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儿们,转个身让爹爹看看。”
豆蔻年华的扬州瘦马纷纷转身,裙裾飞扬,好似一朵朵鲜花,在满是牛粪和污浊的北京城绽放,煞是好看。
年末是各大商家清理存货,腾出库存,资金回笼,准备应对来年的时间,所以每年十一二月,总会有很多又便宜质量又好的货物抛售,人口作为一种高级货物,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在今年十一月,我在扬州、南京等地订购了一大批女儿,用于充实凤鸣苑,免得堂堂皇店竞争不过民企。
随手抓过一个庸脂俗粉,我上下打量着这个才十二岁的少女,这些批发来的瘦马都很瘦,一方面是供应商不给她们吃饱饭,另一方面,赛里斯的有钱人对丰腴的不感冒,比起珠圆玉润,更喜欢硌骨头的。
毕竟瘦马的主要玩法,是轻盈纤弱的少女坐在达官贵人膝盖大腿otg2ntc=上,饮酒谈笑,风花雪月,醉翁之意不在妹子,而在于一起玩妹子的人,瘦燕坐膝盖上没什么,肥环就得有一定修为才吃得消。
比如说柳下惠就是因为春秋时期天理拳还未发展完善,而上古时期的赛里斯妇人大多都要耕织,五大三粗,是以柳下惠无心也无力越礼。
赛里斯赚钱的生意都在光明法典里写着,最赚钱的部分则大多分布于刑律中。
比如说最一本万利风险低的,就是烧杀抢掠,坑蒙拐骗,而这些正好是我和朱由检的日常工作,他平时负责前四样,我负责后四样。
等上帝审判我的时候,我就说都是姓朱的胁迫我干的,他到了阴曹地府,估计也会把罪责推到我身上,天堂和阴司没有引渡条例,多半能蒙混过去。
除了最赚钱的行当,我也一直在尝试拓展我们的商业领域,既然作为大封建君主和军事将领已经垄断了见不得光的产业,那么是时候把产业往相对合法的黑白两道交界处发展了。
众所周知,世界上最赚钱的三大灰色行当,分别是卖官鬻爵,疏通关系,官商勾结,分部对应进入官场,在宦海晋升,以及最终依靠官职收获浮财这三个细分行业。
很可惜这个产业差不多被东方树林党垄断了,于是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走私、赌博和欢场这三个红海市场,尽管在产业规模上这三个市场会小上不少,但胜在是下沉市场,那些大员、豪商看不上,藩王将门也没胆子敢捞到天子脚下,剩下的臭鱼烂虾只要舍得砸钱,都能轻易砸死。
赌博行业是我第一个下注的,户部彩票已经全线铺开,差不多每月都有人因为花光积蓄买彩票,卖妻鬻子,上吊投井,不仅为户部一月平添了近千两收入,还养活了顺天府的殡葬行业。
比起开一堆赌馆然后派人去查账收钱,还是印发彩票的投入产出比更高,赌馆不仅需要下血本培养大量专业人员,维持场地,并且上下打点,分润好处也会降低利润率,如果亲自管理一两家赌场,倒是能精耕细作,一旦将目光放到整个顺天府,几百家星罗棋布的大小赌馆就只能粗放管理,势必会难以撷取高额利润。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世上躺着收钱的好事可遇不可求,即使是在威尼斯大议会拥有固定席位的寡头们,也要每年派人去核查各个商栈的利润,将大量的精力用于对账和管理。
比如说赛里斯的盐税在张居正执政时期,一年能有两百万两,现在就连一百五十万两都交不上,还要在南直隶留存一部分,交到北京的就不到一百万两了。
户部盐课提举司的解释是赛里斯人近来富了,所以开始注重养生,减少了食盐的摄入量,这是本朝人民膳食健康的一大革命与进步。
没想到朝中还有这等神医啊!于是我江浙湖汉北大笔一挥,把这位养生大师调去给台湾军民做营养学巡回讲座,这才抠抠索索多了几万两盐课。
小女儿的柔荑托着瓷杯,将冒着热气的上好雨前龙井端到我面前:“爹爹,请吃茶。”
这手又白又嫩,让我摸摸——
亏了,这个女儿的黄胆汁和黑胆汁的分泌量不足,得用鱼肉精米细细调养,不然到二十岁就人老色衰了,可能无法覆盖凤鸣苑的运营成本。
和赌馆同样的道理,我不能开设一大堆窑子,因为管不过来,扬州的供应商也无法提供足够的瘦马,只能走精品路线,瞄准那些高净值用户。
而且瘦马不仅压货成本太高,培训班的产能也有限,北京城的妈妈虽然多,但有本事的老鸨可就那么几个,老鸨需要了解市场走向,掌握足够人脉,也要懂诗词歌赋,以便监管把控瘦马的培训。
别看好像这年头是个人都能调习瘦马,仿佛钱一到位,赚钱的名角儿就能源源不断的产出来,其实缠头费都是刷的,这些老鸨专门骗富商投资,不这么吹谁肯投钱,白花花的银子藏地窖不香吗?
