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白泽
    夜晚，月轮高悬。
    王毅跟随着指引，经过山间的小径，来到了山腹的溶洞前。
    他已去过红叶宫主的宫殿，那里的妖魔告知，宫主在此地等待他。
    望了几眼，王毅瞧见溶洞外面，立着几尊野兽形态的妖魔石像。溶洞入口足够宽敞，如果愿意，甚至可以开挖掘机进去。
    王毅迈步进入溶洞，岩壁顶部镶嵌有萤石，地面无比平整，仿佛是精工细琢而成。
    溶洞不断延伸，迎着发光萤石的微光，走了一阵，前方豁然开朗，王毅来到了一个如同城镇的地方。
    他看见了许多建筑物，矗立在这山内部的大空洞中。
    与盖亚星球地下城的简洁水泥建筑不同，这里建设了大部分是木质的房屋，少数则是用石块砌成，它们古朴又精美。
    王毅在城中走了片刻，这里很安静，环境也不错，是个可以生活的地方。
    事实上这里住了不少妖魔，他们有些在房屋里，有些直接在路边呼呼大睡。
    王毅在一个睡着的妖魔前停下，好奇地望向对方，这位妖魔还是“熟人”，正是那位曾与王毅比武的朱厌。
    这家伙依旧戴着面具，仰躺在一块光滑石头上，四肢大张，睡得极其安逸。
    王毅没有去打扰他，看了几眼就准备走开，却见到朱厌猛然坐起，瞪着大眼睛盯向王毅。
    “我吵醒了你吗？继续睡吧。”王毅轻声说道，接着转身离开。
    朱厌此时还不十分清醒，他用力摇了摇头，又使着像是蒲扇的大手，狠狠敲了几下脑袋。
    这些动作似乎产生了作用，他马上伸手呼唤：“且慢。”
    王毅的脚步停止，回头看向他，“有何贵干？”
    朱厌一下从石头上蹦下来，来到王毅跟前。
    “我要和你道别。”
    道别？王毅眼神一转，并未回复。
    朱厌继续说：“我太过安于现状，还需要历练，是你打醒了我，所以我要去外面，去到寒风中。”
    “虽然我很喜欢住在这的山洞里。我觉得你是朋友，到了外界，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要找我，绝不推辞。”
    朱厌手摸肚皮，憨厚笑道。
    王毅点点头，“我记住了。”
    他挥了挥手与朱厌告别。
    看着王毅离去的背影，朱厌仍能感受到双臂中的幻痛，不禁感叹：“他的剑真的太快了。”
    他推想王毅的身份，是刚从隐世宗门出来的门徒，准备在这个风云巨变的时代，立下功名。
    这样的高手不应该籍籍无名，他在心中暗暗决定，等出去后，我古路定要帮助“无名剑王毅”，名扬神州！
    另一边，王毅走在路上。
    “那朱厌叫什么来着？”他喃喃自语，“听其他妖魔说……好像是咕噜，也不知他喜不喜欢戒指……”
    正在王毅胡思乱想时，城镇远处的高塔顶端发出了一闪一闪的亮光。
    那里的光芒与夜空的星光很像，并不耀眼，但也足以让王毅注意到它。
    王毅知道那里就是红叶宫主的所在，随即向着光点过去。
    不多时他就抵达了高塔，看见红叶宫主就在这里，她坐在高塔附近的石椅上，手持一本册子静静阅读。
    她的脚边还趴着一只小兽。那小兽如犬般大小，毛发洁白无瑕，初看像是年幼的老虎，但是头顶上长有两只小角。
    它将脑袋放在爪子上，呼吸平稳，睡得香甜。
    “欢迎。”红叶宫主站起身，朝着王毅行礼，“还要感谢您破除了邪道人的阴谋。”
    王毅也回了一礼：“红先生，我是来找你要些材料的。”
    接着他将自己的计划讲述一遍，又把邪道人傀儡展示出来，希望红叶宫主能给予帮助。
    红叶宫主微眯双目，仔细观察王毅展示的傀儡，良久之后，她露出微笑，“我赞同你的想法，去我的宝库吧，需要什么都可以挑。”
    她伸手指了指高塔，示意那儿就是宝库所在。
    “如此便谢谢了。”王毅抱拳感谢。
    “理所应当之事，无需感谢。”红叶宫主说。
    她俯下身拍了拍脚边的小兽，“醒来。”
    小兽的身躯颤了一下，然后继续睡觉，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红叶宫主又拍了几下，同时稍微加重力度，但结果没有任何变化。
    她无奈放弃，对王毅介绍：“这是白泽，刚出世不久。
    “白泽颇为特殊，没有族群，世间只有一个。就像是神通那样，只有上一个逝去以后才会诞生新的。
    “朱雀大人意外捡到这个小家伙，还只是胚胎模样。之后，朱雀大人封印了白泽，她说：希望小家伙，能活在一个美好的时代，等那时到来，再出来吧。”
    王毅闻言有些惊奇，看着沉睡的白泽说道：“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代啊。”
    “没错。”红叶宫主轻抚小兽的毛发。
    “但唯有白泽，可以将你们带到永固城，而不被伪帝察觉。”
    她抬头目视王毅，“您最初到来时，向我提出了许多难题，我答应了您。现在，我的‘答案’都已准备完成，是交给您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王毅暗忖。
    永固城乃是尚明帝的老巢，曾经妖魔战争的前线堡垒，单以都城的防御性能，它可以排上第一，比帝都还要厉害。
    王毅上一世没有参与永固城的行动，只听说楚源依靠了什么东西到了那里，想必就是白泽了。
    不过，直到自己回归，也未见到白泽，那次潜入永固城，解救昭明帝的行动太过惨烈，存活下来的人，都对它讳莫如深，没有提到这个成员。
    王毅猜测，白泽可能没有活下来。
    正值思考间，地上的小兽突然睁开眼眸，醒了过来，脑袋朝向王毅，眼睛眨了又眨。
    白泽站直身体，走向王毅，然后绕着他慢慢转圈。
    王毅也在观察白泽，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白泽眼神中的意味：好奇，还有怀疑。
    是看出什么了？王毅心想。
    在他的家乡，也有白泽，但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之中，是地位崇高的神兽，象征着祥瑞，能令人逢凶化吉。
    传说白泽能说人话，通晓万物。
    曾帮助过黄帝，知道除却甚至消灭世间所有害人精魅的方法，这些方法还被人被记录在《白泽图》上面。
    眼前的异界生物也被称为白泽，或许同样拥有奇异能力，可以感受到轮回者的异常？
    王毅蹲下身，对白泽伸手，“你好。”
    话音刚落，白泽像是确认了什么，一下扑到王毅身边，把爪子放到他的手掌上，一副喜悦的样子。
    见白泽没有恶意，王毅轻松了不少。
    想起对方还是个宝宝，王毅对着白泽道：“我该怎么对待你呢，你喜欢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