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日报报馆！
    有小王爷亲自坐镇，再加上先前搭建的运转体系，一应诸般，皆无大问题。
    倒是今岁以来，京城的报纸行业又热闹许多，又出现一批新报纸。
    尽管一个个销量不怎么样，可……有些打擦边球的报纸还是很盛行的、很受追捧的。
    比如一些小报上公然刻印春宫图，固然很快有衙门上门了，但……名气也打响了。
    报纸的名字叫什么《京城雅人》！
    秦钟无言。
    还有一些小报专攻青楼妓院的风流雅韵之事，反正各种各样的消息千奇百怪都有刻印。
    以至于为了打探青楼妓院更详细、清晰的讯息，都有人专门蹲守青楼妓院之中。
    别说，探听出来的消息还挺有趣，秦钟也看过其中一些，比如那家的头牌花魁被御时的声音描述。
    还有姿势描述。
    真是……令人惊叹。
    偏生，有人喜欢那一口，就算报纸的纸张质量不咋地，刻印的水准也一般般。
    尽管也是一份两文钱。
    偏偏有人买账，偏偏还有人在上面打广告。
    秦钟也是无言。
    还有一些专攻文人雅士的报纸，上面都是一些经义文章、诗词歌赋……。
    小众是小众了一些。
    却真有一些读书人喜欢，是以，也有些销量，就是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
    用爱发电？
    秦钟也是无言。
    ……
    果然。
    有些事情，只要出现后，就算自己不推动，京城之内，也会有聪明人想到的。
    也是因此，京城日报的报纸销量受到影响。
    好在。
    京城日报报馆现在非一条腿走路，而是多管齐下。
    除了《京城日报》、《京城娱乐日报》这两份拳头报纸外，小王爷上个月还做主，将墨香阁并入京城日报报馆。
    于此。
    秦钟没有意见。
    墨香阁那里……恭王府本就有话语权，而且也非重要之物，小王爷自然有权力做主。
    将墨香阁并入报馆之后，一些事情就非一加一等于二那般简单。
    值巳时一刻！
    秦钟行入外面以观并无太大变化的报馆，内部……颇有了前身办公区域的模样。
    有前台之地，专门处理一些迎送往来之事。
    还有根据功用不同划分的区域，每个人都有专门的位置，辰时正刻为劳作时间，他们已经在忙碌了。
    行入最里间的办公地。
    敲门而入，小王爷正靠在专门打造的桌案旁阅览着什么。
    那套……桌案，是根据自己画的图纸，木料家具店专门打造的办公桌案。
    外加搭配的大掌事沙发！
    虽无五爪抓地轮滑，却也中间支柱有专门嵌入的活动机关，坐在上面，一周顺滑旋转，轻而易举的左右开弓。
    啧啧。
    听说家具店那里的掌事回应，已经有许多人看中了那个东西，都想要要一套。
    于此，秦钟颇有自得。
    “小神医！”
    “小神医，你来了？小王昨儿送去的生日礼收到了？可有喜欢？”
    “哈哈，里面可是有小王以前专门收集的细笔春宫图，以小王的眼力，小神医你的身子就要长成了。”
    “到时候，嘿嘿嘿，试试看。”
    “保你喜欢其中的滋味。”
    新的一岁！
    小王爷亦是长高不少，也壮实不少，因多多在报馆处理要务，浑身上下也多了一丝沉着气韵。
    身处报馆，不为盛装华服，不过一袭宝石蓝大纺车青衣衫，腰间系着螭龙云师蛮纹角带。
    束发成髻，简单的木簪梳之，总如此，天然的好样貌也是难以掩盖。
    体态俊秀，清逸不凡，郎目宽厚之眉，观之有痕。
    观某人进来，不由笑言，放下手中东西，提及昨儿之事，面上别样笑意浮现。
    “咳咳！”
    “小王爷送的春宫图，我觉还不如我自己画的好看。”
    对于小王爷送来的生日礼，秦钟无力吐槽，当然，那些东西是附带的。
    小王爷送了自己一件难得的金玉器物！
    蟾宫折桂！
    虽然寓意常见，但那件器物不多见，是一块立起来的玉器圆环，其内有能工巧匠专门雕琢、嵌刻的月亮、月桂树。
    金玉夹杂，用料极品，无论是骄阳之下，还是烛光诸夏，都熠熠生辉。
    秦钟已经将其摆起来了。
    除了那件金玉器物之外，则是一盒子春宫图册，昨儿临睡之前，还抱着暖床的晴雯好好欣赏了一下。
    小丫头还挺害羞。
    但……还是勉强睁着眼欣赏了两幅，而后再也受不了了，直接拿着衣衫掩面而逃。
    是以，只好拉着妙彤一块欣赏。
    一边轻抚着妙彤初成的玲珑体态，一边欣赏着小王爷送来的春宫画册。
    秦钟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堕落了。
    “嘿嘿。”
    “小神医，你画的……还真是没的说。”
    “小王的生日是六月十五，到时候你送小王生日礼的时候，别的东西也就罢了。”
    “十幅春宫图！”
    “必须有，还要画的新鲜一些，画的更有滋味一些。”
    “嗯，十幅春宫图中，五幅大胆直接一些的，五幅半掩琵琶半遮面的。”
    “一定要有啊。”
    “一定要有！”
    此间办公之地，虽有一位秘书的存在，但都是自己人。
    秘书！
