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免于难的保镖满脸惊恐得护住东方祖孙，恰好挡住了陆寒的身形。
    东方瀚海盯着小丑，身体不停颤抖：“小丑，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找上我？”
    东方闻樱看着爷爷惨白的脸，心中涌起恐惧。
    爷爷见多识广，人脉深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等闲人根本不在他眼中。
    连他都如此惧怕的人，绝对不是小角色。
    小丑面具的佩戴者，随随便便得站在东方祖孙面前，夸张的面具上唯独两只眼睛散发着冰冷暴戾的气息，东方闻樱看了一眼就浑身发冷。
    “爷爷，小丑……是谁？”东方闻樱颤声问道。
    东方瀚海惨笑道：“算了，闻樱，爷爷拖住他，你有多远跑多远，他不是我们能力敌的，爷爷豁出这条命也会保住你。”
    “没人能从小丑手里逃跑，我听闻有几批人汇合在一起想要杀掉小丑，最后却全部被小丑虐杀身亡。”
    东方闻樱眼前金星乱冒，双腿发软。
    怪不得爷爷如此绝望。
    东方瀚海勉力站起，虽然有保镖环绕，但是他却感受不到一点安全。
    “小丑，雄踞夏国杀手榜第一的位置将近十年，心狠手辣，出手从无败绩，也没有活口留下。”东方瀚海咬着牙，声音充满恐惧，“不知我东方家何处得罪了您，能否让我死个明白？”
    东方闻樱被“杀手榜第一”吓得脑海一片空白。
    怪不得爷爷如此绝望。
    小丑调整了一下站姿，身体微微后仰，头歪着，似乎在嘲讽：“没得罪我，但是有人要你们死，仅此而已。给你们三分钟自尽，时间到了还没死，我就要亲自动手咯。”
    他的声音还带着笑意，仿佛逼人去死只是一种生活乐趣。
    这是猫在吃掉老鼠前的残忍戏耍。
    “什么？你就是杀手榜第一的小丑？”某位保镖面带惊恐之色，眼珠转了几圈，疯了一样朝后门跑去。
    没跑几步，小丑手一扬，寒光一闪，保镖扑倒在地，就此死去。
    神乎其神的手法，把幸存的保镖们最后一点胆气彻底打散，他们惊呼着从东方瀚海身边散去。
    只是，没人能逃脱小丑的击杀。
    寒光连闪，保镖的生命被快速收割。
    东方瀚海面如死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小丑先生，要杀杀我，请您放过我孙女。”
    东方闻樱心中大恸，抱住爷爷痛哭不已：“爷爷，我不怕，我陪着你，我们和他拼了！”
    事到如今，东方闻樱已经明白，今天怕是过不去了。
    让她扔下爷爷独自逃生，她做不到。
    与其等死，不如决死一搏。
    “我跟你拼了！”在孙女胆气的鼓励下，东方瀚海霍然起身，拖着老迈的身躯冲向小丑。
    后者平平淡淡一拳打出去，击中老爷子的胸膛。
    “咔嚓！”
    东方瀚海听到自己胸骨骨折的声音，身体如同破败的沙袋，瘫在地上。
    黑色血液从他口中涌出，眼看就不能活了。
    小丑扭头望着东方闻樱，笑声残忍：“多好的女人啊，可惜……今天就要香消玉殒了！”
    东方闻樱双眼死死盯着他，恨声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嗯……我等着！”小丑高高举起手掌，对准东方闻樱的额头狠狠拍下。
    东方闻樱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到来。
    就在小丑手掌即将碰到东方闻樱额头的瞬间，小丑眼前一花，东方闻樱竟然出现在沙发上。
    同时，小丑身体骤然僵硬。
    自己的肩膀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手臂。
    有人……搂着自己肩膀？
    东方闻樱张着嘴，愕然望着小丑……身侧的陆寒。
    这位刚刚解决了东方家风水问题的年轻人，吊儿郎当得靠着小丑身体，搂住对方肩头，那架势就像是约好一起去打球的好哥们。
    陆寒扭头望着小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上次你跟我求饶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
