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有什么问题吗？你之前说的不就是这些吗？”柳轻语有些困惑了，秦无涯说了半天，怎么又绕回来了。
    “我是忽然还想到了一种可能，你看啊！之前我为了念初，废了袁雷，得罪了袁林，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对吧？”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跟念初说吧！”柳轻语的心里有一些烦躁，说完转身就走。秦无涯见状，立刻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扳过来。
    “不是，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因为我们这个矛盾，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把袁雷，袁林的死，算在我的头上，因为我有杀人动机。”
    “那这件事跟河道碎尸案有什么关系？”柳轻语歪着头，不满的看着秦无涯。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就因为三个女人都是被抛尸河道，就认定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因为她们都认识林建国，我们就认定了这件事跟林建国脱不了关系。”
    “难道不是吗？”柳轻语更加的迷糊了，这个逻辑没有问题啊！
    “我忽然在想，既然我这个认定的嫌疑人都是无辜的，那会不会这个案子我们起初的定性就是错的？它不一定真的是连环杀人案，只是凑巧的抛尸方法一样，或者是后来的两起都是模仿而已，毕竟王小欢也是模仿的。”
    “那你现在要跟说什么？你是想说你之前的分析错了？我们都白忙乎了？”
    “不是，我现在就是脑子非常的混乱，想不通，因为这其中反常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毕竟我们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发现跟林建国走的特别近的女人。凶手若真的是偏执狂，那就应该一直缠着林建国才对啊！”
    这也是秦无涯想不通的地方，凶手这个行为太不符合逻辑了，就好像是凶手根本不存在，而王琳琳她们又是自杀的一样。
    “这——”柳轻语看着秦无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横竖都是他有理。
    “还有王琳琳死前已经怀孕了，那你说这个孩子是林建国的，还是其他的男人的？”
    “当然是林建国的了，嗯？你是说孩子有可能是其他男人的？”柳轻语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若孩子是林建国的，那林建国是不是知道此事，他对于王琳琳的死，为什么会没有反应，是因为他们之前就分手了，还是不知道王琳琳的死了？若孩子不是林建国的，是别的男人，那凶手就跟林建国的关系不大了。”
    “你是说张扬，或者是王琳琳情夫的老婆？”柳轻语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确实，现在看来，这个孩子的身份影响很大，决定案子的最终走向。
    “那个，王琳琳的尸体当中有没有这个孩子？”秦无涯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林建国的，若不是，那就是他推测错了。
    “这个应该没有吧，我打电话问问！”柳轻语说着拿出手机，拨打法医那边的电话。
    过了一会，柳轻语挂了电话，摇头。
    “这个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没有仔细的区分，不过现场没有胎儿的骨骼组织，大概率是没有的。”
    “那有没有丢弃的胚胎案例？”秦无涯觉得这种事情，影响很大，应该很好查。
    “我们市局这边没有接到，不过会不会是王琳琳做了流产手术？”柳轻语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不，根据产检纪录，孩子都两个月了，她要是想流，早就流了。假如孩子是林建国的，王琳琳来医院做完产检，大概率会把报告给他看，逼婚什么的？这件事，你好好查查。若是孩子不是林建国的，那么凶手就另有其人了。”
    “嗯，知道了！”柳轻语点头，这个确实是应该查查。
    只是现在又有一个新的问题，若孩子真的是林建国的，那他得知之后，当时又是如何反应的呢？是打算结婚，还是果断的拒绝呢？
    他们打算结婚的话，凶手杀人动机就合理了。可若是拒绝，那是因为李晓云，还是不喜欢王琳琳，又或者是不喜欢小孩子呢？
    不行，必须要想个办法验证一下，不然单纯的分析，缺乏证据。
    秦无涯想了好一会，给李峰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医院来。秦无涯把他之前的分析，全部跟李峰说了一遍，李峰消化了一下，然后很是疑惑的看着秦无涯。
    “调查的事情，你不是让轻语做了吗？那你还叫我来干嘛？”
    “李哥你不是一直没有孩子的吗？我就想着，你来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这个干嘛？”李峰的脸色有些难看。
    “李哥，我是这样想的，通过孩子检验一下，林建国是否喜欢过小孩子，是否知道王琳琳怀孕一事，然后孩子是不是他的。”
    “这个跟我检查有什么关系？”李峰黑着脸，这种私事他不想公开。
    “主要是我贸然问，太唐突了，有你的事情帮忙理由充分一些，而且你检查一下，到底是身体问题，还是其他的原因，我们也心里有数，毕竟嫂子年纪也不小了。若是你们真的有问题，那心结也就可以解开了。”
    “可是我之前检查过了，我们都没有问题啊！”李峰依旧是摇头，检查这种事情，他感觉是一种耻辱。
    “一个医院的检查不一定就是准的，再说了，我估摸着你们之前检查的项目不多，你这一次全部检查一下，毕竟造成不孕不育的原因多的是。”
    “可是——”
