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又是一声沙哑的轻哼。
    受到鼓励的沐依依，更加卖力地按了起来。
    她不知道，刚才那番对话，落进吃完饭回来正站在门外的顾桓耳朵里，会产生怎样的脑补剧情。
    顾桓全身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天啊，一向性情寡淡的厉少，竟然……竟然在办公室里……
    说好的禁欲，说好的高冷呢？这人设崩塌得有点快啊。
    算了，他还是出去逛一圈再回来好了。
    顾桓正转身往外走，一个年轻女人迎面朝着他走来：“顾秘书，请问厉少在里面吗？”
    她妆容精致，一头卷发挽成一个蓬松的发髻，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踩着同色系高跟鞋，既端庄又不失干练。
    这个女人叫温娜，也就是刚才前台大妈口中，公司里唯一一个年轻女人，而且还是hr，公司大大小小的面试和人员调动都由她负责。
    顾桓有些为难地朝着紧闭的实木大门看了一眼，好心提醒道：“温经理，厉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正在忙，我建议你还是先不要进去比较好。”
    他话音刚落，里面又传来了沐依依和厉睿丞引人遐想的对话。
    沐依依：“还有哪里，这里……还是那里？”
    厉睿丞：“上面一点……再上面一点，嗯……就是那里。”
    温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暗暗咬了咬涂着大红色唇膏的嘴唇，手中的文件袋被她捏得都起了褶皱，发出阵阵声响。
    不过表面上，她依旧维持着职业化的笑容：“顾秘书，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请厉少签字，所以……”
    这么说着，她不顾顾桓的阻拦，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只是稍稍迟疑片刻，就猛地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的画面，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只见厉睿丞还穿着一身熨烫笔挺的衬衫西裤，正慵懒地闭着眼睛躺在老板椅上，享受着一个长得有些一言难尽的女人的按摩服务。
    身为阅人无数的hr，温娜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些奇怪。明明顶着一张丑女的脸，却有着从小美到大的那种美女才会有的气质。
    不过她非常确定这个女人不是厉氏集团的员工，厉少应该是工作太累了，专门从外面请了一个按摩师来舒缓疲劳罢了。
    这么想着，原本因为私闯总裁办公室有些心虚的她，腰杆不由得挺直了几分。
    然而下一秒，当厉睿丞突然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只觉得一道寒光如冰刀一般朝着自己射来。
    “是谁允许你进来的？”男人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对不起，厉少。”温娜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被那冰冷的声音冻僵，维持着公事化的口吻，把手中的文件袋放在厉睿丞的办公桌上，“但是我真的是有一份非常紧急的文件找您签字审批。”
    身为厉氏集团唯一一个年轻女员工，而且还是hr，她的业务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当然她也很清楚，她之所以能留下，最关键的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她有足够的定力。
    她从未在厉睿丞面前表现出对他的一丁点迷恋，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甚至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但实际上，她默默喜欢了他十几年……
    温娜本来就是富家千金，曾经在英国剑桥大学留学三年，人人都以为她回国后一定会继承家族事业。但是为了这个男人，她以锻炼自己为由进了厉氏，从最基层做起，慢慢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外界都在传闻厉睿丞是gay，但温家和厉家的世交，温雅非常清楚，其实他的性取向很正常。只是因为当年发生了那件事情，他才会对女人无比厌烦。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下属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心里想着自己再怎么样也是公司里离他最近的女人。早晚有一天，她一定可以慢慢、慢慢走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