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在意识空间内缓缓接近莫雨灵。
    面前的莫雨灵全身散发着微弱的淡金色光芒。
    静静地漂浮在这处凌兮和莫雨灵共建的意识空间内。
    “雨灵姐？”
    “……”
    莫雨灵并未做出回应。
    只是闭目凝神，浅浅呼吸。
    “睡着了？”
    凌兮抬手戳了戳莫雨灵的手臂。
    莫雨灵自身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随着凌兮的力道在虚空之中摇曳几下，便不动了。
    随后一声叹息传来。
    并无言语。
    看来自上次大战之后莫雨灵的灵力消耗太多。
    而取得记忆碎片吸收的时候也消耗了不少灵力。
    导致莫雨灵现在的残魂极剧虚弱。
    看似是被迫进入了一段长时间的沉眠修整。
    凌兮微微皱眉，在这意识空间，自身也帮不上莫雨灵什么。
    能做的只是暂不打扰。
    随后一个闪神，意识从虚空之中抽离，回归本体。
    眼前依旧一片虚妄之海。
    全队人被海底裂隙那紫色幽光牵引着急速向前俯冲。
    “凌兮？你刚刚意识去哪里了。叫你没有回应。”
    宫晴雪侧目问道。
    “没什么，想要询问雨灵姐现在的情况改如何应对。
    可惜我唤她并未应答。
    我便抽离一部分神识去意识空间探查。”
    “怎样？”
    “看起来极具虚弱，进入了长眠。”
    此时，站在龙首的冰璃唏嘘一声惊叫。
    “来不及了！快做决定！进还是不进！”
    “进！”
    凌兮果断一声令下，双手一挥，“冰封冥域！”
    顿时，四周爆发强大的灵力涌动。
    “轰隆隆——”
    六面冰墙随之应声而起。
    将众人和岚霜锁在一个正方形的冰冻空间内。
    与以往不同，这里并没有极寒的暴风雪和冰刃。
    有的只是外面牢不可摧的坚冰之墙。
    “冲进去！”凌兮目光紧盯那道裂隙。
    冰璃也丝毫没有犹豫。
    驱使着冰龙岚霜带着众人直直冲进了那道海底裂隙。
    一瞬间，紫光炫目。
    一道道强烈的紫色光芒从透过冰墙闪耀而来。
    犹如璀璨的紫色火焰般灼眼夺目。
    那光芒异常刺眼，像是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
    周身这些光芒似乎仅仅是光线，并无任何杀伤力。
    一段长时间的滑行过后。
    前方空间竟开始逐渐扭曲。
    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出现在裂隙之中。
    此刻的引力已经达到顶峰。
    “看来那才是尽头。”
    凌兮低呼。
    大家相互交换一瞥，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他们吞噬。
    在旋涡中，时空扭曲，景象变幻。
    紫色光芒在他们周围闪烁。
    仿佛在引导着他们前进。
    随着时间推移，旋涡渐渐减缓，最终停止旋转。
    恍惚间，众人正置身于一个神秘空间之中。
    这里的一切都颠倒逆转。
    仿佛天地颠倒般的怪诞景观使人目瞪口呆。
    天空下沉，大地上升。
    身临其境便是如同置身倒影之中。
    一切颠倒了原有的秩序。
    整个世界如同一幅残破的画卷。
    破碎的残片在虚空中飘忽不定。
    天空中倒挂着一个巨大的暗淡太阳。
    光芒晦暗。
    照耀下来仿佛是诡异的梦境。
    在这个颠倒倒影的世界中。
    一切都毫无逻辑可言。
    树木长在天空。
    河水倒流上涌。
    仿佛是对自然规律的无情颠覆。
    众人倍感不安，却又被这种荒诞的景象所吸引。
    刚刚将他们卷进来的旋涡也在此刻彻底关闭。
    将众人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这是哪里？”
    站在龙首上的冰璃警觉地环顾四周。
    色的光芒映照在她冰清玉洁的容颜上，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光芒。
    “看起来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原来穿过那道光线过后，还有这么大的空间。
    难怪那些冰剑和凌兮的藤蔓都无法探测到地形。”
    宫晴雪注视着身边的众人，眉头微蹙，充满警觉。
    并唤出幻音铃摇动起来。
    “那这次就试试探测范围更广的音波。”
    幻音铃轻轻抖动，一阵阵无形的音波在这里悄然传开。
    “宫长老，有发现什么吗？”
    静候片刻凌兮开口询问道。
    可宫晴雪无奈摇摇头。
    “什么都没有，幻音铃也并未探测到任何实体。”
    “难道这里一切皆是虚无？”凌兮喃喃道，“不愧是虚妄之海啊…”
    随后，凌兮的目光落在天空中那颗暗淡的太阳上。
    那轮金日周遭漂浮着一些金色的碎片。
    闪烁着微弱的金光。
    “这些是什么，难道也是虚无？”
    望着那些碎片，细细看去，那些碎片里竟然在播放着一些片段。
    各色不同的景象，各色不同的人、场地、衣装、场景。
    “或许这些场景是这片虚妄之海形成之前的景象？
    这里也许在很久之前并不是一片海域，而是有人居住的？”
    冰璃即刻否定了凌兮的说法。
    “不是的，这里自古至今就是一片海域。
    只不过这里极其凶险，鲜有人来。
    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里居住。”
    “那这些…”
    凌兮心中一动。
    猛然意识到这些可能是莫雨灵散落的记忆碎片。
    “是莫雨灵的记忆碎片。
    可为何是这副模样，散落于‘天空’之上。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来过？
    她的记忆已经被打散？”
    大家一同注视着天空那些金色像镜子一样的碎片。
    宫晴雪微微张口。
    “虽然这样窥探雨灵姐的记忆不太礼貌。
    但很显然，这些画面之中的人，全部都是莫雨灵。
    是不同时期的莫雨灵。
    又幼时的她，青年时的她。
    有饱读诗书时，也有修炼术法之时……
    可奇怪的是，这次的记忆碎片和以往不同。
    他们全部围绕着天空那枚金日散开。”
    猛然间，凌兮似乎意识到什么。
    “也许莫雨灵真正的记忆碎片就和这轮金日有关。
    这些碎片更像是从那金日里面飘散出来的一样。”
    谈话间，众人所处的世界开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剧烈抖动。
    “大家快回到岚霜背上！”
    冰璃惊叫，操控着岚霜，悬浮于这里，准备随时迎战。
    “啊啊…”
    “爹爹！”
    张壬和林在龙背上回身指着另一处大喊。
    “那边那边！又有刚刚那样的旋涡！”
    同时，刚刚那股牵引力再次袭来。
    牵引着大家向那处旋涡缓缓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