我能动用的钱不多,就连这次进货的钱,也是从内帑偷偷拿的,名目是马匹采购——反正瘦马也是拿来骑的,都一样。
至于正儿八经的战马采购,我已经暗示袁崇焕在山海关开马市,用粮食从蒙古人手上换马,有了马,兵部发往蓟镇的马价银就能从辽饷里克扣掉,然后再拆解这笔钱到陕甘去赈济灾民,顺便从当地购买河曲的好马,那儿的蒙古诸部,比如土默特部也遭了旱灾,正好是低价买马的好时机。
鬼知道为什么,低于三层转包的假账居然瞒不过大猪蹄子。
凤鸣苑的投资回报周期短到不可思议,只要在京官员和商人保持现有的付费率,到明年这时候,利润就能覆盖我挪用的马价银,整件事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被瞒过去。
大猪蹄子不喜欢莺莺燕燕,他觉得荤色产业都是造孽,所以不准搞色孽玩意,要是被他知道我偷他的私房钱去外面养女人,怕是又要大发雷霆了。
上次他大发雷霆,上林苑被雷劈死了三头牛,还是瞒着吧。
我接过茶,抿了一口:“嗯,下一个。”
又有一个弱不禁风的幼女从桌上茶杯,款款而行:“爹爹,请,请吃茶……呀!”
这茶是刚冲泡的,杯子滚烫无比,也就大猪蹄子皮糙肉厚,运转起五阴手,别说是不用茶托端着热茶,就是滚油里捞钱也能毫发无伤。
正所谓铁打的骡子纸糊的马,这瘦马细皮嫩肉的,不小心碰到杯子烫到手,一撒手将上等雨前龙井和上等细瓷茶碗打碎在地。
我的……五除十三加三十……
我的六十文啊!
不对,今天银钱兑换价是一千一百二十好钱兑一两白银,所以这应该是六十七文!
好家伙,这丫头可真够可以的,实习第一天就给我砸了六十七文,往后还了得?
瘦马吓得跪倒在地,手足无措,伸手去收地毯上的瓷片,老鸨骂道:“怎么敬的茶?妈妈我没教过你吗?笨手笨脚的,小心捉你去喂狗!”
见老鸨要责打这可怜孩子,我赶紧咳嗽一声:“咳,是姑姑,是姑姑,我是爹爹,你是妈妈,那不就乱套了吗?罢了罢了,手脚笨可以慢慢练,当不了头牌,也能当个洗脚婢,咱们是正规运营,不是那些野鸡团能比的,终究要讲些情面。”
原本冲着瘦马凶神恶煞,好似要活吃人一般的老鸨听到我的吩咐,立刻慈眉善目起来:“是是,掌柜教训的是。”
反正我买了好几船的瘦马,整整一百二十个,废品率高点也能接受。
老娘可是大善人呐,这些小姑娘原本放在江南,不是饿死,就是卖去窑子日夜接客,而凤鸣苑是正规的素场,通常来说卖艺不卖身,客人就算要加钱,也只能赎身,不能租赁或退货。
教坊司那种后院马舍和我们凤鸣苑能比吗?我的女儿甚至还有血统证书呢——山间玉竹所孕,蓬莱鲛人化形,大漠水精转生,千年莲心托世。
毕竟赛里斯的男人,喜欢睡狐狸,喜欢睡蛇,喜欢睡仙子,甚至喜欢睡男人,唯独不喜欢睡现实中存在的女人。
说起来,今天来凤鸣苑,可不仅仅是为了查看原料,还要检查生产线的运行。
于是我又问老鸨:“姑姑,之前那批货里,有个孩子是往狐仙方向培养的,如今养的如何了?”
黄太极可以在北京放个什么白上草叉吹雪装神弄鬼,我也可以弄个国产的狐妖嘛,在这个蒙昧的时代,封建迷信可比什么唯物辩证法管用多了。
老鸨一拍抹额:“唉,您看我这记性,掌柜来之前,我就让那孩子在暖阁候着了,我这就去叫。”
“不用,我亲自去见见,这可是摇钱树,不,摇钱树哪有这宝贝值钱。”
强忍住搓手的冲动,我迫不及待的拉开了暖阁的门。
哦,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魂灵,我那五十两一锭的宝贝儿雪花纹银——
71.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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