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少爷！”
    “……”
    许久不曾有闻的莺声燕语，许久不曾见到的香草俏丽容颜，许久不曾品味的沁人香甜。
    “哈哈哈，是不是想少爷了？”
    熟悉的小院子里。
    秦钟再次到来，一切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去岁自己离去之时的模样。
    采星她们就暂住此地，还是足够的。
    虽有浅浅的风雨，但……乘坐马车不为担心，一路通行，直入城中，直入宁荣街。
    行入府中，没有遇到任何拦阻，反而是别样的热情和殷勤，秦钟于此欣然。
    看来姐姐在府上的手段愈发有力了，自己都沾光了。
    上房之内，倒是有些许变化，空了许多，毕竟……许多书籍、文房之物都没了。
    还有自己的一些东西也没有了。
    立于相邻外加的屏风前，任由采星、晴雯她们服侍着，抬手轻抚着身侧晴雯的小脑袋，更为莞尔。
    “少爷，您这一走就是半个月。”
    “我观您都瘦了一些了。”
    采星在旁准备崭新的外衫，还有更换的腰带、鞋子之类，长了一岁，眉间更为娇俏了一些。
    看着面前的少爷，面上多欢喜，细眉弯弯，无尽喜意盈生，近前一小步，细语柔柔。
    “瘦了吗？”
    “没有吧。”
    “不过，学院里读书的确要劳心劳力了一些。”
    “少爷不在府中，你们是否无聊了一些？”
    “临走之前，和你们说过的，若是无聊，就出府周围转一转，去制药工坊也可以的。”
    瘦了？
    自己瘦了？
    没有吧。
    却也不一定，那一点自己没有注意，自己的身子还是很棒的，没啥问题。
    瘦了也好，过年前后，没少吃喝，应该长了一些虚胖的肉，趁这个机会，将它化掉，也不错。
    半个月来的书信中，采星也有提及一众人的安排，几乎也没啥安排。
    待在府中的时间很长，也就晴雯性子跳脱一些，有时候跟着姐姐前往西府玩闹，找一些以前的朋友玩耍。
    采星有自己的事情，采月也是一样。
    五儿待在府中的时间也比较多。
    妙彤倒也是多了一个活计，准备将自己所会的琵琶曲子以工尺谱好好书录下来。
    其余之人，各有所力。
    “少爷，半个月来，我为您做了两双鞋子呢。”
    “嘻嘻，待会试试。”
    “奶奶说不要做太多，少爷您的身子还在长，可能这个月合脚的鞋子，下个月就不合适了。”
    “少爷，我晚上为您量量脚。”
    晴雯半跪在身侧，将鞋子褪掉，从采星手中接过休闲的宽松高脚靴子。
    扬起明丽的小脸，面上也是不尽喜悦。
    “好！”
    秦钟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
    “少爷，知道您今晚回来，奶奶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瑞珠姐姐都来两次了。”
    五儿在旁端来茶水。
    “不着急。”
    “待会就过去。”
    秦钟颔首。
    今儿是二十九，回来的消息秦瓦早上就有传递出去，姐姐这里知道也是正常。
    许久没见身边的小丫头们，歇息歇息，说说话，感觉也是不错的。
    ……
    ……
    “姐姐！”
    “这么一大桌子饭菜，嘿嘿，不愧是我姐姐，现在知道这个转盘桌子的好处了吧！”
    “虽然书院里的小灶还行，但是……同府上相比，还是逊色不少的。”
    “比如这个琵琶豆腐，书院做的火候就差了一些。”
    “不错！”
    “还是那个味道。”
    “姐姐，听说你和珍大奶奶她们抽空去城南的酒楼转了转？感觉如何？”
    一炷香后。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宁国府内，灯火通明一片，四下里，除却风雨之声，嘈杂之音不存。
    秦可卿的小院子里，秦钟正在大快朵颐。
    姐姐这里厨娘的手艺，比起恭王府、诚王府都不差，绝对是享受。
    人生在世，有条件了，自然不能委屈肚子。
    一边说着，一边筷子夹过面前的一道菜肴，是焦黄酥脆的琵琶豆腐。
    也是一道名菜，就是能够做出滋味的不多。
    刚有夹过那块豆腐，面前的桌子便是被姐姐转动，将另外一道菜落于跟前。
    桌子！
    大转盘桌子，中间有灵活机关支撑，转动起来，没有什么声响，姐姐这里竟然有了。
    想来两府之内都会有一些。
    这种桌子的好处很明显，虽说有些不合礼仪，但……亲近之人用餐，还是很方便的。
    “宫里都有这样的桌子了。”
    “是以，满京城上下许多人家里都有这样的桌子。”
    “除了这样的桌子，还有中间空洞的桌子，专门吃火锅的那种。”
    “沙发之物，也有流传，正式厅堂不好放置，上房、书房还是无碍的。”
    “做着也舒服。”
    “钟儿，尝尝这份八宝炒鸡！”
