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们真是长生朋友。我们见到长生了，这是长生让我们带给你的信！”小电解释。
    薄祁忱抿了抿唇，他上前去，不禁蹲在婆婆的面前，他轻轻握住婆婆的手，“婆婆，长生说你做饭很好吃，但长生现在不能回来，所以我们几个来蹭你的饭。你能不能给我们做顿饭吃？”
    沈芜看向薄祁忱，他很高，而婆婆很矮。
    所以他要蹲在婆婆的面前。
    他放下身段，温柔着嗓音问——能不能给我们做顿饭吃？
    长生一直说他妈妈做饭很好吃。
    他还说要请大家吃他妈妈做的饭。
    这不刚好就是长生的愿望吗？
    沈芜掌心轻轻放在薄祁忱的肩上。
    别看薄爷平时不问不说，但什么事儿他都放在心上。
    薄爷真的很好，他不是没有心的人……
    “长生，还活着？”婆婆忽然小声问。
    气氛一下子冻结。
    众人纷纷看向婆婆。
    婆婆期待的看着薄祁忱，她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长生没有杀人，他是被冤枉的。”
    “他很快就能回来了，是不是？”
    薄祁忱望着她的双眼，他想，他应该没办法说谎。
    “婆婆，长生——”
    沈芜捏住薄祁忱的肩膀，她咬了咬下唇。
    不要说。
    婆婆便瞧着沈芜，不解，“怎么了？”
    “婆婆，好饿。”小电揉了揉肚子，忽然说。
    婆婆抬起头，小电走上前，“长生说，你做的豆角焖肉特别好吃，你看，我们特意带了豆角和肉！你能不能给我们做？”
    小电拎起一块五花肉。
    婆婆笑了笑，“好，那我给你们做饭！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聊！”
    小电他们带着东西进了屋子里。
    薄祁忱起身，他看着沈芜，“总该知道。”
    “但不是现在。”沈芜摇头。
    让她开心会儿吧。
    你看，她听说长生有朋友的时候，多开心啊？
    可以想象得到，这几年，她的儿子因为背着“逃犯”的头衔，她日子过得多苦。
    这院子不大，但还算干净。
    婆婆从屋子里出来，喊着：“我给你们杀个鸡！”
    家里仅有的两只鸡，她抓了一只。
    沈芜往房屋上看去，这房屋破破烂烂，窗户也都被打碎了。
    打碎的地方她用破胶布贴着，外面铺了一层塑料。
    整体看上去，都不像是人该住的地方，夏天还好，这冬天，该多冷啊。
    沈芜迈进门槛，一进去就是一个小厨房，左右两边都是烧火的锅。
    左边一个小屋子，一进去，便感觉到阴冷阴冷的，还不如外面暖和。
    连个暖气都没有，全靠炒菜的时候烧的那点儿火儿。
    小屋子里，一床被子，被子也是缝缝补补，很薄；破旧的暖瓶已经没了盖子，只剩下一个堵嘴；柜子里有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几块因为不舍得吃而潮湿了的饼干。
    墙壁上，贴着无数张长生的照片，儿时、年少、成年。
    沈芜站在屋子门口，看向门外的婆婆。
    她杀鸡的动作干脆利落，旁边几个年轻人看的有滋有味，可沈芜却看到了她手上的老茧，冻红了的脸，不规整的头发，满是补丁的衣服。
    她惦记她儿子，儿子也惦记着她，拼命想见她最后一面，却没见到。
    沈芜难免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