有一些稍微艰难些的，诸如针黹女红的售卖，诸如书画作品的售卖，诸如买卖水田……。
    那些法子都可行。
    秦公子还是说道立下报纸、杂志更稳妥一些。
    自己和师师姐姐也觉如此。
    “……”
    胖丫头小喜不言，就站在一旁盯着某人。
    反正自己瞧着李素素不怀好心。
    要抢自己大白兔糖果吃。
    还要抢姑娘的秦公子。
    “……”
    “你有和小喜斗嘴的空闲。”
    “还不如回去和翩翩她们说道进项之法，秦公子所言的法子……的确很适合秦淮女子。”
    “做起来也不难。”
    “就是……青楼画舫怕也是要掺和其中了，虽如此，好歹也能获得一些好处。”
    “或许一开始不多，但……十里秦淮，领袖江南，只要秦淮河的嬷嬷们有心，利银好多就很多。”
    “将来报纸、杂志起来了，你们的名气也好了，营生可以立下，报纸、杂志的干股也可随意处理，也是一笔不错的银子。”
    于身边痞性无赖的李素素，李师师多有无法。
    放下手中茶盏，粉面微红，抬手轻轻拍了一下素素，什么争的！什么配的！
    素素其实心地不坏的。
    秦公子！
    今日又落下一法。
    这一次，秦淮河的姊妹们可以放心了吧？
    “嘿嘿！”
    “师师姐姐，今儿都这么晚了，翩翩她们估计都睡了。”
    “咱们还是先瞧瞧那只包包吧。”
    “我真的想要亲手把玩一下的。”
    “师师姐姐，求求你了。”
    “唉，秦公子对师师姐姐真好。”
    李素素抿嘴乐然。
    就算事情可为，今儿是无论如何都做不了什么的，现在，自己对秦公子送给师师姐姐的东西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