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也就罢了，那可是小秦相公。”
    “小秦相公的营生……必须相信。”
    “而且，我觉得那个制衣工坊真的不错，只要成衣的价格不是特别高，卖的不会少。”
    “期时，银子就来了。”
    “至于那些直营店、加盟店之类，直营店是制衣工坊直接掌管，加盟店需要自己提供人手。”
    “人手！”
    “两府之外，百年以来，贾家的族人很多很多，足够用！”
    “老祖宗和太太她们……也不是说对制衣工坊没有一点兴趣，就是因去岁之事，现在老祖宗她们对于外界营生很是……小心了些。”
    “去岁的蛋糕炸鸡营生，原本很不错，后来却弄成那样，连我娘家那边都有埋怨我。”
    “府中也有不少人暗地里说我呢。”
    “还有大老爷和琏二爷他们平安州的事情，也是因为营生闹的。”
    “还有琏二爷和蓉儿他们弄得营生，银子没有赚回来一两，麻烦倒是有一堆。”
    “老祖宗说，府上不缺银子，而且银子是祸患，容易生事，就算制衣工坊很赚钱，也不掺和。”
    “老祖宗都这般说了，太太她们也不好说。”
    “是以，我也只好拿体己银子掺和掺和了。”
    “哦？蓉大奶奶又有什么好主意了？三姑娘可是主意很正的人。”
    银子！
    现在老祖宗对于外面的一些什么营生很是谨慎小心，和太太她们都说那些东西是祸患之源。
    去岁以来因为银子之事，惹出来多少麻烦？
    凤姐轻抚着手腕上的白玉手镯，娇美之容颇有些无奈，不是没有兴趣。
    而是……怕是会生出许多麻烦，到时候银子事小，麻烦事大。
    而且，府中公中现在不缺银子，再加上自己去岁对于府中内外的整顿，年底结余的进项多了不少。
    既然不缺银子，也就无需找一些麻烦，老祖宗之意……凤姐可以明白。
    麻烦？
    老祖宗她们担心的一些麻烦和隐患，自觉不算什么，琏二爷他们就不是做营生的人。
    自己亲自出手，肯定不会是那样。
    听得蓉大奶奶再次提及三姑娘的事情，凤眸直接白了某人一眼，真是对三姑娘上心了。
    还有好几年呢。
    “老祖宗所说……也不无道理，去岁两府的许多事情，都是因银子而起。”
    “若是这样看来，婶子接下来掺和制衣工坊，若是有成，说不准也有一些麻烦？”
    “婶子可有想到了？”
    “三姑娘！”
    “婶子，若是三姑娘真的去找你，你就说……我有事情拜托她，等我前往西府的时候会和她说。”
    “应该可行！”
    两府现在不缺银子，的确没有为了可能存在的麻烦而去自找麻烦。
    于老太太之意，秦可卿也是明悟。
    婶子倒是不怕，不由莞尔，银子……的确会生出麻烦，婶子若是调用西府的人，一些事情肯定瞒不住的。
    果然到时候制衣工坊的营生寻常无奇也就罢了。
    果然很红火，就不好说了。
    那些事情以后会见分晓，眼下……三姑娘的事情更重要，思绪运转，已然有了策略。
    “银子！”
    “找我的麻烦？”
    “我也有应对之策！”
    “三姑娘的事情，你找到解决之法了？”
    “说说？”
    管家数年，对于府中之人是什么样子，凤姐自然知道，到时候营生红火了，生出麻烦？
    麻烦？
    府中能给自己找麻烦的人不多，一些事情自己会有准备的，无缘无故，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扫着蓉大奶奶还在思忖刚才之事，亦是忍俊不禁，抿嘴一笑，好奇道。
    “制衣工坊的事情，婶子也知道一些。”
    “也应该知道工坊里会有……。”
    “……”
    秦可卿轻捋鬓间的一束青丝，盛颜仙姿多有华光，舞态生风，喜意漫漫。
    看向身侧凤姐，低语缓缓。
    ******
    “额！”
    “姐姐……你这么突然？”
    “不怕吓着人家？”
    县试终于结束。
    秦钟感浑身上下都轻便许多，接下来虽有提督学政的面试考校，不会很难。
    是以，可以简单闲逸。
    晚间！
    姐姐还是准备满满一大桌子好吃好喝的，幸亏自己白日里腹中留的有地方。
    手中拿着一只鹅掌，这是薛家太太上个月送来的一些，一直放着，偶尔尝一尝。
    滋味还是很不错的，酒香不为浓郁，自己也可以吃。
    听着姐姐说道白日里的一些事情，秦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姐姐还真是替自己操心。
    虽为好事，是不是太早了？
    “无妨的。”
    “再说了，我看三姑娘就是很好。”
    “先前和你说过的，西府的几个姑娘，以老太太的意思，将来林姑娘和宝叔可能比较大。”
    “宝姑娘大你不少，如今正在待选，还没有结果。”
    “二姑娘，其实也不错，就是性子木了一些，若是大太太真有那个意思，将来你要来也不多。”
    “三姑娘，是好的，姐姐很喜欢，婶子都说了，三姑娘若是来了，以后咱家的许多事情，都有人替你分担了。”
    “四姑娘？太小！”
    “秦家这一辈只有你一脉单传，爹爹都和你说了，将来多多娶妻生子，开枝散叶。”
    “娶一个肯定不行的。”
    “到时候二姑娘、三姑娘一块要来也行，亲上加亲，六礼给的足足，外人看到只会欢喜。”