    宛丘淑媛，丰姿冶丽。
    本为绝丽出尘之容，此刻更为粉腮红润，更为明艳端庄，美不胜收。
    身着一件深木绿丝玄纤圆领马面裙，披了一件修身合体的克彩锦绣印花鹤氅。
    绾发寻常坠马高髻，云鬓点缀一只浅白色的珠玉发钗，素手执筷，看着身边某人吃的开心，娇容也是含喜。
    半个月了。
    若非书院那里外人难入，真要前往去瞧瞧钟儿如何了。
    好在钟儿还有时而传回一二书信。
    “正月的事情繁多，二十二之后，方得了一二空闲。”
    “所以，我便想着去后街工坊还有百草厅瞧瞧，也替你看看那里是否有乱象。”
    “珍大奶奶便是说道是否可一块出去瞧瞧酒楼，毕竟珍大奶奶在酒楼也有份例呢。”
    “也有知会了凤婶子，便是一块前往了。”
    “酒楼真不错，都是三层的大酒楼，怪不得那么贵，我想着若是小的酒楼，也不会价格那么高。”
    “我们去的时候，临近午时了，酒楼里的人已经不少了，也有查看那里的账目，还真不错。”
    “似乎比钟儿你说的还要好一些。”
    “我们去的那一家万豪酒楼，先前酒楼的名字是丰德酒楼，万豪……怪怪的。”
    “账目上，从你接手之后，每一日的营收都在增长，有几日都在一百多两。”
    “还真是热闹。”
    “那里的药膳之名也有传开，药膳的价格不低，倒是有百草厅在后面，药材倒也不缺。”
    “凤婶子算着，一日一百两，六家酒楼一日就是六百两，一个月近两万两。”
    “利银上，一万两不难。”
    “一成干股就有一千两，凤婶子说着一个月就将本钱回来了，一年都有一万两银子的所得。”
    “归来的时候，还说着待接下来府上空闲了，也让府中厨娘去酒楼转一转，将一些好吃的菜肴传出来。”
    “记得钟儿你说过，那些酒楼的一成份例，一年可以赚三五千两就很不错了。”
    “现在，生意有些好。”
    秦钟夹了一块鸡肉落入钟儿的小碗中，秦可卿细语说道酒楼之事，那是很出乎意料的结果。
    账目上的数据有些耀眼。
    “酒楼！”
    “想要生意好，要有自己的特色，有两府的好东西，还有我那里提供的药膳。”
    “再保证食材的干净。”
    “再对酒楼给于小小整顿。”
    “生意不会太差。”
    “至于眼下一日百两营收，还需要继续看看，毕竟正月和其它时间不一样。”
    “却也不好说。”
    “今岁是举业大年，有童试，还有乡试，下半年肯定会有许多外地的举人进京。”
    “那些人不差钱的。”
    “到时，生意还要更好一些。”
    “再有几个月本钱就可以回来了，至于后续，赚多赚少而已。”
    酒楼的名字。
    万豪！
    秦钟更改的，也算自己的一个恶趣味，毕竟蛮有意思的，前身岁月，那就是第一的酒楼。
    现在，借用一下没意见吧？
    有意见，就来问自己收专利费吧。
    一日百两，一月利银过万两，出乎秦钟预料，分析所得，大可能是正月特殊缘故。
    二月份以后就难说了。
    “嘻嘻，凤婶子说了，等你有空了，要亲自和你说说的，要将万豪酒楼开的更多。”
    “京城内外再开一些。”
    “顺天府、直隶之地都开一些。”
    “也像你说的，赚多赚少而已。”
    “来尝尝这个坛子肉，和东坡肉、红烧肉比起来，味道有另外一番天地。”
    “钟儿，书院的学业如何？”
    “你都明显清瘦了一些。”
    秦可卿没有在酒楼的话题上多聊，归根结底就是赚银子的事情，自己不缺银子的。
    珍大奶奶静极思动，有了一丝兴趣。
    凤婶子？
    婶子喜欢银子。
    伸手将转盘转了一下，一道菜出现在眼前，是一份热气升腾的坛子肉。
    自己怕这道菜，看上去着实油腻，晚上更不用说，尽管厨娘所说不会油腻，还是……算了。
    钟儿倒是挺喜欢吃这样的菜。
    “学业还行。”
    “考试的时间已经定下了，在下个月二十四日。”
    “童试三关也就开始了，一切顺利的话，童试要六月份结束。”
    “每一次考试中间要间隔一个月以上。”
    学业？
    昨儿的考试结果已经出来了，自己的名次也出来，上舍近三十位学员，自己名列第一！
    啧啧。
    都没有什么感觉，就第一了。
    试卷也有下发，也有传阅，自己也看了一下别人所做的卷子，论经义文章的话，自己的实力还是极强。
    得二师教导数月，再加上先生的字字珠玑指点，再加上前身的一些立意观点，再加上方法论和世界观的整合嵌套。
    貌似，都成框架了。
    关键自己的五言六韵诗写的也不错！
    《性理》做的也还行。
    一个不小心，就第一了。
    说实话，没有太大感觉。
    因为对己身的要求并不高，童试取中就行了，以上舍之地，欲要童试取中，前十就很有机会了。
    前五基本上就稳了。
    前三？
    除非运气不好，不然肯定成了。
    第一？
    除非运气真的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