    “可是什么？李哥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呢？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孩子？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凭什么耽误嫂子，让她平白受气？”秦无涯有些生气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两个人好，李峰还这么的磨叽。
    “你，哎算了，我说不过你，我检查就是了，不过这件事你别跟局里其他的人说啊！”李峰还是有一些不放心。
    “你放心好了，我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李峰挂号，开始检查，秦无涯有些焦急的等待着。他一方面是担心检查的结果，一方面是担心怎么样说，才不会引起林建国的警觉。
    若是李峰的身体没有问题，王燕那个也没有问题，那么他们为了孩子而选择离婚的话，确实是一个悲剧。可若是李峰的身体有问题，治不好，那也是一个悲剧，横竖都是一个麻烦。
    在秦无涯焦急的等待中，到了下午，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结果也都出来了了。
    然后两个人来到男科这里，李峰把所有的检查报告放在上面，紧张的看着张医生。
    “张医生，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吧？”
    张医生闻言，抬起头扫了李峰一眼。
    “没有？你的问题很大，需要做手术！”
    “不是吧，我之前检查的时候都没有问题啊！你们会不会是误诊了？”李峰有些急了，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误诊？你想多了，你老二那里皮太长了，割割就好了！”
    “割皮？”李峰闻言嘴角一抽，秦无涯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着李峰的裆部，李峰立即用手挡住。
    “嗯，皮太长，会有细菌，你们同房的时候，会感染女方，造成妇科炎症，这样会影响怀孕的。”张医生很是耐心的说着。
    “哦！”李峰他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张医生都这么说了，应该是真的。
    “妇科炎症？”秦无涯想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问着。“张医生，那是不是男女乱搞关系，也会引发这个炎症啊！”
    “这是当然了，你问这个干嘛？要不你也去检查一下？”张医生说着，很是认真的看着秦无涯。
    秦无涯闻言立即摇头，他最近就柳家姐妹两个人女人，又不是同时期的，应该没有问题。
    “李哥，我琢磨着嫂子可能是因为这个炎症，才怀疑你在外边有女人的。”秦无涯极力忍着笑，无奈的看着李峰。
    “嗯？”李峰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眨了眨眼睛，然后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吓了两个人一大跳。
    “妈呀，真的憋死我了，我白受了那么多的冤枉气！”
    “那个现在就安排手术吧！”秦无涯拍着李峰的肩膀，很是心疼他。
    “这个手术没有问题吧？”李峰有些不安的看着张医生。
    “这是个小手术，没有多大的问题，你要是没有问题，等下我就可以给你安排做手术！”
    “那就行！”李峰一听说是小手术，心里就踏实多了。
    “李哥，做手术这事你通知一下嫂子吧！”
    “她在上班又没有时间来照顾我，而且因为这个事情请假，多丢人啊！”李峰摇头。
    “李哥，你是不是傻啊！这件事可以证明你的清白，而且也是给了嫂子希望，是孩子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啊！再说了，请假的理由那么多，你为啥非要说实话，我们完全可以说是你痔疮犯了，这个很难吗？”
    “也是哦！”李峰点了点头，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里呢！
    想到这里，李峰立即拿起电话，准备拨打王燕的电话，不过秦无涯夺过了手机，关掉。
    “这个电话我来打，比你打的好！”秦无涯说着，拿出手机，拨打王燕的电话。
    “喂你好，你是哪位！”
    “嫂子你好，我是秦无涯，李哥的同事，以前去过你家的，你没有忘记吧？”
    “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王燕有些迷糊了，警察局的事情，她可是从来都不过问的。
    “嫂子，我是秦无涯，我跟李哥现在正在医院里。”
    “医院？李峰他怎么了？他该不会是受伤了吧？”王燕很是紧张，声音立刻拔高。
    “不是，李哥没有受伤，李哥在医院检查不孕不育，发现一点小问题，需要做一个小手术。”
    “什么问题？怎么还要做手术啊！”王燕有些诧异，之前的检查不是说没有问题的吗？
    “就是下边那里皮太长了，会滋生细菌，导致你引起炎症。医生说割了就好了，这种事情，李哥他觉得太丢人了，而且还在考虑要不要做手术呢！我劝了很长时间都没用，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毕竟面子哪有孩子重要啊！”
    “就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死要什么面子啊！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啊！”
    “市医院，也就是第一医院！”
    “那你给我看好他，我现在就过去！”王燕说着，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
    “喂嫂子，你别急，安全第一。还有，你要是请假的话，别说是因为这件事，确实挺丢人的，你就说是痔疮好了！”
    “嗯，知道了！”王燕说着挂了电话。