    “三姑娘现在固然还小，反正姐姐已经看上了，再等二三年，一些事情可以说了，我就让婶子和太太、老太太说说。”
    “肯定没意见。”
    “那时……只要你这边没事，事情就成了。”
    秦可卿坐在旁边，手持一只大虾，正在细细剥着，提及三姑娘的事情，精气神十足。
    娥眉淡扫，明眸含喜。
    爹爹远在金陵，钟儿的事情自己不操心，谁操心？自己也该操心！
    “林姑娘的事情……林家姑老爷也能做主的。”
    “姐姐确定林姑娘和宝叔将来可成？”
    好吧。
    姐姐说啥就是啥。
    对于将来娶妻生子，秦钟没啥意见，对于探春三姑娘，其实自己也有好感。
    而且，三姑娘现在就是一个美人坯子，再有几年，只会出落的更加美丽动人。
    事情可成，自己真的没意见。
    二姑娘？
    迎春二姑娘性子平和，性情温柔可亲，貌似也不错，自己也喜欢温顺的人。
    ……
    反正交给姐姐处理了，自己相信姐姐。
    不得不说，薛姨妈糟鹅掌有一手，鹅掌肥而不腻，肉质滋味多样。
    再配上一小杯温热的黄酒，更好了。
    不错。
    不错。
    “给！”
    “尝尝今儿的虾如何？”
    “林姑娘！”
    “宝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姑娘的事情自然林姑老爷做主，但……老太太说话还是有些份量的。”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钟儿，你不会对林姑娘有意吧？”
    “林姑娘？”
    “嗯，林姑娘……其实她也是极好的人儿，论姿容身段，将来或许不比三姑娘差。”
    “她也不易，自幼就来西府了，爹娘都不在身边，数年来……客居西府非寻常。”
    “就是她的身子有些弱了，将来怕不是一个好生养的。”
    秦可卿将手中剥好的虾仁递到某人的嘴边，看着某人一口将其吞下，悦然不已。
    钟儿提及林姑娘的事情？
    的确。
    依从礼仪，林姑娘的事情需要林姑老爷处理，但……老太太也能做主一些。
    钟儿自去岁以来一直为林姑娘诊治病情，该不会……，心有所感，看向某人。
    不会真的对林姑娘有意吧？
    对于林姑娘，自己除了一件事之外，其余没有意见，那就是身子弱！
    秦家一脉单传，以林姑娘的身份，将来做妾侍？正妻？……思绪纷飞，话语不绝。
    “……”
    “姐姐你想的还真多，暂时我都没有那般的心思。”
    “接下来的举业都够头大的。”
    “对了，制衣工坊那里如何？”
    “这些日子有劳姐姐了，若是没有姐姐时而前往，一些事情我还真要分心。”
    “制药工坊那里，二姐也要落下不少精力。”
    虾仁吃着自然鲜美。
    姐姐亲手剥的虾仁更是多了一丝鲜香。
    就是姐姐的思维散发是不是太突然了，太跳跃了？自己也就是一提，姐姐都能扯那么远？
    摆摆手，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多日来，自己一直忙碌覆试，许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唯有交予旁人了。
    制衣工坊那里，姐姐负责的比较多，好在东府这里的事情一直不太多，从这里前往黄华坊等地，也不远。
    “制衣工坊已经弄好了。”
    “一些你早早要求收集的数据也都收集好了，接下来就等你有空闲，亲自定下区域尺寸的。”
    “宫里的两三百位宫女会在五月之前全部到位。”
    “前期的人手都够用，各种质地的布匹、绸缎都应有尽有。”
    “你让木料家具店打造的制衣操作台也都弄了二三十台了，那里还在继续打造。”
    “……”
    “凤婶子也正在派人在城中寻找合适的铺子，以为加盟店！”
    “大白兔糖果那边……和内务府那边的合约也有立下，先行出宫的宫女会率先安置在那里。”
    “……”
    秦可卿再次取过一只大虾，晚饭自己向来用的不多，瞧着钟儿吃着开心，自己就满足了。
    待会简单用一些，就足够了。
    制衣工坊的事情，大体准备完毕，三月中旬之前开立不难。
    大白兔糖果那边的事情，自己和三姐亲自处理的，也为此……恭王府去过数次。
    算起来，半个月来，自己还真是不少忙碌。
    别的事情也就罢了，钟儿的事情，自己不忙碌谁忙碌？自己不上心谁上心？
    只有等钟儿将来娶亲之后，自己才会轻松一些吧？
    语落，秦可卿葱白小手再次递过去一颗剥好的虾仁。
    “有姐姐，就是好！”
    秦钟张嘴便是将虾仁吞下。
    就是……这一口似乎有些大了，将姐姐的手指都吞入口中了，略有觉，秦钟舌头本能动了一下。
    “……”
    “哼！”
    “你啊，越来越没性了！”
    一瞬间，手指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秦可卿连忙将手抽回，看着某人还在张嘴的模样。
    忍不住直接点了某人的小脑袋一下。
    真是……跟谁学的？
    粉面微红，再次取过一只大虾，清眸流盼，再次狠狠瞪了某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