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
    小胖子离开金陵。
    那个时候，自己也早早从扬州回来了，为小姑娘庆祝生日，外加处理一些扬州之事，一共花费两三日的时间。
    江宁织造的事情！
    眼下还没有彻底解决，不过……一些人事调动定下了，甄家的甄应嘉办事不利，江宁织造的差事被撤掉了。
    身上只留下闲散的官职。
    京城前来的人……正在对一些事情细查，小胖子并不参与其中，提前离去。
    真正回京了。
    今儿是二月二十三！
    五日的行程，现在应该在高邮湖之地。
    快的话，说不准都到淮安府了。
    金陵之地。
    江宁织造的事情，除却一些官场之人、行当所属商人，关注之人并不多。
    反倒是秦淮河的消息逐步增多，随着秦淮河的一些动静展开，报纸上……也不遗余力的给予宣传。
    金陵城街道整修之事，已经开始了。
    老爹直接负责！
    银两上，城中商人捐出的很多，秦淮河也将早已经说过的五万两银子拿出。
    加起来都超过十五万两！
    一条条街道，已经在规划之中了。
    另外一件事。
    玄武湖旁的一座草堂别院之地，如秦淮河公告所言，十多日来……有许多秦淮女子先后前往。
    一些江南知名的儒道长者有前往授教。
    每一日！
    那座草堂别院都汇聚围观很多很多人。
    都想要看其中的热闹。
    一开始都以为秦淮河让歌妓等人去学习女诫，是笑话之事，是滑稽之事，是故作风雅之事。
    后来！
    随着草堂别院每隔三日的一次考核，那些声音便是减弱了。
    青莲她们更是带头前往。
    亲手所作的考核卷子都有张贴出来，任由外面的人一览，尽管那些卷子相当简单。
    可是！
    瞅着一张张卷子上的女诫文书之言，悠悠然，外界杂乱之音更弱了。
    这几日！
    青莲她们正在和保安医馆进行沟通，准备开展接下来的赠医施药之事，希望医馆那里的药材、丸药有充足准备。
    自己也有沟通。
    距离秦淮河公告在《金陵日报》上刻印而出，距今已经半个月了，李素素那些人正在将一件件事情落下。
    听青莲所言。
    李素素为了重塑名气，直接拿出了一万两银子作为代价，希望接下来可以……收到效果。
    她的意思，自然不难理解。
    是以，青莲走出秦淮河，那个李素素多有跟随。
    ……
    秦淮河在公告上承诺的许多事情正在一一做下，再加上自己派人混乱舆论，将其引导，成效已经初显。
    卫棉、陈咏他们几个……好像离开金陵城……去避风头了，自那件事发生，书院里便没看到他们的身影。
    秦淮河的名声有转，语论他们的人就多了。
    更有大清早、半夜里……有一些人向他们府中扔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还有砸门的。
    “御香阁！”
    “保安医馆的事情。”
    “还有春日下乡里的事情！”
    “青莲现在倒是……醉心那些事了。”
    将扁平木盒内的请帖取出，快速一览上面的内容。
    是相邀自己明儿晚上前往御香阁，一些事情也有言语，就算青莲不说，秦钟都能猜出大致是什么事情。
    按理说……李素素她们应该成为那些事情的领头人，现在……青莲却成为领头人了。
    嗯。
    似乎效果更好。
    青莲是秦淮河唯一没有塌方的名妓。
    还是第一名妓！
    守住了秦淮名妓花榜最后的底线。
    有青莲撑持着，秦淮名妓的含金量不至于直接等同于虚无，青莲带头施为那些事情。
    于她而言，好处不自多言。
    李素素她们也能不至于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记得青莲第一次带领她们前往玄武湖旁的草堂别院之时，路途中，都有人向她们扔大量的臭鸡蛋。
    更有一些臭气冲天的腌臜之物泼过去。
    还是青莲出面给予劝阻。
    效果……有！
    “好人家酱菜铺子……，明星开店……真是令人无话可说。”
    青莲将精力落于秦淮河之上，酱菜铺子那里也没有落下。
    生意！
    ……
    只要开门，无论多少货物，都撑不过一上午。
    半个月来，就算铺子里的酱菜增加很多，亦是如此。
    生意做到这个地步，秦钟自己都羡慕了。
    这就是名人效应。
    再加上酱菜的滋味绝对顶尖。
    再加上价格也非很贵。
    ……
    火爆……似乎在情理之中。
    就是……生意也太令人无话可说。
    现在每一日可以稳定卖出十五缸左右的酱菜，尽管全部售出所得银子也就七八十两居多。
    利润占据一半。
    每一日平均也就三四十两！
    看似不多。
    实则！
    一个月突破千两不难。
    金陵城八成铺子一年的利润也顶多如此。
    春日临近，适合做酱菜的东西更多，芸娘也已经选好了一处更大的宅院，准备做出更多的酱菜。
