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萨可是坚城,昔年鄂图曼围城围了六年多才打下来,诚然有鞑子不善攻城的缘故,但城防坚固可见一斑。
朕从不打无准备的仗,这一次突袭布尔萨,朕是有备而来,先杀了十个突厥人祭旗,以壮声势,将中军立于不败之地。
寻常城寨见到朕在阵前杀头,早就吓得开城投降了,这布尔萨不愧是鞑子经营百年的魔窟,朕大军兵临城下,居然不肯归顺?
巴西尔煞风景的提醒道:“那个,巴塞丽莎,如果您指望守军被祭旗吓到……在十里外砍头他们是看不到的。”
才十里而已,怎么会看不……
啊,失算了,朕能把虱子看成斗大小,安娜能把虱子看成狮子大otg2ntc=小,看清十里外的东西并非难事,但寻常人未曾练过眼力,也无夜枭魔药加持,看不见才是常理。
然而朕岂是那种会轻易认错的人?
“你不懂,这是儒家传统功夫祭旗,杀一个头,孔庙就有一份功,杀十个头,孔庙就有十份功,夫子会保佑我们的。”
儒家当然没这种说法,但朕是天子,天下官员的老板,翰林院与国子监的经费发放人,一切儒生的精神领袖,衍圣公的封君,当然拥有四书五经的释经权。
即使是大食教都能改革,儒教加入首功并不算过分吧?
决定了,等回到北京之后,朕就规定科举四试要上交人头,会试时每个省的考生都领一批马,一顶甲,到长城外去狩猎人头,上交了人头才准笔试,等殿试的时候二百个人关进皇极殿,只准一百个人活着出来。
如此改革,大明必然武运昌隆,不会再动不动兵败如山倒。
届时一旦出征,以进士为主帅,贡士为副将,举人为千总,生员为校尉,每个童生取力二百五十斤的壮士,编为跳荡队,各生的书童则编为步卒,效仿欧罗巴之骑士与扈从,组建具有大明特色的封建军队,揍女真人还不是和玩似的。
至于重武轻文之后,武人不能治理政务、巡抚地方,朕却觉得不用在意,毕竟大明并不是靠官员在治国,比如说王承恩经常被朕派去各地收贿赂,一年有七八个月不在京城,但司礼监批红的职责从来没耽搁过,全靠当年九千岁留下的一只鹦哥。
司礼监有一间用纱窗和屏风围起来的隔间,专门养着那只鹦哥。
那只鹦哥是西域进贡的神物,健硕高大,不仅叼得动笔杆子,连印玺也能用爪子抓得动,在九千岁训练下,它会给公文盖章,还会几句简单地人话。
比如“阅”、“同意”、“知道了”、“着有司速办”,“告诉小翠今晚洗干净等杂家”,很多太监干了几个月都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只鸟。
诚然,用扁毛畜生处理政务,偶尔会出现纰漏,但……
番婆子通过统计过去十几年的存档,江浙湖汉北发现鹦哥的政务水平超过了八成内官——毕竟司礼监的活说到底只是敲章,再用朱笔画个叉,但很多自作聪明的太监总是想方设法勾心斗角。
鹦哥不会参与政斗,所以鹦哥从万历朝一直活到现在,而和它共事的太监已经换了好几茬,有收了钱被皇爷爷弹鸡鸡弹到死的,有勾结文臣被皇兄用狗生吞的,而鹦哥每天一袋瓜子就心满意足了,学学鹦鹉。
要是朝中的官员都和英武侯一样,何愁国是艰难呢?
巴西尔打断了朕的胡思乱想:“陛下,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把船上的大炮搬下来,在晚上把炮位安置到城外,明天再攻击城墙。”
朕先是一愣,继而才哑然失笑。
鹦哥再听话,终究过于死板,遇到突发之事,应声虫顶个屁用,往八旗兵脸上敲章吗?
还不是得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不然用皇兄留下的那些机关人不是比活人更好?
皇兄的话至今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一样:“由检你看,这个是南宋名将高达,手里握着光肃剑,背着火箭桶,乃是朝廷天兵,在蒙古人中所向披靡,但是男人就开扎古,被引力束缚住灵魂的人怎么会明白呢?即刻鸡瘟!”
那时完全听不懂皇兄在说什么,后来朕才明白——
这所谓的名将高达不是一比十二,而是一比一百……
如今朕没有什么擅长奇技淫巧的匠人,什么光剑、火箭筒都造不出来,手头只有一门君堡铸造的红夷炮,所以巴西尔将希望寄托在大炮上,也是理所当然的。
前提是,我们真的打算把布尔萨打下来。
朕把巴西尔拉到一边的罗斯人一侧,这些罗斯人新兵听不懂拂菻语,不用担心泄密。
“你还真打算攻城啊?”