    然后，东方闻樱看到让她头皮发麻的一幕。
    刚刚杀掉十几人，嚣张跋扈近乎无敌的小丑，竟然剧烈得颤抖起来。
    “噗通！”
    小丑身体一软，从陆寒怀里出溜到地上，直接跪了。
    “我……我……”小丑失声哭嚎道，“陆先生饶命啊，我以后绝对不会违背诺言了。”
    东方闻樱已经懵逼了。
    什么诺言？
    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杀四方所向披靡的小丑在陆寒面前……真的犹如小丑。
    他在发抖，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很显然，小丑被吓尿了。
    更明显的是，小丑一定在陆寒手里吃了大亏，而且小丑不敢反抗不敢报复。
    “我刚刚替东方家做了点儿事，他们还没付报酬呢。”陆寒呵呵笑着，“你杀了他们，我找谁要钱去？”
    “如果我知道，打死我都不会接东方家的任务啊！”小丑揪住陆寒的裤子，哀嚎声在黑夜中传出很远，“陆先生饶我一命！”
    他的职业生涯仅有一次败绩，就是某次和一百多名顶级杀手集体行动，刺杀一名叫陆寒的人物。
    当时大家都觉得小题大做。
    一对一都是给对方脸，一百多对一个人，传出去他们这群顶级杀手的脸往哪里放？
    但也就是那一次刺杀，让小丑这位高居华夏杀手榜第一的超级高手感受到了死神降临。
    陆寒的手里没有一个人能撑过一招。
    一百多名来自华夏和国外的顶级杀手，像一茬茬韭菜，被陆寒轻松收割。
    小丑自矜身份没有参加围攻而主动去警戒。
    于是，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当他想跑的时候，陆寒抓住了他。
    对方念在他没有出手，逼他立下退出杀手界的诺言后饶过了他。
    如今，他背弃诺言被陆寒当场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陆寒面色沉静道：“给你五个呼吸，有多远跑多远。五……”
    小丑身体再次剧震。
    半秒钟的迟疑之后，小丑跳起来朝大门狂奔。
    “陆寒，你真以为你天下无敌么？今天的羞辱我一定会百倍奉还！”仅仅一个呼吸，小丑就已经窜到了院子里，脚步声快速远离。
    “一！”
    陆寒狞笑着一脚踢出。
    一块碎裂地砖仿佛出膛的子弹，以惊人的速度撞穿立柱，撞破大门，向黑夜中激射而去。
    夜空中传来一声闷响，东方闻樱眼眼睁睁看着跑出五十多米的小丑的脑袋像被碎石击中，如同西瓜一样爆开。
    由于惯性，小丑的尸体向前跑了四五步才扑倒在地。
    变成一具无头尸体。
    东方闻樱心神俱震。
    陆寒踢出一块碎石，轰爆了五十米开外的敌人头颅。
    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恐惧混杂的奇异感觉占据了东方闻樱的身体，她想要跪拜在陆寒脚下，亲吻他鞋上的泥土，她想把自己脱光了送到陆寒的床上任他蹂躏。
    这是一种对于强大异性的发自内心的臣服。
    她呼吸急促起来。
    双腿无意识得互相蹭着。
    一种无法言说的羞涩涌上心头，她恨不得扎进陆寒怀中任他轻薄。
    从死亡边缘被陆寒拉回来，东方闻樱的心态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发什么愣，你爷爷快死了！”陆寒眼神示意地上的东方瀚海。
    东方闻樱瞬间惊醒过来。
    “爷爷！”她扑到爷爷身边，手忙脚乱拨号叫救护车。
    情急之下，她根本无法摁对数字。
    陆寒摇摇头，走到东方瀚海身边蹲下身子。
    手掌一翻，亮出两根银针。
    在东方闻樱的愕然注视下，陆寒将银针刺入东方瀚海的百会膻中两大死穴。
    “呃……”东方瀚海猛然睁开眼睛，呕出一口淤血。
    苍白如纸的脸有了些许血色。
    东方闻樱大为震撼：“陆先生，你能救我爷爷？”
    陆寒点点头：“能救……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