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京城关雎那里售卖的包包？”
    “数月来，一直耳闻，却没有亲自一观！”
    “想不到长这个模样，摸起来……的确不错！这是牛皮制作的？如果不说的话，还真想象不出来！”
    “牛皮！”
    “特殊的法子处理牛皮！”
    “这种花纹！”
    “还有标识！”
    “灵巧的暗扣！”
    “……”
    “数百两银子一只……，还真是贵！”
    “若只是成本的话，估计寻常，一头壮牛也就数十两银子！”
    “秦公子在关雎还有干股？”
    “好像传闻关雎是京城一位尊贵的公主所立！”
    “秦公子相识公主？”
    “甄家的事情……，秦公子直接找甄家老太太？”
    “……”
    天妃巷。
    迎送贵客离去。
    李师师、芸娘等归于偏厅之地。
    亥时初，天地间寒气扩散，其内……无烟火炉陈列，自然驱寒取暖，温润怡人。
    把玩着秦公子今儿相赠师师的一物……芸娘不住感慨，话语间，又看着身侧喝茶的师师。
    甄家二老爷的事情！
    秦公子所言……是否解决不好说，但……今儿已经寻找甄家老太太和甄家大老爷说道了。
    如果无法。
    还有后续之法。
    甄家老太太？
    于此。
    芸娘觉得事情应该可以了结了。
    当年自己还在秦淮河的时候，就有知晓甄家那位太太的威风，这些年来……她一直还在。
    甄家！
    也因她的存在，一直极盛！
    也是因她！
    甄家府中没有太多杂乱之事，甄家二老爷名声在外，却几乎不敢将秦淮女子留宿府中。
    偶有几次，听闻也被老太太呵斥。
    倒是今儿！
    秦公子说道与甄家的关联，京城之内，秦公子曾替宫里甄家的一位太妃诊治，关系尚可！
    甄家！
    又和贾家关系极好！
    贾家！
    自己更知道这一家！
    真论起来，贾家在金陵的威势更在甄家之上，甄家的势……多在女子身上，多在上皇宠幸份上。
    贾家！
    他们的威势则是世勋贵戚之家！
    贾家，百年前，一门双公！
    名扬金陵，京城之内，亦是顶级之家！
    而秦公子的姐姐，竟然】是贾家宁国一脉在京的管家奶奶？这就……，令人无法言语。
    除了包包之外，还有一些其它的关雎之物，都是一些女子之物，都是金陵这里一直传闻的东西。
    皆价值不菲！
    秦公子竟然不在意的送来了？
    想着秦公子这两日在百乐园的花费，好像……又不算什么。
    今晚。
    除了秦公子之外，还见到了林家二人，一位就是师师提起过的林盐政千金！
    自有书香门第、高门大户的贵气。
    另外一位是她的族兄，这两日来金陵处理一些营生的事务，和保安医馆有关。
    诸般种种，汇聚脑袋。
    令芸娘不由的将目光落于某人身上。
    “芸娘，老是看着我做什么？”
    李师师仍手捧着茶盏喝着。
    今儿有贵客，自然相陪饮酒，不小心多喝了一些，而茶水……可以解酒。
    随心踱步，坐于窗边的软榻上，看向半开的木窗之外，今儿的月色还行，就是……芸娘有点怪怪的。
    “师师！”
    “你的运气……比我好！”
    放下手中之物。
    对于关雎之物，自己还是好奇的。
    师师！
    她现在怎么这么平静？没道理啊！
    师师！
    如果当年在秦淮河，自己也能认识一位如秦公子这样的少年公子，那么，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放手的。
    师师运气真的很好。
    高邮湖！
    机缘遇到秦公子他们，否则，就不在了。
    这一次的麻烦，又是秦公子解围。
    具体结果虽说还没出来，从今儿观妙阁的情形来看，基本上算是有眉目了。
    “芸娘，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李师师将手中的茶盏落下，青眉弯弯，明眸眨了眨，不知道芸娘深意如何。
    自己的运气？
    自己不差。
    是以！
    百乐园那里……自己就更不需要继续前往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句话……你应该知道的。”
    “有时候遇到了，就尽量不要错过。”
    芸娘款步近前，看着面前的师师。
    师师天生丽姿，容貌绝美。
    更难得聪慧绰然，当年无论教导什么，师师都学的很快，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然！
    也不可能这么快在秦淮河崭露头角。
    更是名列花榜头名！
    美人！
    花魁！
    第一名妓！
    ……
    那些名头落于秦淮女子身上，既是荣耀，也是……罪过，若是没有外在之力庇护，那么，那样的女子下场是凄惨的。
    甄家二老爷！
    那位当年糟蹋过许多花魁名妓，其中有一位……性情刚烈，不久就自尽了。
    自尽有用？
    无用！
    消息在秦淮河传了数日，就消失不见了。
    秦淮河如旧，无人再提起她！
    那位甄家二老爷如旧。
    这一次将主意打在师师身上，自己是胆颤的，也找了许多人，皆无用。
