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倍的办公桌,双倍大的雪名阵。
太宰治:“…………”
……就是有点太特殊过头了!
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折腾出这么超前的艺术?这是人能欣赏的东西吗??
他大概流露出了些许被创到的难受神情,以至于进门的中原中也几乎立刻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嗤笑,并持续使用幸灾乐祸的眼神欣赏他的神情。
太宰治:“……”
“很有趣吗?中也?”
太宰治淡淡说了一句,将手机摁灭。重新批改起公务的同时,又想起才翻看过的其他同位体的记忆。
太宰治:“…………”
半小时后。
中原中也因为某个关西组织的智障试探再次咕哝着“这群该死的杂鱼能不能别一条一条的来啊”动身前去镇压。太宰治慢吞吞批了几份文件,才记仇的、不急不缓地拿起左手边的座机话筒:“……敦,嗯。是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于是。
当中原中也踩着夜色回到港口大厦时,停车场的方向陡然炸开了橙黄的火光。
“……!”中原中也瞳仁一缩,几乎不假思索地泛起浑身红光。笔直有力的双腿猛然一蹬,操纵着重力直冲向爆炸发生的方向。
“怎么回事!?哪来的杂鱼这么大胆,居然武装袭击港口大厦?!”中原中也在滚滚浓烟中敏锐地捕捉到一颗银色的脑袋,“——中岛敦!你刚刚在场?在场还放任歹徒引爆炸弹?!”
“咳、咳咳!”中岛敦灰头土脸地从滚滚黑烟中钻出来,支支吾吾,“……我……弹……”
“啊?!”中原中也暴躁地吊高了嗓音,“没吃饭吗?说大声点!”
“——炸弹是我引爆的!”中岛敦深吸一口气闭眼大声,“首领之前给我打电话,要求我在十一点四十二分十一秒,准时引爆中也先生的爱车!然后问赶来的中也先生一句,有趣吗?”
中原中也凝着眼神:“……啊?”
此奇事前所未有、从未发生,中原中也的脑袋里划过一串逻辑链,才敲定自己的猜想:
有趣吗——这话好像有点耳熟——好像下午离开港口大厦前,混蛋首领是这么问过——当时是因为他嘲笑了被创的混蛋首领——所以故意掐着他回来的时间点、引爆他的车,是在蓄意报复吗?
……啊?
中原中也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暴跳如雷,而是迷茫,迷茫于那个家伙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报复,难道不应该是一通黑残操作,就像当初如何掌控中岛敦那样报复他吗?
——不。不对。
即便没有黑残操作,那个混账首领也完全不该炸他的车吧——!!
中原中也身周的红光霎时变得更亮,整个人裹挟着怒火和骂声冲向首领办公室,引得过路的成员纷纷露出慌张的神色:
“怎么回事?!”
“我听到了爆炸声……天,这里可是距离首领最近的地方,把守森严,居然有人能在这里安置炸药?!”
“为什么中原干部那么生气?该不会……和首领产生什么矛盾了吧?”
有些人在实心实意的惶恐,有些人却滋生了旁的念头,偷偷开始给某些未命名的联系对象传送信息。
这场玩笑式的爆炸引发的余波,直到第三天才震响。关西的黑.道结盟,于名古屋发起对港口黑手党驻扎据点的进攻,前战投入近三万余人,战线拉得轰轰烈烈。
但当第四日的朝阳升起,所有看似坚不可摧的、锐不可当的防线与战线,都在半小时内被尽数摧毁。
中原中也带着不满抢过太宰治手中的礼帽,掸净灰尘,戴回头上——他刚被[人间失格]从污浊状态中拽回来:“连炸车这种玩笑都是在算计吗……”
相识七年有余,中原中也还是拿不准该如何与这个好像本身就是黑暗与阴谋的化身的男人相处。
四天前在办公室里,他本觉得享有过同样的被创经历,似乎可以和对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幸灾乐祸也不过是不带有任何恶意的促狭调侃。
但太宰治轻飘飘的一句“很有趣吗?中也?”,霎时让他恢复清醒。意识到不论对方表现出如何的好相处,都只是一时的兴起,作为干部,他应当做的依旧只是听从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命令,别无其他。
他怀揣着这样的认识赶去镇压动乱,又为了履行职守匆匆赶回港口。迎接他的却是那样幼稚又让人暴躁无语的玩笑——
可当他想着这报复实在是太过幼稚,简直像是不良损友间的恶作剧时,太宰治却又牵起手中不知何时布下的长长钓鱼线,向他展示,这只是一张早已备好计划、算定结局的棋局。
关西联盟在今日之后,至少三年不会再有与港口黑手党抗衡的余力,他所抱怨的“群该死的杂鱼能不能别一条一条的来啊”,在第四天就被实现。
中原中也寒毛直竖,忍不住问:“——你就没有失算的时候吗?”
“……有。”太宰治面无表情地压着平置于大腿上、此生他最大的滑铁卢,手机的嗡鸣再度提醒中原中也某股泥石流的存在。
中原中也:“……”
众生不光在死亡面前平等,在雪名阵面前,众生也是平等的。
手机持续嗡鸣,中原中也忍不住:“你不看消息吗?”
太宰治用关上车门代替回答。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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