    那时小神医立下的职位，魏晋之时有那样的职位，什么秘书丞、秘书令。
    倒也合适。
    当然，那不是重点，重点……小神医的春宫图画的是真好，笔风相当独特。
    要细腻有细腻的。
    要粗犷有粗犷的。
    有朦胧之美的，也有！
    ……
    啧啧。
    医家之人对那些事如此精通？似乎也合理！
    毕竟，《素问》、《玄女经》、《房中秘略》……好像也可算作医家典籍。
    和小神医画的春宫图相比，自己珍藏的那些多有失色，实在是过于粗糙了些。
    而且，过于取意了，有些画儿也过于含蓄了。
    立意虽高，却感觉少了许多。
    既然都是春宫图了，那就大胆一些、奔放一些、直接一些，反正也非众人一起观之。
    俗是俗了一些。
    小神医有句话说的不错，生于人世间，谁还不是个俗人了，有本事不吃饭、不喝酒、不找女子。
    “……”
    “小王爷……兴致满满。”
    “要不让我切切脉？”
    秦钟深深的呼吸一口气。
    刚才的话语若是被恭王爷和王妃知道了，只怕某人要挨揍了，生日礼要十幅春宫图？
    还有要求？
    五幅这样的，五幅那样的。
    稍稍无言，打量着面前的小王爷一眼，秦钟伸手。
    “给！”
    “切吧。”
    “小王还是很保重身子的。”
    小王爷很是干脆。
    “……”
    “嗯，身子倒是还好，就是气血过于旺盛了，小王爷最近吃的滋补之物有点多了吧？”
    “夜里睡觉不安稳吧。”
    抓着小王爷的手腕，秦钟直接切脉，速度很快，短短一二十个呼吸，便是有所得。
    微微颔首，身子的确无大碍。
    反而别样康健。
    “咳咳！”
    “这都能切出来了？”
    “那是……，那是母妃见小王为报馆之事劳作上心，所以每一日派人送来不少滋补汤药。”
    “还有许多宫里传来的滋补药膳。”
    “不过，小王还是很克制的。”
    “记得去岁小神医你有一句话小王记得很清楚，每次念叨那句话，都心有余悸。”
    “少年不知腰肾贵，过了三十，探阴空流泪！那句话都有些传开了，哈哈哈！”
    “唉，诚挚之言，诚挚之言啊！”
    “哈哈，不提那些，不提那些了。”
    “小神医，你此次童试考了大兴县案首，生员入手，直接进学，真是厉害。”
    “接下来小三元准备拿下不？”
    克制！
    节制！
    ……
    自己最近可是相当小心的，母妃在自己院里都有安插人手，稍有异动，母妃便是知道。
    若是自己不克制，母妃下手可是不留情，今岁以来，都挨两次了。
    所以自己最多五七日畅快一次，其余之时，若是来了兴致，方法多多。
    抚笛吹箫。
    就是其中排列在前的法子， 片刻就可压下火焰。
    身子……还是要保重的，毕竟，丹药之力多了，也容易影响身子。
    似乎和小神医这个话题说的有点多了，感小神医松开手腕，小王爷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举业！
    小神医已经初成了，现在就是秀才了。
    还真快！
    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
    必须出色。
    “因百草厅之事，因二等子爵之事，京城之内，我似乎有些显眼了。”
    “若是再得小三元，颇有些木秀于林了。”
    “童试的目的就是生员进学，现在已经拿到，后面的府试、院试不会前往。”
    “小三元虽好，比起乡试举人，还要逊色一些。”
    秦钟摇摇头。
    小三元，只是一个虚名。
    以自己的才学，孙有才有说，只要自己愿意继续参考，那么，小三元大可能入手。
    但。
    小三元有什么用？
    可以让自己提前拿到举人的名额？
    还是多得一些朝廷奖赏？
    好像都没有。
    名气虽好，自己现在不缺。
    还是低调为上。
    “木秀于林。”
    “小神医，你……真是令人无话可说。”
    “其实，你就算取中小三元也没有什么，也算一件佳事，却是，你所说也有道理。”
    “生员名额入手，接下来的乡试才是重中之重。”
    “举人！”
    “三年一次，每三年，整个直隶之地才有一百余位举人出现，非秀才可比。”
    “小神医，小王对你很有信心。”
    “早点将举业的事情了解，你也能多来报馆这里了，没有你在这里，许多事情，小王有时都拿捏不好。”
    “今日你来的也刚刚好。”
    “给！”
    “这是我先前根据你书信提议，做的一份简单规划文书，你看看如何？”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小神医过于谨慎了，但……好像许多事情谨慎些总没错，举业的目的达到，小三元……可有可无。
    既然小神医已经决定，当不好劝说，而且，继续参考也是浪费时间。
    有那个时间，看看书，备考乡试更佳。
    说着，伸手从身侧的办公桌案取下一份文书，递过去，没有小神医在身边给自己参谋。
    小王爷觉心累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