    和师师商量许久，也算有法子。
    大不了离开秦淮。
    以后会艰难很多，总比在秦淮河受辱强！
    当然，还有李嬷嬷的法子，应下那位甄家二老爷的心意所想，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师师不愿！
    自己亦是不愿！
    以甄家二老爷那位糟蹋人的性子，果然师师遂了他，定然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正觉要做最坏的打算之时。
    秦公子出现了。
    现在……麻烦差不多解决了。
    这种感觉……很令人安心，很令人欢喜。
    “芸娘是说秦公子？”
    李师师轻叹道。
    “不是秦公子，还是谁？”
    芸娘抬手点了一个面前的丽人。
    “……”
    “秦公子，很好！”
    “真的很好！”
    “可……我觉……秦公子真的只是拿我当朋友，并无……并无别的心思。”
    “芸娘心思。”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李师师慵懒的伸展着腰肢，婀娜的身材曲线一闪即逝，整个人侧靠在榻上。
    轻捋着发丝，于芸娘之问柔声而应。
    芸娘所言，自己明白。
    一些事情，芸娘却无自己的感觉。
    “事在人为，流水也有意！”
    “师师！”
    “你可是秦淮第一美人，当有这个信心！”
    “而且……你怎么确定秦公子对你没有情意？若是没有情义，秦公子会如此施为？”
    “这两日还花了那么多银子。”
    “对于男人！”
    “论起了解，你个小妮子还差一些。”
    “你若是有心，芸娘可以指点指点你。”
    “你若是无心，那就……算了。”
    “毕竟，有这么一位朋友在金陵也是不错，可惜，这位朋友只能在金陵待半年。”
    “半年之后，秦公子离去。”
    “一些事情，又不好说了。”
    芸娘亦是坐在软榻上，就算师师说的是那般情形，又能如何呢？只要师师有心，一切不好说。
    “……”
    李师师有些沉默。
    “半年之后，秦公子就要离开金陵了。”
    “秦公子家在京城，也许这一别……就是许多许多年。”
    “你舍得？”
    芸娘再道。
    “……”
    李师师仍是沉默。
    “哼！”
    “你个小妮子，算你运气好，有芸娘我在你身边。”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
    “你是秦淮第一名妓，有你的傲气！”
    “让你主动讨好男人，你心里会别扭。”
    “可……一些人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芸娘不希望你有那一日。”
    “秦公子！”
    “我虽很少与之言谈，然则，根据我的感觉……你若是主动为之，秦公子当不会拒绝。”
    “毕竟！”
    “谁会拒绝你这样的大美人呢。”
    “师师，听我的！”
    芸娘很有经验的给于传授者。
    之前。
    对于秦公子……自己了解不多，是以，让师师警惕一些，免得又有陈公子那些人的腌臜事。
    现在！
    非纯正之心，不可为那些事。
    自然当另眼相待。
    “怎么做？”
    李师师闪烁一双弥生妩媚的清眸，看向芸娘，娇容含羞，一言落下。
    “哼！”
    “我还以为你一直不说话呢。”
    芸娘抬手拍了某人一下。
    ******
    卯正二刻，天色刚亮不久。
    秦府。
    已经初步修缮完毕的演武之地，秦钟身穿一件宽松的练功服，随意束发，松弛自在。
    手持六力弓，羽箭落弦！
    拉弓射箭。
    三丈距离，一支支羽箭飞向远处的箭靶，有些中靶，有些则是飘落一旁。
    每隔一轮，自有人收拢。
    旁侧，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兵器都在专门的架子陈列着，老爹是工部侍郎，弄来这些东西不难。
    也不违反国朝律法。
    “钟哥儿！”
    “你怎么想着射箭了？”
    “不习练十二段锦了？”
    忽而。
    一道熟悉的清脆之音传来。
    秦钟射出手中一支羽箭，直接中靶，正中核心，于此，秦钟相当满意。
    射箭还是很有趣的。
    自己想着一丈丈的提升实力，先将三丈点射拉满，再升级四丈，时间……自己有的是。
    至于刀枪棍棒之类？
    接下来有空从田仲那里学习一套就好了！
    “妹妹来了？”
    “竹石兄，你也来了。”
    “昨儿喝了那般多，现在感觉如何？”
    “十二段锦？已经习练一遍了。”
    “所以，准备换换口味锻炼身子！”
    看着一并走来的林山、林黛玉二人，秦钟笑语。
    继而，从旁边香菱的手中接过一支新的羽箭，再次张弓，呼吸之后，手中羽箭离弦。
    再中！
    “钟哥儿，你射箭这么准的？”
    小姑娘多有惊讶。
    “鲸卿兄！”
    “你之才学已是惊艳！”
    “而今……弓箭如此，令人羞惭！”
    林山亦是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