听到朕的回答,巴西尔眼神茫然一片:“不然,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朕指着远处的雄城,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攻城,朕还以为说了这么多次,你会长点记性呢。看见前面的村庄了没有,朕给你一百骑兵,去把村庄烧了,遇到不会说拂菻话的人全宰了。”
“什……”
见他不乐意,朕不由皱起眉头,读过书懂道理的人总有妇人之仁,殊不知红夷炮下无冤魂,这是亡国灭种之战,哪有容你起恻隐之心的余地?
不过强扭的瓜不甜,硬逼着他做这种事,难免心生怨恨,朕叹气道:“罢了,只杀男丁就行,低过马腿的孩子都放过。”
巴西尔怒吼道:“你是哪里来的蒙古大汗啊!这活谁爱干谁干,我不干。”
朕给你加工资。
“这不是待遇的问题!”
抢来的东西和首功多分你两成。
“都说了和钱没关系!我是文明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回去帮你疏通关系,送你进元老院。
“不干,圣经上可没教我去干这种杀人放火的龌龊事,一个刑事推事就想打法我?”
你看的可能是假圣经,封你做护民官,附带丝绸做的蟒袍和宝石腰带。
巴西尔不好意思的摸了把鼻子,掩饰脸上尴尬的笑容:“咳咳,仔细想了想,我觉得突厥人没有无辜的,的确有必要减丁。”
他牵着马,从芦苇从中悄悄的潜伏过去,一帮骑兵坏笑着跟在他身后,朕还看到几个平日念经吃斋的孔庙卫队骑士。
不多时,远处传来兴奋的喊杀声,烟柱从村庄中腾起,朕见差不多了,把安娜喊过来:“妹妹,朕给你五百步卒,城中援军一到,你就从村庄……”
安娜白了朕一眼:“从两侧掩杀出来,拜托啊姐姐,围点打援我们用了这么多次,还用得着你交代吗?”
这皇帝当的,是个人就能和朕顶嘴,真是窝囊:“去吧,路上小心点。”
安娜正是叛逆期,哪会给朕什么好脸色,扭头就走,只留给朕一个后脑勺,她扯着嗓子大呼小叫:“伊万!伊万!挑几个能打的跟着我,剩下的都去两边趴着。”
皇妹离开之后,热那亚人的主将来找朕了:“巴塞丽莎,我的雇主告知我,出发之后一切听从你的指挥,但我不觉得女流之辈的意见有听取的。”
他身旁的骑士轻咳一声,主将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佣兵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大地大,甲方最大。
朕冷笑一声:“留下看守锚地的人,所有人,包括仆从和杂役,都给朕跑起来。”
只派一百骑兵攻击距离城市不远的村庄,布尔萨的守军很快就会来支援,让安娜在来路上埋伏,就能重创援军。
然而打仗又不是棋局,哪有定式?
根据朕预计,受伤的苏丹远遁之后,若是逃往安纳托利亚,则必然要寻一座住着舒服,便于起居的坚城休养,所以多半就躲在布尔萨中。
这种围点打援的的套路对付一般人足够了,但应付穆拉德可远远不够。
朕带着上千人从一侧迂回,果然看到另一侧城门中来了一路奇兵,若是这一路偏师和援军夹击安娜,朕这伏击可就成了自作聪明了。
内鬼骑士们果然神通广大,布尔萨周边的地形早已探查得清清楚楚,不仅有地图,加西亚甚至还给朕画沙聚米,勾勒出布尔萨周边的山川形貌。
这也不能怪鄂图曼缺乏防备,毕竟这年头打仗主要靠比人多势众,正常人谁想得到防非法测绘呢?
朕之前出宫去钓鱼,就看到几个带着瓜皮帽,扛着三脚架的人对着燕山比划,朕用女真话问了句“天命汗身子还好吗?”,就露了马脚。
热那亚佣兵军纪不错,伏倒在草丛中等了半天也没人发出什么声音,突厥人的偏师从必经之路上走过大半,还能听号而起,毫不混乱。
骑兵要跑起来才有用,骤然被伏击,先吃一轮绞盘重弩,再被长矛阵直接从侧面冲击,突厥人的骑兵顿时陷入混乱,而跟随在后面的步兵因为和前阵脱节,一时不知进退,队列被埋伏在远处的铁甲骑兵居中剖开,当即彻底散开,再也聚不拢了。
伏击和反伏击就像兑子,最终是看谁的套路深,穆拉德的大军在拂菻被打得土崩瓦解,被朕一路追亡逐北,能囫囵逃到海峡对岸的兵不知有没有两万。
医馆骑士团镇守罗德岛多年,自然在安纳托利亚安插了不少探子,内鬼骑士们也因此知道苏丹的兵是如何布置的,苏丹把所有的兵都遣去剿杀卡拉曼了,留在布尔萨的只有不到五千人,骑兵不到一半。
若非当初和医馆骑士结盟,再与孔庙卫队结下良缘,哪有这等便利?
安娜,真是朕的一员福将啊,朕的心肝宝贝,朕的夜明珠。
如此纯洁,如此高贵,如此……
“姐!快看!我杀了两个贝伊!”
88.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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