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为了不给自己招来麻烦,毅然决然地甩掉了余柏言。
他自己其实也清楚,临近高考,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对他们造成影响。
余柏言尝试挽留,说他们可以暂时保持距离,等高考结束,他们去外地上学,家长就管不了他们了。
可我哥还是拒绝了,他很果断地要分手。
后来我问我哥,当时之所以那么坚持分手,是不是因为压根儿没那么喜欢余柏言。
我哥说:那时候总觉得自己上大学后还能遇见更好的。
我对他的这个想法嗤之以鼻,痛斥他害惨了余柏言。
有些事情真的是蝴蝶效应,我经常会想,如果那时候我哥没和余柏言分手,余柏言也不会在最后的一两个月堕落,他父亲也不会因为担心他一定要陪他去考试,也就不会有那场车祸。
余柏言从来没把这件事怪在我哥头上,可我不一样,我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管不顾地指着我哥的鼻子骂。
更让我生气的是,原来余柏言复读那年的冬天,我去找余柏言,撞见两人在说话,是我哥在对他说:我们和好吧。
上了大学的卓越寻寻觅觅小半年,发现即便在清华这样的校园里,他也没有遇到第二个能像余柏言那样让他心动的人,加上他觉得那时候他已经远离了老家,远离了爸妈和认识的那些人,无拘无束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于是,他回来找余柏言了。
多讽刺啊。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像我们其他人都是他世界里的npc。
我猛然间意识到,在我看来优秀到我这辈子都比不上的卓越,其实也是如此的不堪。
我们俩,至少在对待余柏言的事情上,谁也不比谁强。
我倒是庆幸余柏言没有真的像npc一样任他玩弄,凭什么他卓越想怎样就怎样?
大概正是因为向来顺风顺水的我哥在余柏言这里碰了壁,从此余柏言就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后来这么多年,他也谈过几次恋爱,可最后都无疾而终。
他说自己时常幻想回到高三,如果真的能回去,他不会再放弃余柏言。
而我告诉他:回不去的,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从前我总是在嫉妒他,觉得他的一切都比我好,我恨不得当他的影子,过他的人生。
可是后来,变成了他嫉妒我,因为我可以每天在余柏言的床上醒来,可以为了余柏言和家里人闹翻再和好,可以为了余柏言活得像个坏透了的小疯子。
他卓越不能。
他自己也承认,即便余柏言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也不会把二人的关系摆到明面上来,他永远不会为了余柏言出柜。
所以你配不上他。在爱尔兰阴雨绵绵的街头,我捧着热咖啡笑眯眯地对他说,只有我和他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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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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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嘴上说着嚣张的话,说着只有我和余柏言是一对,但其实,心里是虚的。
我从来没有那种自信,从来不确信自己和余柏言是相爱的关系。
果然,我哥讽刺我:可他现在也没和你在一起。
你别管。我用他当年说我的话回敬他,他笑得更灿烂了。
余柏言复读的第二个学期,第一次月考,考得一塌糊涂。
那会儿他刚从我这里得知卓越可能在北京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跟对方上过了床。
我就说,余柏言还是在意他的,在意到但凡涉及卓越的事情,都能影响到他的情绪,而这一切都非常直观地体现在他的成绩上。
我笑话余柏言:你真没用。
我坐在学校冰凉的花坛边上,不怀好意地对他说:一个卓越,把你折腾成这样。
彼时刚下过一场大雪,余柏言弯腰团了个雪球,毫不留情地往我头上砸。
我大笑,起身也团雪球反击。
在晚自习前的课间半小时里,我跟余柏言在黑黢黢的教学楼后面打起了雪仗。
余柏言在这种时候可不会对我手下留情,就像后来我们第一次□□,他差点把我弄死。
雪冰凉冰凉的,我们闹得在雪地里连滚带爬,撞到旁边的树,树上的积雪洒落下来,我张开嘴大笑的时候,掉进了我的嘴里。
嘴里也冰凉,舌尖也冰凉。
余柏言压过来要继续收拾我的时候,我直接抬手搂住他,将他按到我怀里,迫使他和我接吻。
十七岁的冬天,我借着旁边教学楼的灯光看余柏言的脸。
他闭着眼睛吻我,我们藏在松柏后面,丝毫不怕被人发现。
那天回到教室之后,一整个晚自习我都在回味,余柏言裹着雪的亲吻让我头脑发热,我开始想,等他高考完,我一定要和他睡一次。
我哥对我的评价是:很大胆。
他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这样的人竟然是他的亲弟弟。
他谨慎、内敛,做任何事都会先考虑后果,而我恰恰和他相反,没什么本事却偏偏张狂得很,不计后果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说我这样往往会害人害己。
我对此表示:无所谓啊,开心就好。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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