    期时，卖的东西只会更多。
    好人家的牌子！
    差不多已经传开了。
    喃喃一语，秦钟笑道，将手中请帖归于木盒中，御香阁……自己也有多日没去了。
    这个月来……还没去过。
    所去之地，都是天妃巷。
    “少爷，您明儿晚上要去御香阁？”
    采星已经将荷叶饼卷的烤鸭吃下，少爷所言也有闻。
    “嗯。”
    “去御香阁瞧瞧。”
    “不知道秦淮河现在是什么模样，听说有些恢复，但……李素素她们那些秦淮名妓仍有很大的影响。”
    “青莲的御香阁，反倒……更独特了。”
    风头、名气的崩塌只是一瞬间。
    欲要挽回！
    多艰难。
    秦淮河的生意……有些恢复，据芸娘所言……有正月三四成的样子，一些普通的歌妓影响不大。
    影响比较大的是那些稍有名气的歌妓，以及李素素那些人。
    原本！
    想要见李素素那些人，起码也得预约，起码也得百两银子起步，现在……预约的人不少。
    银子？
    超过一二十两都属于多的了。
    一二十两的价格。
    也就比秦淮河普通歌妓好一点点。
    那个价格……，使得秦淮河稍有名气的女子都不为接客，尤其……事情也非没有挽回的余地。
    只要名气重塑！
    只要坚持一段时间！
    银子就会回到正常的水准。
    若是现在接受那么低的价格！
    无疑明证和勾栏女子相仿，无疑明证不配为秦淮名妓，无疑明证如今还在秦淮河肆意嘲弄他们的那些人所言。
    没有名妓支撑的秦淮河。
    不是一个完整的秦淮河。
    御香阁！
    被秦淮河……看入眼了。
    芸娘所言，比起秦淮河李素素她们的预约银子一二十两居多，预约御香阁那里的银子……不仅没有变少。
    还比先前更多了。
    少则一二百两，和先前一般。
    多者！
    三五百两、千两也是不罕见。
    芸娘觉得……是恒王殿下临行前特意公开夸赞之故，秦钟觉得……打铁还得自身硬！
    秦淮河的名妓……目下只有一位最为亮眼。
    若非御香阁撑持着。
    秦淮河的生意怕是更弱。
    “青莲姑娘洁身自好，品貌俱佳。”
    “秦淮河出现这等事……更是一力当先弥补。”
    “少爷，报纸上……对青莲姑娘的赞誉很多。”
    “金陵城中的许多大儒……都有说话。”
    对于青莲姑娘。
    采星也是佩服的。
    李素素那些人碰到的事情，许多人躲避都还来不及，青莲姑娘不仅没有置身事外，还希冀将事情挽回。
    换成自己？
    自己就做不到。
    也怪不得少爷对青莲姑娘另眼相待。
    “秦淮之地，青莲注定留名了。”
    秦钟轻叹。
    感慨一声，便是取过书案上另外几个大小不一的小箱子、小盒子，都是带有机关锁的。
    密码！
    自然在心中。
    片刻。
    面前便是出现一小堆的纸质文书，还有一些精致的小巧之物，看着那些小东西，秦钟不住一一把玩着。
    一块雕刻云纹星辰之象的白色玉佩，这是长乐公主送的。
    两只做工精致的香囊，这是二姐、三姐她们送的。
    还有样式不一样的几条络子，梅花样式的、弯月样式的、宝塔样式的……，也是二姐、三姐她们送的。
    八颗……各色糖果模样的玉器文房文玩之物，小郡主送来的，做工挺新奇。
    姐姐送来了一块玉阙，束发点缀之用。
    凤姐送了绿竹镇纸，通体是罕见的石料铸就。
    ……
    “少爷！”
    “京城又来这么多书信。”
    “京城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少爷，我有些想瑞珠姐姐她们了。”
    “还有司棋、侍书她们了。”
    “……”
    “少爷，白象拉面馆现在怎么样了，我记得史大姑娘很喜欢吃拉面的？”
    “……”
    “呼……，今晚的烤鸭我觉吃多了。”
    “我找找山楂丸去。”
    晴雯的声音也在书案旁边响起，多有好奇，询问个不停，想要知道京城的一些人和事。
    “少爷都还没看，如何知道？”
    “再有五个月左右，你就能够见到瑞珠她们了。”
    “京城！”
    “一下子离开京城这么久，少爷也想念京城！”
    吩咐着采星，将姐姐、小郡主她们送来的东西一一收好，面前便是只剩下一堆文书了。
    这样的文书！
    每隔一二十天便会送来一些。
    上面的内容涉及很多事情。
    坐于书案后的椅子上，扫了一眼离开书案寻找克食丸药的晴雯，笑语一声。
    将最上面的一封书信拿在手中。
    是二姐写的。
    二姐的字……也更加隽秀了，算起来，自出京城以来，二姐写的书信还真不少了。
    二姐！
    脑海中本能浮现一道性情温柔和煦的俏丽人儿身影，一份份的书信，一枚枚文字之中，都依稀可感她的愈发干练。
    都依稀可觉她的体贴温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